戚許看了一眼陳富貴褲子上的洞，點點頭，十分認真道：“一顆確實差強人意。”
他轉頭在飯盒裏裝了十幾顆，
陳富貴看著眼皮直跳。
戚許越靠越近，他終於無法承受：“我招，我招...”
顧夕月不幹：“不，你不想。”
陳富貴原本隻想招一點的，看她衝過來，痛哭流涕：“黃局長，我招，我真的全招，你讓她別過來...”
黃局長現在心情無比複雜，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他們的手段居然還比不上幾顆板栗，要不他也準備點？
顧夕月很不高興，夾起一顆板栗就砸在地上，砰一聲巨響，嚇得陳富貴一激靈。
“你不想招！”
“不不不不！我想的，我招。”
“......”
顧夕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這人真沒骨氣，她還沒見識到威力呢！
陳富貴想隱瞞都不敢，誰讓顧夕月全程都站在邊上虎視眈眈，大有一副，你說假話，我就炸爛你褲襠的架勢。
三個被拐來的孩子，兩個是隔壁公社的，另外一個小姑娘居然是海城的。
她是如意大隊其中一名男知青的堂妹。
那名知青到了如意大隊後，直接給了陳富貴一條煙跟一包糕點，甚至還把安置費給了一半。
陳富貴很滿意他的識時務，把他送到了第二道溝，後來甚至還把女兒嫁給了他。
這時候他說他有個叔叔是當兵的，以前一直幫襯著他家，可就在生了女兒後，就不幫他家了，甚至還眼睜睜看著他下鄉。
“我把那個孩子拐來，他沒了女兒，肯定會幫襯我，到時候我們...”
陳富貴心動了。
誰不想更富有。
他把回城探親的名額給了他，也不擔心他跑，畢竟知道他家在哪裏，如果被抓到，那可是要去農場改造的。
也如他所料。
他回來了，身上還背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這才知道他叔叔是老來得子，可這關他什麼事呢？
“他說提前一天走，實際上沒走，隻是藏在附近，等著孩子奶奶帶她出去玩的時候偷走的。”
“孩子奶奶沒瞧見？”
黃局長都覺得不可思議，孩子那麼容易被偷走？
“孩子奶想要抱大孫子，但是他兒子說他隻要女兒就行，所以對孩子也不上心，每天帶出去後，就經常跟人嘮嗑，把人丟在一旁。”
孩子就這麼被偷了出來，一年半了，都沒被找回去。
黃局子噓唏不已，不過還是很快給海城打去了電話。
對方在得知女兒居然被拐那麼遠的農村，還一直被虐待，直接就殺了過來，
顧夕月在邊上一直沒吭聲，等到人徹底招供完，才對著陳富貴嘿嘿一笑，眼底閃過一陣紅光。
陳富貴隻覺得腦袋一陣刺痛，腦袋就暈乎乎的，桌子上多了十幾個小人在跳舞。
一邊跳一邊把腦袋摘下來丟給他：“丟腦袋，丟腦袋，輕輕的摘下腦袋丟給下一個人，快點快點抓抓他，摘下他腦袋...”
“快把你的腦袋摘下來啊，摘下來...摘下來來啊...”
陳富貴嚇得連連後退，最後不得不縮在角落，耳邊不斷地回蕩讓他摘掉腦袋的聲音。
明明是天真無邪的童聲，可為什麼偏偏如魔音一般。
到了晚上，小人消失了，好不容易能閉會眼，他看到了被他殘害的人來找他報仇。
一個一個，爬到他腳邊，用滿是鮮血的手爬向別人。
不對，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在地上爬著的人...
顧夕月在離開前，去各個牢房走了一遍。
戚許看到精神不濟的她，就知道體力用光了，跟黃局長支會一聲後，背著她就跑回大隊。
這一晚，顧夕月睡的很香甜。
不過黃局長就比較慘，他聽著罪犯鬼哭狼嚎了整整一晚上，還不得不記錄下來，他們嘴裏呢喃的話，就怕有所保留。
事實上還真的有幾個人有所隱瞞的。
比如瞧見鄰居過得比自己好，就趁著對方上山四周無人的時候，把人推下山的。
還有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友，居然娶上了知青，恨得到處傳閑話，目的就是讓對方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