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咬牙,不答話。
嘯猴微怒,“白玉堂,你這人好生奇怪,之前不是與展昭吵架了嗎?如今又做出一幅焦急萬分的樣子,到底是如何?”
白玉堂停了下來,冷道:“我沒與他吵架。”
“我不信。”嘯猴抱起手臂,“你們之間那氣氛,一看就不尋常。之前展小貓還一直顧著你,之後可看都不看你了。”
說完,他突然醒悟道:“你拒絕他了?”
“我沒……”白玉堂嘴角微抿,形成一個倔強的弧度,“那不算拒絕。”
要說拒絕,被拒絕的是自己還差不多。
嘯猴搞不清楚,搖搖頭,“你也別心急,看他們這樣子,不僅沒放慢速度,反而加快了速度,我看他們不會對展昭如何的。”
這話倒是說得中肯,白玉堂緩了緩心情,道:“前輩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要救他,怕是難。”嘯猴道:“你看四周守衛成扇形左右包圍,我們也不知他被關在哪兒,這不太好辦。依我看,與其救他,不如先弄清楚襄陽王的陰謀。展小貓一定也希望我們這麼做。”
白玉堂沉吟片刻,“好。”
當天夜裏,嘯猴神不知鬼不覺就去抓了那馴獸師來。
二人一頓逼問,才讓那馴獸師道:“這白虎平日是很聽話的,可……可訓練的暗號裏,有一樣是特別的。當聽到皇上萬歲四個字時,他就會攻擊人。”
嘯猴嗬的一聲,“這襄陽王不得了,這種辦法他都想得出來。”
白玉堂也點頭,“這白虎自然是會先在文武百官麵前露一露,一旦呼了萬歲,那便要出事了。”
馴獸師戰戰兢兢,“我,我已說了,可否放了我?”
“還有問題。”嘯猴凶巴巴道:“前些日子你們抓了個人,關在哪兒的?”
“這,這我不知啊。”馴獸師苦了張臉,“我們是跟在最後的,前頭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這也在意料之中,嘯猴摸了摸脖頸,看白玉堂,“現在要如何?”
“有一個辦法。”白玉堂突然道:“交換人質。”
嘯猴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們將馴獸師帶回開封,就算做不了指證人,襄陽王的計劃卻也會泡湯。他大可說這是我們誣陷的,可皇上卻能找這個借口拒絕見那白虎,這事本就說不清楚,指不定皇上以後都會心存芥蒂,對襄陽王的名聲也會大敗。他若是想篡位……”
嘯猴一拍膝蓋,“好辦法!這樣對他很是不利,他以後再也別想進京了!”
“所以我們拿這個馴獸師和他換。”
嘯猴這就將馴獸師拉了起來,“就這麼做!”
深夜,展昭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突然就聽外頭喧嘩起來,隔了會兒又聽得嘯猴用內功傳音,聲音洪亮,隻讓襄陽王和鐵麵生出來。
展昭一下坐了起來,還未聽清怎麼回事,那頭車簾一下被掀開,鐵麵生氣急敗壞對旁人道:“將展昭帶下來!”
展昭被兩個士兵架起,拉裂了傷口,血水滲出。他疼得臉色一白,隨即被推下了車,幾步帶到了前頭被圍起來的一圈空地上。
前頭,正站著三個人。
一個嘯猴,一個白玉堂,還有一個……不認得。
展昭正不解,就聽嘯猴道:“交換吧,把那貓交給我們。”
身後,一輛豪華的馬車走了過來,裏頭人並沒現身,卻聽得一把低沉磁性的嗓音道:“憑什麼?”
“就憑這家夥知道你的秘密。”嘯猴一笑,“你們的白虎有多聽話,我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馬車裏一下沉靜下來,隨後一把聲音不怒自威,喝道:“鐵麵生!”
鐵麵生肩膀一抖,臉色難看,展昭聽他壓低聲音對著馬車道:“是我看護不力!我找了人守住他,可那幾個蠢材被殺光了。”
他說著,狠狠瞪住嘯猴,嘯猴一咧嘴,不在意地一笑。
要困住他?怎麼可能,這世界上能困住他的人還沒出生呢。
馬車裏又安靜下來,隔了會兒,那聲音冷冷道:“這事,你看著辦。”
鐵麵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王爺……這事對我們不利,如今隻能……”
嘭——
馬車裏的人似乎狠狠捶了馬車壁一下,那怒氣,就算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展昭也感覺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