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占滿了舒笙的全部和身心的一切,如果說,舒笙是因為太在乎尹行,而刻意忘掉的呢?
三人沉默了一陣,木辰突然道:“不太對勁,先生的情況倒不像是什麼癔症,哪有這種違背自己意願的癔症呢?”
尹城皺著眉沉默的在屋裏轉圈圈踱步,試圖想明白一點。
木辰轉頭看了一眼木青,木青不比木辰的木頭性子,也不比木炎的活潑至二,他是最會天馬行空的一個。
木辰倒是希望木青能給他一個答案,就算這答案跟先生和尹行根本風馬牛不相及也無所謂。
他們隻求定心丸。
木青還真沒辜負他的希望,摸著下巴良久之後,突然道:“皇上,您說這是不是也是舒青笠搞得鬼啊?”
尹城和木辰兩人都一愣。
“舒青笠?”尹城轉頭:“你們當初說,舒青笠賠上自己的性命替舒笙改命,難道說他順便做了什麼手腳?”
尹城也不是不會想的,被木青這麼一提醒,倒是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道:“就像是加了什麼附加條件,你的意思是這個?”
木青點頭,道:“當初在鶴歸山上時候,我們雖然沒看見舒青笠,事後卻有聽說,舒青笠說過,他兒子是福祿相呢,若是真的傷心悲苦一生,怎麼能說是福祿?”
“抽取了舒笙的這些記憶的是他?”木辰轉頭看他,一臉的匪夷所思,先不說這話是不是鬼話連篇,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是怎麼做到的呢?
木青撓了撓腦袋,被二人看瘋子一樣的神情看得有幾分尷尬:“我也是猜想,畢竟先生活了兩世是事實,雅兒村的幼年舒笙我們也是有目共睹,見識過的總也做不了假吧,我聽說過東赫的邪術是有密語控製的,如果說,先生的人生,也是被舒青笠控製的呢?”
“舒青笠希望先生幸福快樂一生,不希望先生不高興,所以就將他的不開心都帶離,這麼說也不是說不過去啊。”木青眨巴著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二人,希望這段無厘頭的猜想,能夠得到二人的肯定。
尹城盯著他半響,總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白活了,順了好一會兒氣才問道:“那麼你說,當初舒青笠夫婦死的時候舒笙也是傷心難過的,而這段記憶卻沒有丟失過,單單丟了我哥?”
木青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聽木辰沉聲道:“木青的猜想也並非無可能,單單丟了王爺的,大概……是因為王爺是先生心裏最重的那一個吧……重的超乎了性命。”
他兩相愛,或許已經融進了骨血,已經成了超乎性命的所在,所以尹行才會為了舒笙而毫無怨言的死去,舒笙也不惜代價的想要救活他。
兩個男人相愛,本就超乎了常理。
尹城正待再問兩句,好把腦海中的這根線捋直,就聽外麵未澤的聲音急急報道:“皇上,不好了,先生在三思院出事了!”
屋裏的三人一愣,尹城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
未澤滿頭的汗,慌亂的顫抖不已。
尹城一見便眉頭一皺,心知大事不好,問道:“出什麼事了。”
未澤道:“那盒子中有機關,先生傷了。”
“……。”尹城一甩衣袖大步往三思院趕,未澤和木青木辰兩人也趕緊跟上,尹城急道:“不是讓你在旁護著?怎麼會讓他傷了!”
“屬下知錯,先生開盒子時離得太近,那盒子中有幾枚毒針就卡在縫隙裏,先生不許我們碰,開的時候被射中了肩膀。”
“叫上禦醫,快!”尹城轉頭吩咐,未澤立刻接口道:“屬下已經叫人去叫禦醫了,此刻應該已經到了。”
幾人帶著一班子宮中侍衛火急火燎的趕到三思院,就見陳老先生在一旁急的哆哆嗦嗦雙目血紅,舒笙被平放在兩張長桌拚起來的桌上,一動不動,楊玥已經到了,正在給舒笙把脈,隻是臉色甚是凝重。
“怎麼樣?”尹城進門揮手免了他們的禮,忙問。
楊玥卻沒時間去理會他,轉頭對一個侍衛道:“打的冰水呢?”
那侍衛提著桶過來,楊玥讓開道:“潑!”
一桶冰水嘩啦一下潑在桌上的舒笙身上,桌上的人卻毫無半點兒動靜,楊玥一皺眉:“再打桶溫水來!”
尹城過去,見舒笙麵色紅潤,隻是胸口已經不見了起伏,左邊的脖頸上有幾顆小小的血珠,被皮膚裹著微微凸出。
“到底如何?”尹城追問。
楊玥抿了抿唇,道:“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