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成功的象征物(2)(1 / 3)

亨利洞察有關“死亡”的定律是該夢的轉護照。他終於因為走上新方向——向右(意識的方向)往意識和外在世界走去——而抵達正確的地方。在那裏,他發現那些他留在後頭的人正在等他,因此他可以逐漸意識到他人格先前不知道的層麵。由於他的自我能獨自克服那些危險(可以令他更成熟和更穩定的成就),因此他能重新加入那團體或“集體”,得到庇蔭和食物。

然後是一場雨,這場大雨鬆弛緊張,令大地肥沃。在神話中,雨通常被認為是天和地之間的“愛的連結”。可當作諸神神聖婚姻來理解。雨的字麵意義可說是“溶解”。

下來後,亨利再次遇到象征集體價值的登山背囊和機車。他已經過一段加強自我意識的時期,證明他能把握自己,現在他對於社會交際有種嶄新的需求。不過,他接受朋友的勸告,在那等候,到明天早上才把他的東西拿回來。因而他第二次順從來自其他方麵的勸告,第一次是順從那老婦人,順從一種主觀的力量,一種原型意像,第二次是順從一個集體的模式。經過這一步,亨利已通過一塊裏程碑,邁向成熟的大道。

如果亨利希望通過分析來預知內在發展,則這個夢可說是特別有希望。那些令亨利靈魂陷入緊張狀態的衝突對立明顯地被象征出來。一方麵,是他的意識被強迫上升,另一方麵他卻傾向被動的思考。同樣,那個身穿白袍,令人感動的少婦意象(代表亨利敏感和羅曼蒂克的感情),和那些穿藍衣膨脹的屍體(代表他呆板的智力世界)大大不同。不過,唯有經曆最嚴格的考驗,亨利才有可能克服這些困難,並且令兩者間產生平衡。

二、對潛意識的恐懼

在亨利第一個夢中所遇到的問題,暴露出許多其他方麵的事情,諸如在男性的主動和女性的被動之間遊移不定的問題,或是傾向隱藏在智力後麵的禁欲主義。他害怕這個世界,但又被它所吸引。從根本上,他是害怕婚姻的責任,這要求他與一個女人形成一種責任的關係。對某些將要成為成年的人來說,這種正反感情並存是很普通的。雖然亨利的年紀已不小,但內在成熟並不配合他的年齡。這個問題在內向的人身上最容易看到,因為他害怕實體和外在生活。

亨利所重述的第四個夢,對他的心理境況有很好的說明:

我總覺得做過這夢無數次。在軍中服役時的長途賽跑中,我獨自一人在路上,從來沒抵達過終點。我會是最後一名嗎?我對整個路程了如指掌,出發點是個小樹林,地上覆滿枯幹的樹葉,那一帶的斜坡徐徐地延伸至一條如詩如畫的小河,令人流連忘返。更後的地方,有條塵埃滿布的鄉間馬路,它通向靠近蘇黎克湖上遊的小村莊漠巴提安。在那裏有一條兩岸都是楊柳的小河,與布路京的一幅畫——畫中有個如夢的女性人物與水而行——相似。天色已晚,我在村莊問路,有人告訴我,我要走七個小時,經過狹路,才可以抵達那條馬路。我振作起精神,再繼續趕路。

不過,這個夢的結果不一樣,在那兩旁都是楊柳的小河後,我走進樹林,發現一隻正在逃跑的母鹿。看到這個景象,我感到十分得意。那隻母鹿在左邊出現,我現在轉到右邊。在這裏我看到三隻怪物:一隻半豬、一隻半狗、一隻腿像袋鼠。它們的臉部無顯著特征,隻有雙垂下的狗耳朵。也許它們是辦戲裝的人。在我兒時,有次在馬戲團穿戲服扮演驢子。

很明顯,夢的一開始就像亨利的第一個夢。一個如夢的女性意象再次出現,而夢的背景被聯想到一幅由布路京畫的畫——“秋天的沉思”,而夢中較前部分提到的幹葉強調秋天般的心境。這個夢也出現羅曼蒂克的氣氛。很顯然,這幅他相當熟悉的內在風景畫代表亨利的憂鬱。他再次在一群人中,但這次是和軍中同僚作長途賽跑。

這整個情勢可視作普通人命運的說明。亨利自己說:“它是生活的象征”。但做夢者並不想適應它。他繼續獨自前進。他的思想“我從沒抵達過終點”——表示強烈的劣等感覺,而且相信自己無法贏得“長途賽第一”。

他跑向漢巴提安,這個地名令他想起脫離家庭的秘密計劃。但因為這種脫離並沒有發生,他開始失去方向感,必須問路。

做夢者的精神意識態度,多少得到夢的補償。亨利意識理想的羅曼蒂克、處女般的意象是如此奇怪,亨利的直覺世界被一些女性象征化。那樹林是潛意識範圍的象征,那是個黑暗,隻有動物樓居的地方。起先冒出一隻母鹿——害羞、脆弱、女人天真氣質的象征——不過隻是曇花一現,然後亨利看見三隻外表奇怪、令人厭惡的混合動物,它們似乎是代表無區別的本能——一種他本能的混亂部分,包括稍後發展的原料。它們最顯著的特征是完全沒有麵孔,因此沒有任何意識的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