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笙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兒,便專心低頭吃飯。
吃到一半,許瑞找過來道:“王爺,狗都給牽過來了,您要幹嘛呀?”
尹行道:“給放到他白契的境地內去。”
許瑞和舒笙都一愣,許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幹笑了一聲:“你要把黃瞿給氣死啊?”
舒笙也覺得好笑,人家丟的是人,他這故意放些狗過去,黃瞿脾氣要是不好,肯定要出兵來打架,這人真損。
“氣死不好啊?氣死了也算救他們那亂七八糟的王朝一救啊。”
這沒臉沒皮還在笑,許瑞無語的跑走辦事兒去了,這廂他剛走,那邊金焱他們就回來了,抹著汗樂的合不攏嘴,道:“黃岩死了,不過沒死在這兒,死在明穀那塊兒的,一塊兒十四個都死掉了,我們過去的時候,好家夥,胳膊在東腿在西,愣是沒找著腦袋,後來在樹上一個大鳥窩裏找著的,眼珠子都沒了,忒慘!”
尹行眯了眯眼:“黃瞿也忒狠了!”
“那可不?”金焱接了舒笙遞給他的水一氣灌了,道:“我估摸著黃瞿那家夥是真恨死黃岩了,爺,您說他那亂成一鍋粥的婚姻關係,不會是黃岩搞的鬼吧?”
“沒準兒,不過明穀那三不管的地方,死了也跟我們沒關係,別指望老子給他擦屁股。”
明穀本就是塊三不管的地兒,流氓地痞有之,殺伐盜賊有之,那兒多都是些犯了事兒逃過去的,因為幾國都管不了,也都不能插手,那地方就成了個凶犯聚集地,每天都在死人,所以黃岩死在那地方,不說尹行這邊,黃瞿那邊都省了不少事兒。
——反正問起來,你弟弟你都不知道怎麼跑明穀去的,還好意思問我們啊?
黃瞿當然沒膽子去問其他國,他正生著氣呢,氣的都要發瘋了。
中午時候有探子說天青城出了幾千精兵跑他們的地界來了,打的是羅字旗,不用想,一定就是羅昌了。
派人出去堵住問,那羅昌卻道,天青城有幾條狗跑到白契地界來了,就再沒跑回去,他們是奉命來找狗的。
黃瞿氣的都哆嗦了,得,這麼損的主意鐵定是尹行想的,尹行回來了?
營地外,大將何維正應付羅昌呢。
外麵羅昌坐在馬上一副悠哉姿態,唱戲一樣的扯著嗓子,不短氣的道:“何將軍啊不是我說你,你家那位大肚子王爺做了多少缺德事兒啊,你放他禍害你們白契就行了,沒事兒幹嘛要放出來往我們天青城放呢?這下好了,丟了吧?你丟就丟了那也是你白契自己的事兒,你可好,帶著你家主子非要來天青搜城,你也知道我家主帥脾氣不太好,這脾氣一上來就想打兩場仗,你想打仗你直說啊,整那麼多幺蛾子幹啥?也不嫌累的慌。”
稍停頓下,不等何維接口,就繼續道:“哎呀對了,我們主帥養了幾條狗最近跑到你們這兒來了,我們主帥很寶貝那幾條狗,所以呢派我們幾個來當個苦力,搜搜城找找狗,你們不會介意的對吧?找到了呢就好說,這萬一要是找不到……。”
羅昌意有所指的瞄了他一眼,伸手挖了挖耳朵。
“你什麼意思?”何維終於找到個說話的岔口,喝道:“你卻是拿我們王爺比你家的狗嗎?”
“喲嗬,聰明,這都被你聽出來啦?”羅昌眯著眼笑:“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這是你說的啊。”
“你!……何維氣的臉色如豬肝,緊緊的握緊手中的□□,厲聲道:“不過幾千兵將就敢來挑釁,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圍起來!”
話音剛落,就聽羅昌嘖嘖了兩聲,用手指點了點腦袋道:“你還真沒點兒腦子啊,你當我就那麼傻來給你送人啊?說了要搜城搜營地的嘍,人不夠怎麼成呢?你說是吧?”
羅昌悠哉悠哉的拿起裝水的水袋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就見他身後煙塵漫天,馬群奔騰而來的聲音和士兵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來,頗有地動山搖的氣勢。
羅昌帶人來給他們下馬威了。
這不是羅昌第一次挑釁了,不過沒今天這麼大的陣仗,往天都是口頭上損兩句,再小打小鬧一場,也就過去了,今天這是想來真槍實戰?
城裏,尹行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本來說去給個警告就成,這會兒他火氣上來了,打算直接端了白契的營地算了。
究其禍首,還是舒笙。
舒笙自從到了天青,就不讓尹行親熱,動動手腳都不許,一則剛到新地方,害羞的很,二則他覺得尹行是來處理這邊的事情的,不該拘泥於兒女私情。
這下倒好,生生給尹行憋出了一肚子的邪火,幹脆去打架發發精力。
騎著馬出了城門,尹行就開始琢磨,怎麼才能讓那書呆主動呢……
書生太迂腐太害羞也真不是個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