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約翰·濟慈(2 / 2)

在第五節中,詩人繼續發揮自己的想象,把自己詩意的幻想全部表現在動人的詩句中他說,“這白色的山楂,牧野的薔薇,綠葉叢中易凋的紫羅蘭;還有五月中早開的鮮花,這掛滿露珠、含苞待放的麝香玫瑰;和飛蟲嗡嗡的夏夜”。這些大自然的美麗,讓詩人痛楚的心靈受到撫慰。

接著是死亡。詩人在優美的自然景色中,在寧靜祥和的氣氛中,想到了死。詩人認為,在寧靜中歸於自然,該是何等的人生快事,他說“我在黑暗中諦聽,曾多次愛上了寂靜的死神”。“現在的死亡變得多麼的壯麗,願我在午夜毫無痛苦地逝去。”因此,到了這裏,詩人的心境已經發生變化,在前麵的詩句中難於忍受的死亡已經變成令人愉悅的事情。

但是,在第七節的詩句中,詩人又轉變了看法,他想,如果詩人死去,那麼如醉的夜鶯之歌還有什麼意義呢?所以,他筆鋒一轉,把詩的鋒芒指向了人類的不朽。他從死亡,從夜鶯千古的傳唱聲中,描述了人類在歲月流逝中的滄海桑田、悲歡離合,把一種意境拉到了宏大的時間中,讓人體會到一種莊嚴。

因此,在第八節中,詩人把一種美是永恒的思想傳遞給了我們,因此,人們將不再斤斤計較於易逝的生命和愉悅,超脫於幻覺之中,他說“嗬,再見!幻覺,迷人的小妖,不能再耍弄你聞名的絕技”,“聲音消失了——我睡著,還是醒著”。

《夜鶯頌》寫於1819年。當時,濟慈正住在好朋友希朗的家中,他家中有一隻夜鶯正在屋中築巢。夜鶯那悅耳的歌聲給詩人以靈感,於是他寫下了如歌的詩句,即《夜鶯頌》。

《夜鶯頌》文筆優美,反映了詩人在文字運用上的傑出才能,例如,“惟有一絲天光,隨著微風,掠過幽暗的樹蔭,苔蘚的曲徑”,這樣充滿寧靜、祥和而美麗的句子在詩中隨處可見。在濟慈的詩中,美麗如同屋外靜靜開放的小花一樣,觸手可及。

但是,《夜鶯頌》之所以著名,不在於詩人的妙筆生花,而在於詩的意境和境界,《夜鶯頌》是詩人飽滿感情的體現,正如王國維所說,有情則有境界。所以,《夜鶯頌》有意境有境界。詩的境界就在於借用夜鶯的歌聲探討的是人生的悲喜、死亡和不朽,因此是“所記者小,而所述者大”,時間的流逝,美的永恒都體現在動人的歌聲中,而且是一隻小小的夜鶯中,這真是一場美麗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