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捉弄隻能讓生命存在片刻的烏雲,明媚的陽光終會衝破重重阻礙,闖進敞開的胸懷中,讓心底萌芽的花朵散發出迷人的幽香,持久而永恒。
貞元二十年的初春,白居易的仕途也在這個春季變得充滿了盎然生機,出任了秘書省校書郎的白居易決定舉家西遷。
每一次和親人相守的光陰都讓白居易感覺到那樣的親切,久違的內心深處,莫名的渴望在滋長。年少時期就與家人聚少離多的白居易對於親人與家庭是極其看中的。如今滿載著榮譽歸來,他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與家人團聚,將家人接到自己任職的長安,讓母親親眼看看這繁華富庶的大都市。
二十九歲那年,白居易終於經過多年苦讀,金榜題名。再次回到符離,他向母親提出要與湘靈成婚,他知道這在當時是不被允許的,也很難改變門閥觀念極重的母親的意願,就這樣,沒有得到母親祝福的白居易,再次懷著極度痛苦的心情,踏上了去往長安的路。
貞元二十年,這一年的白居易可以說了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年,順利通過拔萃科考試,被朝廷委以秘書省校書郎的職位。滿載著榮譽與希望,他滿懷信心地回到符離的家中,這次回來,既是想將家人接至長安居住,也是為了再見湘靈一麵。白居易憑借自己的學識與本領,在朝中任校書郎的白居易準備舉家搬往長安。
回到符離家中,心中感觸良多,這個被自己視為第二故鄉的地方,最終還是沒能讓自己在此地終老,還是要與他作別,作別這裏的一切,包括那個讓他癡戀的女子--湘靈。
白居易對自己與湘靈能否成親已經不報任何期望,隻希望自己深愛的女子今後一切安好,即使隻相戀,不相見。白居易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的湘靈正在與他一樣經曆著思想上痛苦的掙紮。他不知道,湘靈經常利用集會或出去購物的機會,向熟悉白居易的人打聽他的消息,得知他及第中舉,她興奮得徹夜未眠。
白居易沒有立刻將家人搬至長安,而是在此地逗留了十個月,這段時間內,白居易與湘靈多次約會,雖然幾年未見,但感情與默契都不減當年。他們互相訴說著分別後的心情和生活狀況。
白居易為湘靈講述著自己多年來不懈努力所取得的一係列的成功,也對這個農家女孩訴說著外麵的世界縱使有萬般美妙,也無法與伴他成長有他牽掛的符離相提並論。
在他繪聲繪色的描繪中,湘靈知道自己牽掛的男子,雖然這些年也曆經了不少磨難,但最終還是取得了碩果,如今的他,生活還是圓滿幸福的,而現在的自己,更是無法高攀這個在朝為官的校書郎了。他雖然就站在眼前,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白居易見到讓自己魂牽夢縈,割舍不斷的女子,也是有說不完的話,訴不盡的情。在他縱情講述自己多年經曆的同時,他可能沒有想到,這個農家女子,多年來從未放棄過任何能夠知道他近況的機會。她雖早已知道了白居易現在所說的一切情況,但還是在認真地聆聽他的講述。因為她知道,自己多年來的期盼,在此刻終於變成了現實。但美夢過後,她與白居易將要麵臨此生最痛苦的分別,這一別,就是永遠。
白居易目不轉睛地看著湘靈,此刻眼前的她,雖不像當年那般明眸善睞,活潑可愛,歲月也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跡,同時也留給了她一種嫻靜沉穩的氣質。而自己也不似當年那般滿腔熱血,對人生也少了幾分追求,少了幾分期盼。
