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實驗仍是要求受試者猜牌,但這副牌卻要在長短不等的一段時間後,才攤擺出來,時間由幾分鍾到兩星期不等,實驗結果顯示:可能性隻有四十萬分之一。
第三類實驗,則在機械地扔骰子時,受試者要期盼某種數目字出現,以期影響其結果。這種所謂靈力的實驗顯示,同段時間內骰於用得越多,結果也就越發顯著。
空間實驗的結果,可以說相當確定地證明了:在某種程度內,心靈可以抿除空間的因素。時間實驗則證明了:時間的因素(至少在未來此種次元內是如此)因心靈的緣故,可能變為相對的。投骰子的實驗則確認運動中的物體,也會受心靈所左右——這種結果實可從時空在心靈作用中的相對性預測出來。
對萊恩的實驗而言,能量的假設根本不適用,任何有關力量的傳遞概念也要一並排除。同樣地,因果律也不再有效——三十年前,我早就指出了這項事實——因為我們不能理解何以未來的事件居然能帶動目前的事件。既然任何的因果性解釋暫時都難以成立,我們最好設想一種非因果性質的非概率質素——也就是有意義的巧合——必須被包涵進來。
衡量這些醒目的結果時,我們應該考慮萊恩所發覺的一件事,意即在每次實驗裏,初次的嚐試效果總比後來的要來得佳。命中率衰落與受試者心境大有關聯,剛開始時,態度虔誠,心境樂觀,結果因此比較理想,懷疑與抗拒卻招來反效果,即他們製造了一種不利的氛圍。既然對這些實驗采取能量的——即因果的解釋,已證明行不通,因此情感可以說具有條件的意義,它可使得那些現象發生——雖然它不一定如此。依據萊恩的實驗成果,我們可以期望獲得六點五的命中率,而下隻是五,可是我們卻不能事先預測:這樣的命中率何時會出現。如果可以這樣做的話,我們所處理的將是一種法則,如此勢必與上述的現象的性質完全相反,正如前文所說的,這種幸運命中具有非概然的質性,它並不隻是泛然的常現而己,而且,它通常還要依賴某種心情才有可能。
這種觀察已完全被證實了,這意味著塑造唯物論者世界圖像的法則,會受到心靈因素的修正甚或抿除,而這樣的心靈因素自然又與受試者的心境有關。雖然超感官知覺與靈力的現象,如按上述的方式繼續實驗下去的話,可收到相當豐碩的成果,可是如追根究底,將不免牽涉到情性的問題,因此,我乃轉移我的注意力到某些觀察與經驗上去。平心論之,在我長期的醫療生涯中,這些現象一直驅使著我,它們都與自發的、有意義的巧合有關,其情況幾近不可思議,因此也難以使人相信。我僅想舉出一個例子,以作為全體現象的代表。你拒絕相信這種特殊的例子也好,你對它另作解釋也罷,這都無關緊要,我可以告訴你一大堆類似的故事,這些並不比萊恩獲得的鐵證更令人難以思議,而且你還會立刻了解:幾乎所有的例子都需要對它作獨特的解釋。然而,從自然科學角度看來,唯一可能的因果解釋,已因心靈之介入,使時空相對化,而倒塌下來了——時空是因果關係不可或缺的前提。
我舉的是一位年輕女病患的例子,她做事總想兩全其美恰到好處,結果總是做不到,問題症結在於她對事懂得太多了。她受的教育相當好,因此提供了她良好的武器,以完成此種目的——意即一種高度明亮潔淨的笛卡兒式的理性主義,對於實在具有永無差忒的“幾何學”之概念。我曾數度嚐試以更合理的態度,軟化她的理性主義,結果證明無效之後,我不得不盼望某些不可預期而且非理性的事情會突然出現,如此方可粉碎她用以封閉自己的理智之蒸餾作用。某天,我恰好坐在她的對麵,背依窗戶,聆聽她不絕的陳述。前晚,她做了一場印象極為深刻的夢,夢中有人贈她一隻金色甲蟲——一件很貴重的珠寶。當她正對我訴說其夢時,我聽到背後有輕拍窗戶的聲音,我旋轉過來,發現窗外有隻相當大的昆蟲正飛撞窗欞,試圖進入這黝暗的房間。此事頗為怪異,我立即打開窗戶,在昆蟲飛進之際,從空中抓住了它,是種甲蟲,或說是種普通的玫瑰金龜子,它那種黃綠的顏色與金色甲蟲極其相象,我將之交給我的病患,並附數語:“這就是你的甲蟲”。這個經驗洞穿了她的理性主義,打碎了她理智抗拒的冰牆,如今治療可持續下去,且成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