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得到這麼個機會!五年!”
鐵麵生低著頭不敢吭聲。
“你是說,我這五年白費了!”
“王爺……”鐵麵生鼓起勇氣道:“這事原本我就說懸……”
“閉嘴!蠢貨!”
鐵麵生硬著頭皮,“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王爺,不能因小失大啊。依我看,還是加緊修建衝霄樓,那才是我們……”
“閉嘴!”
“是……”
馬車裏又好一會兒的安靜,隨即,裏頭咚咚敲了三下。
鐵麵生領了命,回頭一揮袖,架著展昭的人將展昭往前推了推,嘯猴一笑,也帶著那馴獸師往前去了。
二人交換,馴獸師幾乎剛得到自由,就被一刀斃了命。
鐵麵生冷冷擦了血,唾道:“都是你,才讓我們的計劃泡湯。蠢貨。”
展昭臉上滿是肅殺之氣,“草菅人命!”
鐵麵生冷冷看他,“不用擔心,這白虎隻聽這馴獸師一人命令,如今他沒了,這計劃也沒了。我們互欠一筆,這賬,日後定還!”
展昭轉身被嘯猴鬆開綁,後背滲血的傷口輕而易舉暴露在白玉堂視線裏。
白玉堂突然冷聲道:“等等,誰說我們互欠一筆?”
鐵麵生正要走,聞言回頭道:“還有何事?”
白玉堂道:“這是誰傷的?”
鐵麵生反應過來,冷道:“我車隊裏好手不少,怎的,想報複回來?”
白玉堂重複了一遍,“誰傷的?”
鐵麵生被他的語氣凍得往後退了一步,身邊有守衛立刻護了過來,“我也不知。”
白玉堂眯眼,“既如此,就跟你算這筆賬。”
話音剛落,夜空下月輪龍鳴一聲,半空裏似乎突然多了好幾隻彎月,讓人眼花繚亂。
眾人還沒回神,那月光已衝著鐵麵生直直去了。
幾個護衛上前阻攔,一挨到刀光,頓時被劈成兩半,血嘩嘩了一地,染紅半邊弦月,詭異非常。
等鐵麵生一身冷汗回神時,發現自己麵前死了七八個人。
這幾個都是同一時間衝上來護衛的,結果全死在了這一刀之下。
“算你運氣。”月輪回鞘,噌一聲,龍鳴漸止。
鐵麵生雙膝發軟,幾乎站不住,周圍沒一人敢再上前。
白玉堂一把拉了展昭,“回去了。”
展昭看了他一眼,轉身,被二人扶著離開了原地。
直到很久之後,鐵麵生才咬牙道:“這二人,日後必然是個阻礙。”
馬車內,襄陽王低低道:“查清楚這二人來曆,日後再算賬。”頓了頓,他道:“回程。”
“是……”
那一夜之後,襄陽王派人送信與皇上,稱突發疾病,必須立刻回襄陽。
皇上本就沒想挽留,自然回信稱好,又派了一幹人等選了上好藥材和各種補藥,連夜送往襄陽。
而白玉堂他們已回到開封府,公孫給看過傷勢後,道:“修養幾日就行了。”
展昭點頭,臉色卻不太自然,被公孫重新包好傷口,抬頭,看向窗外。
那外頭,有一人正坐於房頂上,漫不經心喝著酒。
公孫看看他,又看看窗外。
“白玉堂似乎有心事?”
展昭回神,嗯了一聲,起身穿好衣服,邊送公孫,道:“謝過先生了,今兒個晚了,先休息吧。”
公孫策挑挑眉,見他不欲多說,便點頭出門了。
經過屋簷下時,他道:“有什麼話,就開誠布公的談談,誰也不是誰心裏的蟲。”
白玉堂喝酒的手一頓,低頭,隻見公孫一個背影轉出了院子。
展昭在窗口處站了會兒,道:“不進來?”
白玉堂道:“進來又如何?”
展昭沉默,隔了會兒走出屋子,在院子裏站了,抬頭看著天邊濃濃夜色,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白玉堂看他,“靜了之後呢?”
展昭搖頭,“不知。”
白玉堂一口幹了酒,將葫蘆往下一拋,展昭頭也沒回,淩空接了。
隔了會兒聽後頭沒聲音,回頭,那屋頂上已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