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結巴巴又惶恐不已的敘述著,解說曾經讓他們自得的小計謀,和預料之外的失敗。
“原先我們隻是打算先假裝談判拖住那些神執者,之後再抓住幾個曝光就能洗清嫌疑了,而科林斯家也可以讓說話的那幾個人消失就來洗脫嫌疑,可是我們沒有想到在執行計劃前又出了那種事,所以我們幹脆將計就計……”
“所以你們就打算幹脆將科林斯滅了族?”
“不,沒有!大人,我們原打算用替身,然後把科林斯家的主係都轉移到‘那裏’去,對外就宣稱死亡,派人去也隻是想讓他們交出主事者!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們還真是運氣不好啊。”王座上的男人平靜的敘述著。
“是我們考慮不周,太過自大了,”馬爾福磕磕巴巴的接上,他雙手撐著地麵,原先潤澤的嘴唇也變得幹裂出血,“至於科林斯小姐的事,我們並不知道,是她自己提出的,當時我們並不知道科林斯已經被滅族,隻以為她想要搶功勞將功補錯……”
手指輕輕扣在扶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馬爾福的辯解也隨之銷聲匿跡。
“斯萊特林不允許內鬥,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希望你們能牢牢記住這一點。而規矩也並不是擺來好看的,任何觸犯者都要付出鮮血的代價,希望各位清楚明白。”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斯萊特林冷冷的說,居高臨下的目光像是沒有任何感情,他無視了下麵人驟然亮起的眼神繼續說,“一個死亡多於生存的機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參與了這件事的每個人,都會是站在最前那批人。”
“三年,”他一隻手抵著下巴,另一隻手伸出了三根手指,“沒有任何功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洗脫‘家族’的汙名,而這之中你們獲得的所有利益都要分出百分之一給科林斯家族,三年之後,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話音落下,就是一片靜寂。
幽冷的大殿裏冰涼透頂,馬爾福隻覺得已經跪的麻木發痛的雙腿上傳來一股涼氣,讓他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他抬起頭小心的打量那雙深沉的眼眸,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三年?
除了“炮灰”他想不起別的詞。
他能回來嗎?如果他死了,“家族”的汙名是否要讓自己的兒子繼續洗刷。
想要哀求,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連他自己都很清楚,這事絕沒有轉機,開此先河,遺毒後世。
馬爾福蠕動著嘴唇,說不出祈求的話,作為最先跟隨那位大人的家族之一,他知道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法外開恩,正是這種嚴峻尖厲的措施才使得數百年來沒有一家貴族滅絕於貴族之間的內鬥。但他依然滿口苦澀,為了血淋淋看不到的未來。
死亡多於生存,那位大人一點也沒有說錯,事實上,在這樣的懲罰下,他幾乎看不到一絲存活的希望。
“當然,‘斯萊特林’不允許內鬥,如果有人覺得自己以後都不會是一個斯萊特林,那他自然不用這麼做。至於其他人,我想你們可以在霍格沃茨找到我。”
撣撣袍子說出最後一句話,薩拉查站起了身,他冷淡的掃過下方跪著的人,轉身慢慢離開了,隻是在身影消失前,向後擺了擺手。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馬爾福緊繃的身軀癱軟下來,他把臉深深埋在膝蓋裏,深深的畏懼惶恐與一瞬間的鬆懈讓他幾乎立刻就要痛哭出聲。
感謝梅林,斯萊特林大人到底沒有全然放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