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理論中,“人”與“天”和“地”是並列的。“人”不是自然的奴隸,也不是自然的主宰,他隻是其中的一個參與者。人和自然相互協調,是人與自然的關係,因此,天地萬物都是和諧統一的。
人具有獨立性,又是“三才“中的一部分,要遵循自然界的規律,還要發揮自己的作用。“三才”注重人與自然的協調,也不否定人的地位和作用。“天人相參”、“天人和協”在這種自然的關係下,要比“天人合一”更加積極與全麵。
“天”自古被認為是神,是宇宙的秩序;“道”是自然的秩序。在這二種秩序中,人被看作是生命的最高形式,人生來就是來協助“天”和“地”的。所以說,人與天、地三位一體,三者符合相互的規律,也保持一致。
天、地、人三者合為一體,缺一不可,構成了萬物生化之根本。這一觀點即已表明了天地人係統之間的相互關係和規律。“天生之,地養之,人成之”就是他們之間的規律。“三者皆亡,則民如麋鹿,各從其欲,家自為俗,父不能使子,君不能使臣,雖有城郭,名曰虛邑,如此,其君枕枕而僵,莫之危而自危,莫之喪而自亡,是謂自然之罰。自然之罰至,裹襲石室,分障險阻,猶不能逃之也。”如果破壞它們之間的規律,就會受到自然的懲罰。
這種懲罰十分嚴厲,一旦來臨就無法逃避。董仲舒強調,君王作為一國之主,對破壞天地人的生態平衡負有最大的責任。”
他提出“自然之罰”的觀點後,還提出了“自然之賞”的觀點。“三者皆奉,則民如子弟,不敢自專,邦如父母,不待恩而愛,不須嚴而使,雖野居露宿,厚於宮室,如是者,其君安枕而臥,莫之助而自強,莫之綏而自安,是謂自然之賞。自然之賞至,雖退讓委國而去,百姓繈負其子,隨而君之,君亦不得離也。故以德為國者,甘於飴蜜,固於膠漆,是以聖賢勉而崇本,而不敢失也。”
君王以德治國就會得到自然的賞賜,“以德治國”正是他對天地倫理觀的運用。“德”,“天人之際,合而為一。同而通理,動而相益,順而相受,謂之德道。”天與人之間互相聯係合為一體,天人相同、道理相通,行動而相互補益,順應而相互承受,這就叫道德。
對“道德”的定義,包含了董仲舒的天人合一觀點中人與自然倫理道德的思想,即倫理關係不僅發生在人與人之間,亦發生在人與自然之間。生態倫理學得以成立的前提是人與自然存在倫理道德關係。董仲舒的生態道德觀相對來說是比較粗糙。漢武帝建元“六年春二月乙未,遼東高廟災,夏四月壬子,高園便殿火”他用天地倫理學來探討這一天人感應現象,結果受人陷害而被役入監獄,差點丟掉性命。從此,他便再也不談論天人災異的問題了。
鳥獸昆蟲莫不愛
儒家學說主張,由愛人生發出來的對萬物之愛
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仁義法》中說:真摯地愛護人民,以至於對鳥獸昆蟲都去愛護的,不愛護,怎麼能說是仁呢?仁就是愛人的名稱。他還強調愛物思想。他說:廣泛地愛護一切生物,才能表現出仁愛來。這與天地倫理道德思想是緊密相連的。
他提出了一套“五行順逆”的方案加以解釋如何愛護萬物。在《春秋繁露·五行順逆》中分析到:
“木者春,生之性,農之本也,勸農事,無奪民時……恩及草木,則樹木華美而朱草生;恩及鱗蟲,則魚大為,鱣鯨不見群龍下。如人君出入不時……事多發役,以奪民時……則茂木枯槁……
火者夏,成長……恩及於火,則火順人而甘露降;恩及羽蟲,則飛鳥大為,黃鵠出見,鳳凰翔。如人君惑於讒邪……咎及羽蟲,則蜚鳥不為……
土者夏中,成熟百種……恩及於土,則五穀成而嘉禾興;恩及倮蟲,則百姓親附,……如人君好淫佚……咎及於土,則五穀不成……咎及倮蟲,倮蟲不為……
金者秋,殺氣之始也……恩及於金石,則涼風出;恩及於毛蟲,則走獸大為……咎及於金,則鑄化凝滯,凍堅不成,四麵張網,焚林而獵;咎及毛蟲,則走獸不為,白虎妄搏,麒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