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一力顧全顏熙,難免引得蕭梨兒嫉恨。
‘周姑姑見顏熙愁眉緊鎖,似乎也知道她擔心些什麼,忙道:“以淑嬪娘娘的敏慧,又在宮中多年,娘娘放心,何況還有昭嬪娘娘保護相援。”
顏熙一顆心吊起的心這才稍稍放下,笑一笑道:“的確也是我過分緊張了,叫姑姑見笑。宮裏早已經不是我所能過問的。”
周姑姑微微沉吟,笑容隱隱有些於心不忍:“隻可惜淑嬪和昭嬪娘娘,一直沒有孩子。”
有孩子又怎樣,隻可惜這宮裏,女人一生所依仗的無法就是是君王的寵愛和子嗣。
顏熙無聲垂下眼眸,隻是再怎樣,她已經是鞭長莫及,不能再照應淑嬪太多。
沉默片刻顏熙緩緩抬眸望著周姑姑:“姑姑,裕銘那孩子可還好?”
周姑姑深深點頭:“娘娘隻管放心就是,公子一切都好!皇上沒有開口誰也不敢給公子委屈受!”
如此顏熙感激的說道:“多謝姑姑了,這些年若無姑姑,裕銘如何能這樣安枕無憂!”
周姑姑低頭:“娘娘千萬不要對老奴言謝,縱有萬千糾葛,老奴卻隻有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目光跳了跳,有一瞬間顏熙忽然覺得周姑姑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但想了想卻還是苦笑了:“是啊!滿門盡誅隻剩了一個裕銘,到底心有愧疚的吧!”
她語氣冷若寒霜,周姑姑聽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她別轉身,隻作充耳不聞,凝神看向窗外,雙目冷滯,幾乎想看穿外間湧動的風究竟是如何湧動。
沉默著並未再說,抬眸掃一眼外麵枯黃飄落的黃葉:“勞煩姑姑回去轉告淑嬪,顧好自己方是保全所有!”
如此,周姑姑應著,又殷殷叮囑幾句也就離開了。
目送著一行人下山去了,顏熙隻覺得心中苦澀竟是絲毫沒有減少。
秋日的皇城,異常寂寥而蕭瑟。
深夜,銘心殿裏燭火依舊灼灼亮著。
榮祿苦著臉立在殿外,不由唉聲歎氣。
這些日子自從顏熙離開皇宮,皇上的臉色幾乎從未好看過,今兒,就為茶水不是尋常的八分燙,竟然是摔了杯子。
整個銘心殿的宮女太監何曾見過這樣的趙煜,都嚇得嘩啦嘩啦跪了一地。
趙煜性子一向沉穩內斂,而如今怒氣卻是一觸即發。
而像今晚這樣埋首處理折子到深夜更是家常便飯,榮祿無奈,即擔心趙煜的身體,又不敢去勸。
唉!這要是貴妃娘娘在,他就不用這樣愁了。
不管怎樣的煩心和不悅,隻要顏熙明澈恬靜的笑顏出現,榮祿總能第一時間在趙煜的眼睛裏看到一絲放鬆的由衷笑意。
可是如今……好好的一對壁人,如何就到了今日這般形同陌路的地步。
皇上不準任何人再提貴妃,就連剛出生的小皇子也一同送出了宮,這著實是生了大氣,分明就是恩斷義絕。
可是,……唉!
再次歎息一聲,榮祿正愁眉苦臉的想著,抬眼卻見一道清俊挺拔的黑影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