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者冬,藏至陰也。……恩及於水,則醴泉出;恩及於介蟲,則黿鼉大為,靈龜出……咎及於水,霧氣冥冥,必有大水,水為民害;咎及介蟲,則龜深藏……”
春天萬物複蘇,必須在這個時候重視農業耕作,鼓勵農民抓緊時間耕作,不要耽誤農民播種的時機;把恩惠施及到草木身上,勤於管理施肥,草木才會長得華美;把恩惠施及到鱗甲類動物身上,精心護養,魚兒才會旺盛地繁殖……其中董仲舒強調作為一國之君要為民作著想,調動農民的積極性,才能搞好農業生產。他所說的“五行順逆”就是要保護生態,同時也要以德治國,其政治意義是明顯的。天人感應說,就是以“正刑與德”推行以德治國的思想。
“變天地之位,正陰陽之序,直行其道而不忘其難,義之至也。”意為:把天地顛倒的位置變換回來,把陰陽混亂了的秩序糾正過來,正直地推行天地自然之道,而不畏懼任何困難,這是道義的最高表現。保護生態環境,采取有效的措施,以變正直行、不忘其難,這就是最高道義的要求。
此外,他還提倡節儉的生態倫理思想,主張合理利用自然資源。他把自然資源分為“可食”資源和“不可食”資源,主張對“可食”資源“益食之”,以達到“天為之利人”;對“不可食”資源要“益蓄之”。天地自然的運行本身是完美的,既給人類提供了“可食”資源,又給人類提供了“不可食”資源,所以人類應愛護好自然,保持人與天地萬物的和諧。
人性論
董仲舒的人性論建立在“天人”哲學的基礎上,主張人有善質而未能善,把教化的權力轉移到統治者手中。他綜合前人智慧,從天道到人性,再到倫理道德,就形成了他的人性論哲學。
他主張由“天道”論人事,人事在於“天”,並崇尚元、始。崇尚“天”,君王也應當聽從“天意”的安排;主張尊陽卑陰,尊性卑情,弘揚重德輕刑。人性以性未能全善,性情相與為一瞑,待教而後成,斥孟子性善說。主張中民之性,排除聖人、鬥筲者於性名之外,重王者化民之教,加強王者是萬民的責任;他還在荀子、告子論性的基礎上提出氣質、才質之性的說法。
“性三品”
董仲舒的“陽尊陰卑”論目的是為其提倡“德治”的政治主張。他繼承了孔、孟的先秦儒家思想。他提出的“性三品”理論是對“性善論”和“性惡論”的一種中合,並通過他來鞏固封建社會等級製思想,而這種思想就為人性論提供了理論依據。
在他看來,人性是仁,而人情是貪。仁性是天的陽的體現,貪情是天的陰的體現。所以,他說:“吾以心之名,得人之誠。人之誠,有貪有仁。仁貪之氣,兩在於身。身之名取諸天。天兩,有陰陽之施;身亦兩,有貪仁之性。……身之有性情也,若天之有陰陽也。”
“天人之際,合而為一”,即天與人相通。根據這一觀點,他指出,“天有陰陽禁,身有情欲栣,與天道一也。是以陰之行不得幹春夏,而月之魄常厭於日光,乍全乍傷。天之禁陰如此,安得不損其欲而輟其情以應天?”天禁陰,人應當禁其情欲。
“必知天性不乘於教,終不能栣”禁情欲就要靠道德的教化。人生來就具有的本質,就是生的本質,人性不被教化,又怎麼能成為善,善就像米,性就像禾苗,禾苗雖然能長出米,但禾卻不是米。人性雖出於善,但人性卻不能稱為善。“米與善,人之繼天而成於外也,非在天所為之內也”。萬民之性,其本質未被發現,就像人閉上眼睛睡覺一樣,教化之後就是善。當還沒發現的時候,就稱為有善的體現,但還不能稱為善。在他看來,人性“為善”,是要經過君王的教化才能為“善”。“性待漸於教訓而後能為善;善,教訓之所然也,非質樸之所能至也,故不謂性”。反之,“謂性已善,不幾於無教而如其自然!又不順於為政之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