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意象是“野兔”。他像“惡作劇妖精”一樣,開始也是以動物的形式出現,沒有獲得成熟的人類資格。但他同時是人類文化的創始人——“變化人。”溫尼倍各人認為隻要給予他們有名的“巫術祭儀”,他會變成他們的救世主或文化英雄。韋博土告訴我們,這神話有很大的力量,以致“仙人掌祭儀”的組員,在基督教開始侵入部落時,也不願意放棄“野兔”。他逐漸與基督的意象合並,他們有些主張不需要基督,因為他們已經有“野兔”。這原型的意象顯然比“惡作劇妖精”進步:我們看出他變成一個社會化的人,糾正在“惡作劇妖精”周期內發現的本能和幼稚的衝動。
下一個英雄意象是“紅角”,他的野心最大,傳說是十兄弟中最年輕的一個——他具有原型英雄必備的資格,能通過諸如贏得競賽的測驗和在戰爭中證明自己的實力。他的超人力量,可以從他以狡計和蠻力打敗巨人的才能中看出來,他有個像雷鳥樣的強大朋友,名為“風雷腳”,他的力量是可以補償“紅角”顯露的弱點。通過“紅角”,我們抵達人類的世界,雖然是古舊的世界,但需要超人力量或守護諸神的幫助,才可以保證打敗攻擊他的邪惡勢力。這故事的結尾是“英雄神”離開,留下“紅角”和他幾個兒子在地球上。現在危及人類幸福和安全的威脅,是來自人類自己本身。
這基本的主題(在“雙胞眙”周期重複出現)冒出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人類要經過多久,才能不會當自己驕傲的犧牲品,或以神話的語氣來說,不會當諸神嫉妒的犧牲品。
雖然有人說“雙胞眙”是太陽的兒子,但他們實際上是人類,而且由兩人構成一個獨一的人。他們原先在母親的子宮裏聯結在一起,但由於出生而被迫分開。可是他們仍互相所屬,而且有必要再連接在一起。在這兩個小孩身上,我們看出人性的兩麵,其中一麵是肉體,默從、溫和而沒有創造力的,另一方麵是肢體,生動而難控製的。在一些雙胞胎英雄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出這兩種情形:一種意象代表內向,主要的力量在於反省的能力,另一種代表外向,他是個好動的人,能完成偉大的事業。
長久以來,這兩種英雄是無敵的:不論他們是兩個個別的人物,或兩位一體,他們都是所向無敵的。不過,像北美西部印第安人神話中的戰神,他們最後因濫用自己的力量而變得邪惡。在天堂或地球上,再沒有怪物留下來讓他們征服,而他們的野蠻行徑最終也帶來了報應。最後,溫尼倍各人說他們很危險,當雙胞胎殺死四隻搗亂地球的動物其中一隻時,他們已超出所有限製之外,他們的生涯亦已到達終了的時刻。他們所應得的懲罰就是死亡。
因此,在“紅角”和“雙胞胎”周期中,我們了解英雄的犧牲或死亡的主題,可以當作“過分驕傲”不可或缺的治療法。原始社會的文化水平和“紅角”周期相同,這顯示出這危險也許被安撫人類犧牲的慣例所壟斷——這主題的象征意義深長,而且不斷在人類史中重複。溫尼倍各人像北美土著和少數阿爾根基安部落的人一樣以吃人肉作為圖騰的祭儀,這樣可以溫馴他們的個人主義和破壞性的衝動。
在歐洲神話中現的英雄背信和被打敗的例子中,祭儀犧牲的主題是特別用作懲罰“過分驕傲”的。但溫尼倍各人就像拿佛和人還不致如此。雖然“雙胞胎”犯錯,而且雖然懲罰應該消失,但他們被自己不負責任的能力所嚇倒,以致他們同意活在永久平靜的狀態中:人性的衝突麵再次在平靜中。
我之所以詳細地描述這四類英雄,因為這提供了一個明晰的模式論證——經常出現在曆史神話和現代人的“英雄夢”中。記著這一點,我們可以查驗以下一個中年病人的夢境。這夢展現了分析心理學家如何利用他的神話知識,協助他的病人找出一個看似無法可解的謎語的答案。這人夢到他在劇院裏,扮演“一個意見受到尊重的重要觀眾”。在這幕裏,有隻白猴站在台上,四周有許多人。這人重述他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