隻是兩人之間的這段感情,未曾發生改變,依然值得讓他為之痛得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肝腸寸斷。
分別總是在所難免的,幾個月之後,白居易帶著家人搬離的符離,走在離別的路上,他無數次駐足回眸,多希望在某一次回頭後,出現在他視線內的是那與自己癡戀多年,難分難舍的女孩。可他終究還是沒有等來這一刻。
這樣一個為他癡迷的女子卻最終無緣與他走到一起,白居易隻得帶著遺憾離開了符離。他知道,今日與湘靈的一別,或許就是永訣。
離開符離的那天,煙雨蒙蒙,細雨灑在樂天的臉龐,伴著遺憾的淚水,滴落在這符離的土地之上。隻將那首《潛別離》留給了符離,留給了深愛的湘靈。
“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深籠夜鎖獨棲鳥,利劍春斷連理枝。河水雖濁有清日,烏頭雖黑有白時。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讓人魂牽夢繞。多少癡情佳女子,多少執著俊少男。等白了頭,等碎了心,等到了海枯石爛,等到了天荒地老,卻等不到那一生的情愛。滄海桑田,相望秋水,情劫,緣劫,紅塵多苦。卻倒是兩情難卻,永相隔。然而,那個她,始終是白居易心中放不下的牽掛。
白居易始終不願相信這次分別讓他們終生不再相見,因為緣分難言,隻要彼此心中始終不忘,這紛繁塵世又怎能阻隔兩個相愛的人相見。他仍然對這段感情抱著一線希望,他不奢望能和湘靈成婚,隻是希望在人生剩餘的歲月中,能再次與湘靈重逢。
在白居易擔任校書郎的第二年,他就借著遊覽徐州的機會,再次回到符離,這次回來,是專程來找湘靈的,但當他回到此地的時候,才發現湘靈已隨家人搬離了此地,經過多方打聽,終於從他人口中得知湘靈在與自己最後一次分別後,就隨家人搬到了邯鄲。
深知自己今生恐怕無緣與白居易再見,所以並沒有將自己即將搬離此地的事情告訴白居易。焦急的白居易快馬加鞭地趕到邯鄲,但多處尋找,並沒有發現湘靈的蹤影。
此時的白居易痛苦無助,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癡情卻帶給自己這麼多苦楚,他不明白為何命運在讓他經曆了那些坎坷和磨難後,還要讓自己的感情世界如此的傷痕累累。白居易一個人在邯鄲流離了多日,他仍然期待著或許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就讓自己再次與佳人重逢。
此後,獨自一人在異鄉的客棧中輾轉反側,當時已經是冬至時節,刺骨的寒冷交織著自己抑鬱的心情,那些年與湘靈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此刻還都曆曆在目,讓白居易不忍再多想,再多念。他提起筆,將心中的痛苦還原到字裏行間,為自己心愛的女子再寫下那首《冬至夜懷湘靈》
“豔質無由見,寒衾不可親。何堪最長夜,俱作獨眠人”。在邯鄲沒有找到湘靈的白居易並未因此灰心喪氣,而是思念湘靈。”
所有的愛隻能在期待裏回憶跳躍,從此後將再也走不進現實,他隻得含著淚,繼續沒有她的人生。
6.墨海行舟
生命就像是一場旅行,這一路走來讓人印象極深。
舉家西遷的第一站就是母親曾經生活過的洛陽,他們將在這裏暫作停留。白居易外出趕考的多年間,母親在這裏受到了親戚好友的多方照顧,此次回來,自然要對親友們表示感激之情。除此之外,這裏還有白居易念念不忘的聖善寺。
