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人類心靈(1)(3 / 3)

事實上,建立我在當地醫生名氣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女士。是從她將事情宣揚開了之後,我就私下收了許多病人。而我的心理治療,竟然是由一個把我認成她兒子的女人開始。當然,後來我將這件事分析給她聽,她接受了這項事實,而且她的病也不再複發過。

這就是我第一次治療的經驗——應該說,第一次心理分析。仍清晰地記得和這位女士的交談對話,她是個非常有智慧的女人,對於我慎重地處理她的病情以及在其中對她們母子所表現的關懷,她表示非常感激。這對她真的是幫助很大。

剛開始收病人的時候,仍然采用催眠法,但過了不久,就完全放棄了,因為使用催眠隻能叫人在黑暗中摸索。你永遠不知道病人病況的進步和進展會持續多久,而且在這種沒有把握的不定的情形下,我也常感到良心不安,也不喜歡單獨決定病人應該怎麼做,我真正關心的是如何從病人最自然的發展裏獲取更多資料。因此,必須更小心地分析他們的夢,以及由潛意識裏所表現出來的行為。

二、聯想試驗

1904年到1905年間,我在精神診所成立了一個心理病理學實驗室。當時有好幾個學生一起做心理反應(也就是聯想)的研究,和我合作的同事有法蘭茲和李克林,魯克實範克當時正在寫他那篇有關心理反應實驗的博士論文。我則發表了一個報告“對事實的心理診斷”。同事當中,另外還有幾位美國學者:包括弗得烈、派得森、查理士和瑞克雪,他們在美國雜誌上發表論文,也就是這個實驗計劃使我後來受到克拉克大學的邀請專門前往客座講演。弗洛伊德同時也受邀,我們兩人同時獲頒榮譽法學博士學位。

由於“聯想試驗”以及“膚電反應”這兩項試驗使我奠立了在美國的聲望。很快地,有許多病人從美國來找我。有一個美國同事介紹了一個病人。他隨身帶來的病曆上寫著“酒毒性神經衰弱”——診斷欄裏則寫著“康複無望”。我的同事同時還向他推薦了另一位住在柏林的官能症的權威醫師。原來他是擔心我的治療可能不會有太大效果。

於是我見到了這個病人,和他一席談話之後,發現他患的隻是普通官能症,並給他做了聯想試驗。終於,我了解了他的症結所在——可怕的戀母情結。他來自一個富裕而顯赫的家世。擁有一個可愛的妻子,就物質生活而言,沒有一絲一毫的憂慮可言。唯一的問題就是酗酒太過。而酗酒隻是他拚命麻醉自己忘掉所受壓力的一種嚐試。顯然地,這招並不管用。

他的母親擁有一家非常大的公司,他擔任一個重要工作。盡管才華洋溢,卻難以擺脫他母親所帶給的壓力,而且他也著實拋不下這個令人羨慕的職位。因此隻好聽從母親擺布,任其幹涉他的職務。每當這種情形發生的時候,他隻得靠酒精來發泄情緒。

在經過很短的一段治療之後,他戒掉了酗酒的習慣。不過我告訴他“如果你回到美國,麵臨原來情形,我無法保證你不再發作。”他並不相信我所說的話,然後精神奕奕地回到美國。

一旦再度麵對母親給他的影響,他的毛病又犯了。不久,他的母親到瑞士,並且主動要求和我見麵。她是個相當精明幹練的女人,而且果然是個權利欲十足的魔鬼。我終於了解到他所必須承受的一切,以及為什麼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甚至在身材的比較上,瘦小的外型都不是他母親的對手。因此當場我就決定進行強製性的壓迫,我瞞著他將一份醫生證明交給他母親,證明書上說因酗酒過度無法勝任目前的職務。甚至建議他母親免除他的職位。他母親欣然地接受了建議,而他則對我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