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他走向何方(1)(3 / 3)

1868年3月,“軍事訓練時,騎馬受傷,造成兩度昏迷,胸部肌肉拉傷,軍醫給他動手術。兩個月後,發現這次事故中亦損壞了胸骨,而且炎症開始滲入骨腔。這次受傷後臥床達半年之久。

1870年9月,普法戰爭中被派去護送傷病員,染上了赤痢和白喉,住院治療。自己感到這次對身體的損害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第一次服用麻醉藥,從此,每當感到不適時都服用一些麻醉藥。

1871年,這一年除原有的慢性疾病外,又患上胃炎、腸炎和痔瘡病,感覺到身體狀況正在惡化,醫生建議他到氣候溫和的地方去休養。

1873年,自萊比錫大學回家過聖誕節,覺得失眠症和眼疾明顯惡化,因病臥床。

1875年,這一年胃病連續發作,身體再度虛弱。年底他在給戈斯多夫的信中說:“每天白天我都累極了,到晚上什麼生活的欲望都沒有了,生活如此艱難使我吃驚。”

1876年1月,再次給戈斯多夫寫信,懷疑自己患了嚴重的腦病,以為“胃病和眼疾隻不過是它的外部病症”。因病停止授課、讀書和寫作。

1877年6月,他在給妹妹的信中說:“我的腦病之壞,超過了我們過去想象的情況……結婚固然是我期望的事,但那是非常不可能的,對此,我自己非常清楚。”

1877年10月,去法蘭克福就醫。由艾斯爾大夫簽署的診斷報告說,尼采的頭痛症是由雙眼視網膜受損和腦力勞動過度造成的。

1878年2月,再次就醫於艾斯爾大夫。經會診,大夫們懷疑他腦子有病,並建議他卸去在附屬中學的教學工作。

1878年11月,由於身體狀況不佳,經常徹夜不眠、疲憊不堪,取消了在巴塞爾大學的講座課。

1879年2月,頭痛猛烈發作,共延續10天,伴有胃病和嘔吐。他在17日給母親和妹妹的信中說:“我的眼睛糟糕得使我無法再授課,頭痛的情況壞得就無須再提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夠繼續工作的日子不多了。

這一年,他在給母親的信中說,我與其說是生活不如說是飽受折磨……

這一年,他給妹妹的信中說,他幾乎不能吃什麼,隻喝些牛奶……

這一年,他給朋友的信中說,他的病使他不得不考慮突然死去的可能……

這一年,36歲的尼采,生命力降到了最低點,甚至瀕臨死亡的邊緣。他在自傳中記述了當時的情緒:

我存在的喜悅,其特征是充滿著命運:以一個謎樣的形式表現了出來,假如像我父親一樣,那麼我已經死了,像我母親的話,我還活著而漸趨老邁。這兩種生命的起源像生命的梯子上最高和最低的一級,一方麵衰退,一方麵才開始,假如有意義的話,這解釋了一個中和性,即是對於生命一般問題我不屬於一個局部,以此把我顯示了出來。我對於上升和下降的第一個征象要比任何人更為敏感。在這領域內,我是一個主人——我知道兩方麵,因為我屬於兩方麵。我父親在36歲時逝世;他是個幽雅、可愛而多病的人,好像他的命運隻是短暫的一生——隻提醒人有個生命——他的生命衰退的同年,我也開始衰退:在我36歲時,我的生命力達到最低點——我仍然活著,但我不能看見三步以外的東西。在那時候——1879年——我辭去了巴塞爾大學教授之職。活像個影子,在聖瑪利茲過了一個夏天,到瑙姆堡又度了一個冬天,這是我生命中最沒有陽光的時候。我正趨於最低潮。《漫遊者的影子》就是這時期的產品。無疑的,我對影子已非常熟悉了。

冬天,在熱那亞第一個冬天,我血內極端貧虧的時候,卻帶著愉快而精神煥發的心情,完成《曙光》。這本書反映出極度的光明與愉快,同時也顯現了理智上的豐富。在我這方麵,不僅和我最衰弱的身體很相應,同時也是我最痛苦的時候。一連72小時的頭痛和強烈的暈眩使我感到痛苦異常,但我仍專心著理論的清晰,血液完全冷了,而我仍思索著許多的問題……

我的血液循環是緩慢的。沒有人能在我的血液中查出熱度。有一次一位醫生替我看病,最後喊出來:“不!你的神經沒有一點毛病,我才是神經病呢!”他們不能在我的身體中發現出究竟是哪一個局部衰退,或任何有機的胃病也查不出來。

甚至於我的眼睛也很糟,幾乎接近盲目的危險,這隻是果而不是一個因;因為,我身體健康進步時,隨著我的視力也好轉。對我說來常年累月是可以恢複的,但說來也會再發,而且還在衰退的周期中呢!我知道內內外外的衰退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