聖善寺是洛陽著名的古刹,年少時的白居易就曾造訪過此寺廟,如今再次歸來,是為了拜謁聖善寺的住持凝公大師。誰知到寺廟中卻被告知凝公大師已經遷化。聽聞此訊,本來心情大好的白居易心中又翻湧起了無盡的悲傷與惋惜。在凝公大師的弟子的帶領下,白居易對凝公大師的法身做了禮拜,當他親眼目睹大師安靜祥和的容顏時,初次與大師見麵的場景就猶如昨日之事。
初次見麵時的那份美好溫暖了整個歲月,芬芳了一世的年華。白居易的記憶又深陷在了四年前,那一年是貞元十六年,白居易經曆了多年的苦讀,高中進士。帶著滿心的歡喜,在回到符離的途中,途徑這聖善寺。白居易當時正是春風得意的時期,見到任何人都掩飾不住內心那不安分的喜悅。當他見到凝公大師,他頃刻間就被大師身上那種凝重與安詳所震撼,大師的沉靜超越了世俗的牽絆,在他麵前,你可以感受到整個世界在這一刻變得寧靜,任何事情都不能在他的心中泛起一點漣漪。
反觀自己,隻因人生的一點點成就而變得如此的浮躁和不安。靜立在大師的麵前,靜心感受著大師手中的佛珠與木魚交錯的和聲,仿佛一首空穀回聲的悠揚樂曲,在心底悠然地展開。
細細品味,還能聆聽到這美妙樂曲中穿梭著大師平穩的呼吸聲,沉穩而安逸,這就是白居易此生聽過地最曼妙的聲音,無需言語說明,隻待佛門有緣人靜靜感受。
白居易深深地震撼於大師修煉的這種境界,在臨行辭別前,懇請大師為自己今後的人生指點迷津,大師看到如此虔誠的白居易,也知道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必定會為世人造福,也必定會向無數被時代造就的文人雅士一樣,曆經官場浮沉,人生坎坷。
於是氣定神閑地在他手掌上寫下“觀”“覺”“定”“慧”“明”“通”“濟”“舍”八個大字。雖然暫時沒有辦法理解這八個字的含義,但此刻的白居易卻如獲至寶,他還不知道這八個字在他人生中寶貴的含義,這八個字讓他在得意之時,迷失之際都感受到為官之路的艱險,此生追求的榮華富貴終究隻是過眼雲煙,漂泊於世的人們不應隻看重功名利祿的追求,人們要參透的還對人性的理解,對生命的感悟。
白居易回望過去的種種經曆,更覺得凝公大師內心蘊含著的深厚的底蘊。手掌上輕輕落下的八個字,此時卻沉甸甸地烙刻在心中。這八字的力量交織著自己多年來的感觸,最終化作筆尖輕觸紙端的《八漸偈》。
“偈,佛教術語,譯曰頌。定字數結四句者。不問三言四言乃至多言,要必四句。頌者,美歌。伽陀者,聯美辭而歌頌之者,故譯曰頌。見伽陀條。又偈訓為竭,竭也。攝盡其義之意。天台仁王經疏中曰:‘偈者,竭也。攝義盡,故名為偈。”
從白居易所作的《八漸偈》來看,他的佛學底蘊還是相當深厚的,通過八字心法,層層深入,辨別了人生所追求的皆是虛妄,苦與樂,生與死,本就是一體的,何必為其過度哀傷。
遷化後的凝公大師留給了白居易終生受用的八字財富,真正的佛法本是無法用言語及文字準確敘述出來的,真正的佛法講究的是傳授者之間的那種默契和自然而然的心靈間的溝通,是一種無聲的契合。
捧一束光陰,酌一杯淡酒,抹一絲幽香,靜坐於詩意的風景之中,在人生無常中品味著自然的開闊從容,自得其樂的心安。
別了聖善寺,白居易最終踏上了遠去的路。在那個美麗的春天,白居易帶著一家人,搬離了符離。這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繞的地方,漸漸消失在他的眼界裏。他也將一段思念拋灑在這個第二故鄉。
