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狄斯不由得哈哈大笑,“少跟我來這套。我老娘是個奴隸,我老爹的老娘也是個奴隸。斯波拉斯,你心裏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
斯波拉斯莞爾。
“朱狄斯,你能否帶我出宮走走?”
就這樣,神通廣大的朱狄斯為斯波拉斯披上了鬥篷,輕而易舉地把他弄出了皇宮。
坐慣了肩輿的斯波拉斯身體還是挺潑辣的,竟能輕鬆地習慣馬背上的顛簸。朱狄斯騎著自己花重金在一個東方商人那裏買來的白色駿馬,帶著他離開了喧囂的城區,奔向了青蔥的郊野。
身處窮鄉僻壤的時候整日夢想著羅馬的繁華,而在羅馬經曆過一番摔打之後,卻天天夢歸鄉野,渴望一片自由的天空。朱狄斯依舊對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而斯波拉斯卻很清楚,自己這無望的人生,所需要的,不過是一點關愛。
顛簸之中,斯波拉斯將頭輕輕靠在朱狄斯的背上,輕聲說著自己的身世:“我的父親是個希臘人,他在一場生意中欺詐了羅馬人,於是被抓了起來,剁掉了兩條手臂。父親出事的時候,母親剛剛懷上我不久,她被賣作妓`女,然後在妓院生下了我。”
斯波拉斯的身世隻是無數個有著悲慘經曆的人中無比尋常的一個,因此朱狄斯隻是淡淡地笑道:“我真希望老天也賜給我一半的希臘人血統。”
斯波拉斯說:“我會寫希臘文和拉丁文,也讀過荷馬,希羅多德,修昔底德。”
“你強過羅馬一半的男人。”
“可我是個奴隸,連人都不是,現在更不是個男人。”說到這裏,他的手禁不住緊緊環住了朱狄斯的腰際,“我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的位置,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因此我的願望,其實很卑微……”
朱狄斯勒住了韁繩,心頭也跟著一顫。
馬蹄落下之處是一片無人的花海,台伯河的分支諾爾河臥在大地之上,靜靜地流淌。一陣微風吹過,花香撲麵,分外宜人。朱狄斯下了馬,又把斯波拉斯抱了下來。
凝視著朱狄斯妖嬈美麗而透著幾分剛性的眼睛,斯波拉斯說:“古往今來養男寵的皇帝不少,對於皇帝來說,男寵不過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對於那個男寵來說,皇帝卻是他的生命以及被後人記起的唯一價值。”
朱狄斯不由得笑問:“在你心中,尼祿可否是全部的價值?”
斯波拉斯卻道:“我不早就對你說過麼,尼祿的愛,對我如浮雲。我就像他養的金絲雀、珍珠雞、小白兔,他是我的飼主,我令他獲得快感和愉悅。”
“哈哈,有史以來,終於有一個男寵把他的皇帝置於了腳下!”
“朱狄斯,其實,人和人有什麼不同呢?下了冥府一樣受苦,上了天堂一樣享樂,隻有在人間時才分個三六九等,你說不是嗎?”
朱迪斯不由得為此話全身一抖!人和人有什麼不同?在這個被既定的範式框定好的時代裏,這句話在他的心中不亞於一場地震!但是——
“我覺得,你說得對!”
斯波拉斯又笑了笑,“所以說,我雖然仰仗尼祿活著,可是我並不稀罕他。”
修長而粗糙的手指輕輕扣在了朱狄斯的肩膀上,朱狄斯驚訝地看著斯波拉斯的頭漸漸貼近自己的胸口,而後溫順地靠進了自己的懷中。
“可是,朱狄斯,如果是你的話,一段美好的時光,便足以讓我回味一輩子。”
“為,為什麼是我?”
這般光景下,斯波拉斯緊緊痛貼著朱狄斯的胸口,輕聲卻堅定地說道:“因為你和我如此相似,卻擁有我無法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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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狄斯定定地看了一眼斯波拉斯,下一秒,竟情不自禁地將他推倒在身後的草地上,抱著他打了好幾個滾。
斯波拉斯被閹得很幹淨。他沒有得到奧古斯塔的稱號,失去了皇後的地位,甚至失去了奴隸的身份、男人的自尊,僅靠著尼祿提供一點生存空間殘喘,孑然一身。但看著這樣一個人,朱狄斯不由得想,如若撇開所謂奧古斯都家族的血統、皇帝事務官的職位、金錢、妻兒,自己也不過赤`裸`裸的一具身子一條命,說白了,不也什麼都不是麼!
斯波拉斯的話有點驚世駭俗,但是卻很有一番道理——上天都成仙,下地都是鬼,隻有在世為人才被分成個三六九等,其實拋卻出身,都是倆眼一鼻子,真沒有多大區別。正是懷揣著這種做人的尊嚴,不管被欺淩傷害到何種程度,斯波拉斯也有權藐視飼主變態的感情,而朱狄斯覺得,自己也應當尊重他對自己的這份仰慕的情感,就像對待奧托那種權勢較自己更勝的人一樣。
朱狄斯撕扯著斯波拉斯的衣物,發狂地愛撫著他清瘦的胸膛,在那兩粒朱砂之上輾轉揉捏,進而解開他的腰帶,探索他殘缺的下`身……斯波拉斯帶給他靈魂上的刺激令他不能自拔,不知道是不是魯西貝拉懷了孕禁欲太久的緣故,還是純粹地源於一種靈魂深處的悸動,他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衝動——想要把一個人揉進自己身體裏的衝動。
就這樣,朱狄斯不受控製地在斯波拉斯的縱容下當了回禽獸,比尼祿還禽,比尼祿還獸。但是,斯波拉斯卻在受虐中越發緊密地貼合向他的身體,在虐待般的衝擊下更加沉醉地貼合在一起。
淫`靡的水聲伴隨著肉體摩擦的鈍響於體下傳來,透著淡香的薄汗伴著迷亂地□□暈染。斯波拉斯留長的頭發貼在瘦削的臉頰上,泛著潮紅的肌膚襯著那雙深邃而犀利的褐色眼睛,美得慘,美得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