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神話與現實(2)(3 / 3)

夢中救援的元素是那條人造梯子——在這裏大概是理性思考的象征——和鼓勵做夢者使用梯子的女人。她在該夢最後的發展中出現,指出心理需要包括一個女性原則,作為所有這種極端男性活動的補足物。

一般而言,我們可以說,當自我需要受激勵或強固時,要求英雄的象征就會發生——換句話說,在某件沒有幫助就無法完成的工作中,或不依靠潛伏在潛意心靈的力量資源來工作時,意識心靈就需要幫助。舉例來說,在我一直討論的夢中,與典型的英雄神話較重要的層麵沒有關聯——這英雄有從水深火熱中拯救或保護美女的能力(美女身陷險境是歐洲中古時代最受人歡迎的神話)這是一個神話或夢依據陰性特質——陰性特質是指男性心靈的女性元素,哥德稱之為“永恒的女性”——的途徑。

這種女性元素的性質和作用與英雄意象的關係,可以從另一個病人的夢中得到說明,他也是一個中年人。他說:“我去印度徒步旅行,一個女人替我和一個朋友為這次旅行整裝。我回來後,責罵她沒有替我們準備黑雨帽,告訴她我們因這次疏忽而被雨淋得渾身濕透。”

這個夢顯示那病人年輕時有次在一個大學朋友陪同下,在群山險峻的國家作“英雄式的”步行(因為他從沒去過印度),鑒於他個人對這個夢的聯想,我推斷夢中的旅行代表他探索一個新的領域——換句話說,不是個實在的地方,而是潛意識的領域。

在他的夢中,那病人似乎想到一個女人——大概是他陰性特質的人格化——沒有為他的行程準備妥當。缺少一頂合適的雨帽,暗示他感到一種無保護的精神狀態,在此狀態中,他受到暴露在新鮮而不愉快的經驗的影響而不舒服。他認為那女人應該替他準備好雨帽,就像母親在他小時替他準備衣服一樣,當他維持母親(原始的女人意象)會保護他對抗有危險這個假設時,這個插曲是他早期遊蕩生活的回憶片斷。他長大後,了解了這是個幼稚的幻象,但他現在把不幸推到他自己的陰性特質上,並沒有推到他母親身上。

在該夢的下一階段中,那病人說他和一群人徒步旅行,他感到疲累,於是回到一家戶外飯店,在那裏,找到自己的雨衣,以及較早時忘記的雨帽。他坐下來休息,注意到一張描繪一個高中男生,在戲劇裏扮演培修斯角色的海報。然後那被提及的男生出現——他竟然不是個男童,而是個強健的年輕人,身穿灰衣,頭戴黑帽,他坐下和另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聊天。緊接著這幕之後,那做夢者感到一種新的活力,發現自己有能力重新和同伴在一起。他們不久又爬了另一座山。在他們下麵,他看到目的地,那是個可愛的海港鎮。他被這個發現弄得心花怒放,而且感覺變得年輕許多。

因此,和第一段插曲中不安、不舒服,以及孤獨的旅程相比,那做夢者是和團體在一起。這對比顯示出從較早期孤立而幼稚的抗議模式,改變為與其他人來往和加入社會。因為這意含一種對比關係的新包容力,也暗示他的陰性特質現在一定比以前——他發現那“女性”人物先前沒替他準備帽子的象征——有更佳的作用。

但那做夢者感到疲累,希望變得年輕而恢複力量,而且飯店的一幕反映了他需要以一個新的眼光來考察他早期的態度。因此事情昭然若揭。他起先看到的是張海報,這暗示一個年輕英雄角色的製定——這角色是個高中男生扮演培修斯。然後他看見那男孩——現在是男人——和一個與他造成尖銳對比的朋友在一起。一個身穿淺灰色衣服,另一個則穿黑色衣服,這很容易從我先前所說的所認識到,這兩人其實是“雙胞胎”的翻版。他們是表示自我和第二個自我對立的英雄意象,不過,這兩個自我以調和而統一的關係出現。

病人的聯想證實這點,而且強調那穿灰色衣服的人物代表一種非常適應世俗生活的態度,而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物則代表精神生活——傳教士大都穿著黑衣服,他們都戴帽(他現在發現自己)。這就指出他們已完成了一種相當成熟的同一性,這是他在青少年早期極為缺乏的,盡管他的理想“自己意象”是智慧的追求者,但那時仍然被“惡作劇妖精”所纏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