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夢的象征(1)(1 / 3)

有關我們夢生活起源的細節,是大多數象征最初生長的土壤。不幸的,夢很難了解。正如我早已指出的,夢與由有意識的心靈說出的故事截然不同。在日常生活裏,我們考慮想說些什麼話,選擇最有效的方式來說,而且竭力使得我們的意見符合邏輯。舉例來說,受過教育的人會盡量避免使用混淆不清的暗喻,因為這可能令他的觀點不明確。但夢的構造不一樣,看似矛盾而荒謬的意象擠到做夢者身上,連時間的正常感覺都沒有,因此,老生常談的事,都可假定有蠱惑或險惡的一麵。

看來有點不可思議,潛意識心靈竟如此不同地在我們清醒的生活中欺騙我們思想的表麵化教條模式,並安排其資料。不過任何人停下片刻回憶一個夢,就會了解這對比,其實這就是一般人說夢難以了解的主要原因。在他正常清醒的經驗中,它們並沒什麼意義,因此,他並沒有故意不理它們或承認困擾他。

如果首先明了處理清醒生活的觀念,絕非如我們所認為的那麼正確,或許較易於了解這一點。反之,它們的意義會因我們愈深入檢討而愈不正確,原因是我們所聽聞或經驗的任何事都能變成潛在的——換句話說,能變成潛意識。甚至保存在我們意識心靈裏,以及能任意再生產的東西,已養成一股潛意識的暗流,每次回憶起時,都予觀念以特色。其實,我們的意識印象很快就假設一種對我們具有重要關係的潛意識意義的要素,雖然我們並非故意注意這潛在意義的存在,或它同時延伸和混淆傳統意義的方式。

當然,這種心靈暗流因人而異,並非所有人都相同。我們每個人以個體心靈的背景接受任何抽象觀念或一般觀念,因此我們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去了解和運用。在談話中,當我用諸如“地位”、“金錢”、“健康”或“社會”這類名詞時,我假定別人了解的大致和我了解的差不多,“大致”這個形容詞是我想提出的一點。這意味每個字對每個人都稍微不同,甚至對文化背景相同的人也不例外。這變化的原因是:一般概念被個體背景所接受,因此以一種略微個別的方式來了解和運用。當人類對社會、政治、宗教,或心理學上的體驗愈不同時,意義的分別自然愈大。

隻要概念與純粹的字相等或一致,變化幾乎無法察覺出來,而且不會產生實際作用。但需要嚴格的定義或詳盡而仔細的說明時,我們偶爾會發現最令人驚訝的變化,不僅隻在純知識性地了解該名詞上,而且特別在情感的狀態和應用上。一般而言,這些變化是潛在的,因此無法認知。

我們也許易於忘掉這類異點,把它們當作與日常的需要毫不相幹無意義的東西。但事實上,它們的存在,表示最實際的意識內容也有易變而暖昧的部分圍繞它們,連界定得最小心的哲學和數學概念——深信這些概念並沒有包含超出我們所賦予它的意義——實超出我們的假定之上,這是心靈事件,部分照樣是未明的。你用作計算的數目本質上並不僅如此。它們同時是神話的元素,但當你把數目當作實際目的時,一定沒注意到這點。

簡單的說,我們的意識心靈每個概念都有自己的心靈聯想,而這種聯想也許有強烈的改變,它們可以改變那概念的“正常”特征。當它在意識標準下漂流時,甚至也就變成一些頗不同的東西。

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每件事的潛藏麵,在日常生活裏都扮演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但在夢的分析裏——心理學家處理潛意識的方式——它們卻有很重要的關係,因為它們幾乎是我們意識思想隱而未見的基礎。那就是為什麼可以推測一般的對象或觀念在夢中——我們醒來後也許大受幹擾——有這種重大的心靈意識的原因。

一、夢的意象

夢中所產生的意象,比清醒時的概念和經驗還要來得生動和逼真。其中一個理由是:在夢中,這類概念可以表達潛意識的意義。在我們意識的思考中,壓抑自己在理性陳述的界限裏——這種陳述沒那麼多采多姿,因為我們除掉大部分的心靈聯想。

記得我做的一個夢,但連我也感到難解。在夢中,有個人走到身邊,然後跳上我的背。對這男子一無所知,除了注意到他提起一些我所作的評論,而且將我的意思扭曲,不過我無法了解這事與他企圖爬上我的背之間有何關聯。無論如何,在我一生的工作中,經常有人誤解我說的話——次數之多,已令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因而生氣。現在,有意識地控製個人的情緒反應確實有特定的價值。不久,我通過該夢領悟了這觀點。它采用奧地利人的俗語,轉變成一個如畫的意象。這句口語化,原句是:你可以爬到我背上去。意味著我不在乎你們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