白居易發現自己租賃的房子,無法容納自己這一大家人。無奈之下,他隻好又將家人安排在了祖上在渭河邊的一處住所裏。雖然,沒能將家人與自己安置在一起,但是這裏交通便利,距離他在長安城內的住所不過百裏,乘船即可到達。
白居易將家人安排妥當後,安然地回到了長安。重整心緒,在官場上開始了新的征程。新的開始,他便有了新的收獲。不久後他便結交了許多誌同道合的朋友,他們與白居易有著相同的經曆,都是同年及第登科的,也都在仕途上初次嶄露頭角。其中不乏劉禹錫,柳宗元等流傳後世的名人。那時的他們都還年少輕狂,對社會、對官場的一些現象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於是,把酒言歡,吟詩暢談間,愁思也漸漸被歡聲衝淡。有了家人的陪伴,有了那些知音人,那些迷茫的歲月也隨之清朗起來。
貞元二十一年,太子李湧即位,任命韋執誼為尚書左丞,韋執誼聽從了王丕、王叔文等人的意見,決定實行改革。同時吸納一些當時思想較為激進的有識之士,例如劉禹錫等人,組成了一個改革集團。
他們對官場上一些徇私舞弊的現象,藩鎮割據的勢力進行了嚴厲的打擊,這一改革集團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二王手中的權力也越來越大,朝廷政權似乎已經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
半年後,太子李純即位,朝廷中早就對他們心生不滿的舊貴族和藩鎮勢力,借此機會將二王的組織粉碎,他們向皇帝進言後不久,這個曾經引領改革風潮的組織,盡數被貶謫,這場為時半年的改革運動日後被人們稱為“永貞革新”,雖然白居易沒有參與這場運動,但他的內心,還是希望變革,傾向於革新黨。他非常希望此次變革,以糾正朝廷中的腐敗之風。但樹大招風,改革必然觸及朝廷中舊勢力的利益,由於當今朝廷江山不穩,提議改革的這些人,遲早會遭到排擠,這次變革中,此次變革中許多白居易昔日的好友都曾參與其中,白居易的好友劉禹錫最終被貶謫,離開了長安。
偌大的長安城中,知心的朋友都逐漸已離他而去。這座繁華的長安城,又成了的他的失樂園。
失落的白居易常常到寺廟中尋求安慰,在《三月三十日題慈恩寺》中,曾這樣說過“慈恩春色今朝盡,盡日徘徊倚寺門。惆悵春歸留不得,紫藤花下漸黃昏”感懷傷春之情盡在此處體現,感懷朋友離去的感慨,也蘊含其中。
轉眼間作為校書郎的白居易任期已滿,這一年已是元和元年。按照當時的規定,官職的任期一般為三年,若想繼續為官,自然需要朝中有人舉薦,而自己在朝中為官的好友大多已因為改革之事被盡數貶謫,已無人再能為他在朝中舉薦,他所有的期盼和渴望都在現實裏落空。
無奈之下,白居易隻好再次通過科舉考試獲得官職。四月,草長鶯飛,芳菲滿天。美麗的季節裏,總是會有一些喜悅的消息。命運機緣,白居易再次與摯友元稹一起參加了考試。考試結束後,元稹被授予左拾遺,而白居易被授予周至縣縣尉。
在得知了自己即將去周至縣上任的消息後,白居易與摯友共同度過了一段雖短暫卻無限美好的時光。在那段時間裏,他們一起作詩,研究詩歌中的道理,討論感興趣的佛法,並一起寫下了諸多流芳百世的詩作。
風舞花香,他們醉在了墨香嫋嫋的詩酒時光裏。每一寸歲月,都變得柔和。成了彼此記憶中最暖的扉頁。縱然美好能化作永恒,但是卻留不住光陰。相逢便注定了分離,酒罷詩成後,他們終究要奔赴各自人生。
