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這冷不丁的一段話,讓尹行和舒笙好好的感受了一把什麼叫真正的亂。

兩人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許瑞已經走了,回營地找狗去了。

舒笙愣愣的轉頭看尹行:“你說那個黃瞿他知道嗎?”

“知道個屁!”尹行哭笑不得:“他還沒那麼混賬,保不齊是他手下那些大臣趨炎附勢,上趕著要去貼他屁股,才鬧出這亂七八糟的破事兒來!”

“他都不知道的嗎?”舒笙皺眉:“禍害到自己女兒身上,這也太……。”

“他上哪兒知道去呀?外頭給兜的好好的,那些丫頭也不知道那就是她們爹啊,姓黃這罪孽鬧的可真大,也難怪白契皇帝的智商一代比一代低下了!”

被刺激的隻想罵人的尹王爺一抬頭就看見舒笙看著他,一雙眼睛又是探究又是好奇,問道:“宮裏都這樣嗎?”

“……。”尹行無語了小片刻,略有些無奈道:“哪兒啊,我們宮裏清淨著呢,我爹統共就三媳婦,亂不了,尹城那脾氣的話,估摸著也就是娶兩三個就行了。”

邊說邊看舒笙,見他眼神怪怪的,趕緊道:“你別看我呀,我又不做皇帝,專情著呢,要你一個就夠了。”

舒笙原本確實是在想,皇家人要是都這麼花心,尹行會不會也是這麼個風流浪蕩的?

還沒等他想完,就被尹行兜頭澆下這麼一句承諾,心安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即鬧了個大紅臉。

第二天一早,尹行就帶著舒笙去了那家羊肉包子鋪。

包子鋪沒掛什麼招牌,就在門口用一根杆子挑著一塊布,布上麵畫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包子簡陋的一間小棚屋,門口擺著籠屜,籠屜上好幾層蒸籠在冒著熱氣,老遠就能聞見一股包子的香味兒。

尹行他們到的時候那兒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可見生意有多好。

賣包子的男子頭上包著一塊包巾,忙的滿頭熱汗。

尹行站在後麵皺了皺眉,低聲自言自語道:“怎麼是這個人?”

舒笙聽見了,問:“認識啊?”

尹行摸著下巴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疑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於是回頭衝著遠處跟著的木青等人一挑眉。

金焱抱著刀在街上溜溜達達,看尹行挑眉就點了點頭,示意是的。

尹行的眉心皺的更深了。

舒笙看的糊裏糊塗:“怎麼個情況?”

尹行伸手拉過舒笙的手,邊隨著人流往前移動邊道之前:“還記得之前說過白契善卜嗎?他們之前就有過一個什麼卜師還是什麼玩意兒的隨軍,我見過一麵,就是這個家夥。”

舒笙好奇的抬頭,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忙成了陀螺的男人,正看著,那男人卻猛人一抬頭,跟舒笙好奇的目光來了個對視。

舒笙一愣,就見那男人突然慌慌張張的蓋上籠屜,喝道:“不賣了不賣了,今天收攤了不賣了,大家去別處買包子吧,收攤了收攤了。”

尹行眉峰輕輕一挑,木青和木辰兩人已經繞過了人群進了小棚屋的後麵。

那男人卻猛然腳步一頓,轉身籠屜一扔就想跑,被躥出來的金焱一腳踹中肩膀,倒飛了回去,沒等爬起來,木辰的劍就已經架上了脖子。

其餘人前去疏散受驚的民眾,尹行拉著舒笙進去,看他被按在地上動不動,尹行冷笑了一聲:“我要是你,我就不跑,直接鑽籠屜裏把自己蒸了得了。”

男人麵色有幾分驚恐,卻也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質問道:“尹王爺抓我做什麼?敢問在下犯了什麼過錯?”

“爺看你不順眼!”尹行癟了癟嘴,一招手讓人給帶回去。

之前許瑞他們沒動他,就是因為沒什麼證據,人家也沒犯什麼事兒,就尹行樂意抓就抓了。

舒笙嘴角抽了抽:“這麼不講理?”

尹行得意的一揚下巴:“我不講理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說了跟他們講什麼理啊?也不嫌麻煩。”

一手搭過舒笙的肩道:“走啦書呆,去吃早飯,回去再好好收拾那小子。”

一邊給暗衛們打手勢讓他們去搜人。

舒笙自然看見了他的小動作,知道他有後續,或者說是心裏有底,也就沒說什麼,跟著走了。

兩人去吃飯,金焱帶人去搜那個白契人的屋,舒笙總覺得不妥,問道:“你都沒證據的嗎?萬一搜不到呢?”

“許瑞沒那麼傻。”尹行擺擺手:“他那是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就看我們是直接給黃瞿扔回去呢,還是幫著黃瞿處理掉算了,不過嘛黃瞿那老雜毛看樣子是想接著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跟我們鬧翻啊,也好。”

舒笙想了想,問道:“尹行,你剛剛有沒有注意那個人很奇怪?”

“奇怪?”尹行偏了偏頭,問舒笙:“哪兒奇怪了?”

“你說他真的會卜算嗎?”

“會個屁啊。”尹行無奈的笑,道:“你想啊,他要真會,不該一大早就跑了嗎?幹嘛還算不出我要來找他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