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神秘的東方(2)(2 / 2)

印度人講話不帶喜怒愛恨,不多表示什麼,他們屬於三億六千萬人口的印度。女士也是一無沾黏,她們隸屬於大家庭,大家庭在地理上則活在一個叫做印度的國家。生活在一個二十五人至三十人擠在一起,由祖母帶頭的小房子裏麵,你必須調整你自己,曉得該如何說,該如何做。它教導你如何說話文雅,行為謹慎,彬彬有禮。這也可以解釋輕聲細語的音色以及如花朵般的舉止是怎麼產生的。可是在我們這裏,家庭如果人口擁擠,結果恰好相反。它隻會促使人們緊張易怒,粗魯不文,甚至還以暴力相向。但印度人將家庭當作一回事,絕不疏忽馬虎或喜怒為用,它被視為生命裏不可閃躲,不可缺少,絕對必要的部分。所以它需要某種宗教來打破這種律則,並使得“無家”成為跨進聖徒之旅的首步工作。由以上種種看來,印度好像特別令人愉悅,容易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印度的女人。而且,假如風格可以視為整體的人格的話,那麼,印度的生活應當是接近最理想的狀況了。但態度柔和、音色甜美也不無可能是外交的把戲,或隱藏了什麼秘密。我想印度人到底也是人,一概而論是不對的。

事實上,當你(向印度人)要求明確的訊息時,你一定會三番兩次,不斷踢到鐵板,甚至弄傷拇指。你會發現人們對你的問題不一定那麼關心,他們關心的倒是你有什麼樣的動機,或者關心如何才可以從死巷裏溜閃開來,絲發無傷。過度擁擠確實與印度人這種極為常見的性格缺點關聯頗深,在群眾中要保持個人的隱私,隻有高明的騙術才有可能達到。女人全心全意向著母親與男人。對前者來說,她是女兒;對後者而言,女人需要行事巧妙,使男人在適當的機會裏覺得自己真像個男人。至少,我從沒有看過一般西洋臥室裏常見的“戰艦”。看到這樣的“戰艦”,男人不免會覺得自己如同尚未享用早餐前,即已淹死在冷水中的老鼠。

印度人即意指生活在印度。因此,他們勢必要有某種程度的馴化,這點我們做不到,即使得到理想與狂熱的道德毅力之幫助,我們也做不到。我們的移民尚未結束,不久前,盎格魯——撤克遜人才從日耳曼北邊遷移到他們新的家園。後來,諾曼人遠征斯堪第那維亞半島,經由法蘭西北部,到達那兒。幾乎所有歐洲的民族差不多都曆經過類似的經驗。我們的信念始終不變:“隻要幸福所在,即可成為祖國。”由於相信此一真理,我們都變成狂熱的愛國者。由於我們還能流浪,也願意流浪,我們認為不管如何,沒有什麼地方不可住的。但我們還沒想到:在擁擠不堪的家庭裏,我們也應該可以彼此相處。或許我們認為還有本錢大吵特吵,反正事情弄砸了,“西方以外”還有良好而開闊的田園。至少,表麵上看來似乎如此,但事實上早已不是這樣的了。連英國人都不是想要在印度定居,他們隻是注定要在那邊過完他的任期,所以隻能盡量利用此段期限。也正因如此,所以所有發出希望蓬勃、痛快淋漓、精力彌滿、熱情有力等諸種聲音的人士,他們所想的,他們所夢的,依然還是逃不開薩克斯區裏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