白居易人生的下一程,是周至縣。周至縣是一個位於終南山腳下的城市,那裏距離長安有一百多裏地,隸屬京兆府。縣衙機構內設置縣令一人,正七品,縣尉兩人,正九品下。縣尉的主要工作就是協助縣令向百姓收取賦稅,如遇收成不好的時候,百姓自然無力交稅,而此時縣尉就要行使自己的權力,以暴力逼迫百姓交稅。
貧窮與疾苦的故事在世界上不斷地上演,而這一次次,白居易卻要親身去經曆,去做那個將百姓逼上痛苦的官吏。自幼獨自漂泊異鄉的白居易,對於下層百姓的疾苦與生活中的心酸,早就看在眼裏記在心間。現如今讓他對這些貧苦的百姓使用暴力,這是他無論如何的都做不到的,但朝廷已經給他指派了這個工作,他身為一名朝廷命官也要對朝廷忠誠,於是隻好默默地承受這份工作所帶來的壓力。他的靈魂,承受著雙重信念的撕扯,他唯有一步步艱辛地前行。
周至縣雖然是個小縣城,但許多的美景大多隱藏在這些並不起眼的城市中,因為這些別有洞天的景色在等待著有心人去發現它。白居易到此地不久便被這裏別致的景觀所吸引。
山水,是自然的魂,有一種原始的自然力量。官場上的不如意讓白居易常常縱情於山水之間,因為隻有如此,才能讓他暫時忘卻煩惱,釋懷自己。他受夠了官場上那種欺上瞞下的生活,對於當官不為民做主,不懂體會下層人民苦難的行為有著深深地厭惡之情。他在《縣西郊秋寄贈馬造》中表現了自己對官場生活的那種厭惡。
“紫閣峰西清渭東,野煙深處夕陽中。風荷老葉蕭條綠,水蓼殘花寂寞紅。我厭宦遊君失意,憐秋思兩心同。”野煙深處,夕陽色裏,他找到了一種寧靜的回歸。同時隱喻地暗示自己希望早日脫離官場,避世退隱的想法。
白居易在周至縣的工作雖然不盡如人意,但在此地結交了不少知心的朋友,還是為他帶來了不少心靈的慰藉。不久後,一個壞消息還是打破了白居易這平靜的生活,好友元稹自從被授予左拾遺後,經常直言進諫,最終因為得罪了宰相杜佑,被貶到了河南做了縣尉。
元稹這種敢於直言進諫,不畏強權的勇氣雖然值得自己佩服,但他落得如今的處境,還是讓白居易不禁感歎這官場的黑暗和野蠻,朝中奸佞把持著朝政,無數忠貞義事屢遭排擠,不與奸臣同流合汙的白居易此刻深感自己的仕途之路真的是舉步維艱。
元和二年,白居易的仕途再現轉機,他被調充進士考官,這次的調配使得他再次回到了長安。白居易在離開周至的前一晚,與周至的同僚和好友舉杯暢飲,朋友們也為其賦詩送別。這次聚會,雖然大家盡抒離別之情,但誰也不舍白居易的離開,最終白居易以一首《曉別》為這次聚會,也為自己在周至的這段為官生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曉鼓聲已半,離筵坐難久。請君斷腸歌,送我和淚酒。月落欲明前,馬嘶初別後。浩浩暗塵中,何由見回首?”
白居易回到長安,順利地通過了任職前的考試,被任為集賢校理,集賢校裏主要的職責是幫助集賢學士撰寫文章,校正書籍。
對於唐朝校理官這個職位,一般並不安排固定的人員任職,而是從當今已有官員中選出人員來勝任此職位。這也就說明了,白居易此時還是周至縣的縣尉。再次被朝廷召回,白居易雖然感覺到了自己的人生再現希望,但在周至縣的這段經曆,也讓他將官場的爭鬥,仕途的黑暗看作過眼雲煙,即使再次踏上仕途,心中的那滿腔熱血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炙熱。
白居易在希望與失望間反複穿梭,他在命運的風雨裏品到了各色人生。他的生命,始終在奔波。他累了,倦了,那曾經所有渴望也都淡了。他得了所有人都會有的迷茫病,一味良藥,就在自己的心中。
烏雲散去,陽光就會灑下來,一切,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