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行猛然覺得雙唇之間的攻勢猛烈了起來,心道:這書呆不對勁。

想起來查看,奈何舒笙摟的緊,嚴絲合縫的抱著他,學著他的樣子在他唇上生澀的回吻。

“書呆。”尹行驚了一跳,反射性想要推開他,卻不知這書生是哪裏來的力氣,推不開不說,反倒越抱越緊。

“書呆!醒醒!”尹行無法,隻得在唇舌之間的縫隙中叫了兩聲。

“尹行。”那書生卻突然哭了起來,邊哭邊吻,雙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

尹行慌的抓住他的手:“書呆,別哭,我們不做了。”

“要做!”書生低喝了一句,掙脫開那手,胡亂拉扯著尹行本就被他鬧騰的散亂的衣衫,哽咽著道:“我不想再有一絲後悔的餘地,縱使你以後不要我……。”

話沒說完就被尹行凶狠的吻住。

這個一直強力自製的男人終於是被挑撥的紅了眼,更是被書生那語句中的悲涼勁兒給唬住了。

“要!怎麼會不要你。”尹行吻著他的唇角,耳垂,脖頸,一點一點的將這個煽風點火,又哭又鬧的書生給剝了個幹淨。

“滅燈。”書生突然道了一句:“不要燈。”

尹行反手一股內力卷向燭火,燭火的火焰晃悠了兩下,終於在這陣勁風中偃旗息鼓。

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但是縱使黑暗,也遮擋不住那些喘息與別樣的情愫。

屋外,木青和水牧兩人從廚房出來,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尋思著他家王爺和先生應該是餓了,便從老伯手裏買了隻紅冠兒公雞燉了。

這會兒兩人正端了兩碗雞湯想給尹行和舒笙送去,離屋子還有七八尺,就被繃著一張臉的木辰給攔住:“爺和先生這會兒沒空吃,你兩吃了吧。”

木青和水牧對望一眼,一臉“發生了什麼事”的表情。

木辰頓了頓,又道:“還有嗎?我也餓了。”

木青和水牧兩人一起指了指廚房:“自己去盛。”

又看房門:“兩人咋了?真不吃啊?多可惜啊……。”

木辰:“……”

怎麼感覺這兩是被餓了十年八年的,怎麼這麼饞……。

突然就聽屋裏一聲哭鬧,木青一口湯噴出來:“先生還哭呢?該是難過死了吧?”

水牧煞有介事的點頭:“就是,要說這舒大人也夠狠的,看把先生給傷心的,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就不能不幹這事兒了?”

“你傻呀?”木青嚼著雞骨頭,騰出一隻手敲了水牧一下,瞥著他道:“咬著很幹了那還能有先生嗎?我算是看明白怎麼回事兒,簡直不敢相信。”

“你明白什麼了?”水牧冷笑了一聲:“明白咱們還有回到過去的本事?明白咱們站的這地兒,住的這地方其實都是一片荒蕪?明白這山其實早垮了?”

木青被噎了個半死,瞪著眼瞪他:“那你明白,你說說咱們這是見鬼了還是見鬼了還是見鬼了?”

木辰看他兩在門口還給聊上了,本來想去廚房弄雞湯來喝,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一伸手把兩毛小子也給拎走了——放這兒丟人現眼!

三人吃完就去睡了,本來木青和水牧兩不走心的還想去叫自家王爺一聲,讓他出來吃飯,他自己壯實餓一會兒不要緊,先生那文文弱弱的,別給餓出病來。

木辰冷著臉,一頭黑線的給他兩扔屋裏去睡覺——說他們不走心,還來勁兒了!

自己出門看了看黑夜中藏匿起來的山峰,微微皺了皺眉。

這山……木辰搖了搖頭,去院牆邊上守夜去了。

木青和水牧兩人早已睡熟,恍然不知。

木辰在院牆邊上守了會兒,越想越覺得心裏不安,天上月亮很亮,沒有幾顆星子,木辰抬頭看了看天空,反手握了佩劍去屋裏,把木青給拎了出來。

木青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被拎出來放在冷風裏,不由的一個哆嗦,再看木辰,臉色有點怪,木青本就是個機靈的,一見便問:“怎麼了?”

木辰把從屋裏順出來的衣服扔給他,道:“你守夜,我去山上一下,總覺得奇怪。”

木青倒是比水牧走點兒心。

木青也狐疑的看他,木辰這人真的是個敏感的,從來就一直說這山奇怪,也不知道他到底感覺到了什麼,又是個悶木頭,問了也不說的那種。

便點點頭,一邊穿衣服一邊對他道:“你要去那道觀嗎?小心點兒。”

木辰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木青抱著胳膊靠在院牆邊兒上,自言自語道:“得,一個兩個都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