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對周崇來說是煉獄,程譽和吉祥卻仿若身處藏骨室,聚精會神研究見習,全身心投入。他們先後取出了周崇的四肢骨骼,肋骨,脊椎骨,甚至刮開了頭皮看了顱骨。
為了確保靈骨不受傷害,吉祥用了酥軟香,這種香料很珍貴,用量適度能放鬆靈骨精神,保持微醉的鬆緩狀態,也不會有疼痛感。
程譽更是仔細,每次取骨研究完,都原封不動裝回去,不影響周崇今後生活。出於對珍惜骨種的重視,他消除了所有切口。因此周崇雖全身動過刀子,看起來沒有一絲傷痕,程譽權當練手,操作得格外用心。
可是當兩人廢寢忘食鼓搗完,還是沒有發現周崇骨骼有任何異常,兩人納悶地對坐著,苦思冥想。
程譽看了時間,悶悶道:“師兄,時間快到了,我隻跟嶽思醇約了三天,他該向我要人了。”
吉祥抱拳抵著下巴,破釜沉舟道:“還是讓你師傅本人來看看吧。”
程譽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大叫:“絕對不行,這是千載難逢的極品淨骨,被老怪物知道了肯定回收再不讓我看。是我發現的,就算是他的作品,我也要研究出結果再還他。”
吉祥不讚同地說:“別耍小孩子脾氣,我們資曆不夠。這是足以顛覆整個剔骨匠曆史的重大發現,不能因私心耽誤了。既然當年是師叔做的骨床,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也最有發言權。”
程譽眼珠一轉說:“要不先問問華媽媽?他總跟師傅在一起,應該也參與了周崇剔骨。”
吉祥經不住程譽哀求的眼神:“行,打個電話問問吧。”他自己心裏也好奇著,於是答應了。
程譽興致勃勃撥了電話:“喂,華媽媽你好嗎?身體好嗎吃飯香嗎……”
“……”吉祥撫額。
“……臭小子又想騙哪副骨頭,你師傅最近把藏骨室鎖了連我都不讓進,你別想了。”果然電話那頭感受不到關懷,隻是懷疑他的用心。
這邊程譽尷尬地紅臉,笑著辯解:“你想哪兒去了,沒有的事,前兩次您讓吉祥師兄給我帶飯,我就想親自謝謝你。”
“嗯,還算有良心,最近身體好嗎?”那頭語氣明顯好轉。
“好著呢。華媽媽,問你一件事。”程譽迅速切入正題按了免提鍵也讓吉祥聽:“還記得六年前師傅收過一個叫周崇的靈骨嗎?”
“什麼名字?再說一遍。”
“周崇,崇拜的崇。”
“……沒印象。”程譽和吉祥咋舌,他們都覺得這麼特別的靈骨華媽媽不該忘記,電話那頭又問:“他是哪裏人?”
程譽翻找記憶,嶽思醇曾經提過周崇居住的村子:“好像是xx市xx縣的公平村,對,就是這個。”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然後篤定地說:“沒去過,我和你師傅這些年走過的地方不多,而且都有紀錄,沒有公平村,更不可能在那裏剔骨。”
程譽和吉祥俱一愣,程譽急了:“華媽媽你再想想,會不會記錯了,嶽思醇分明說他是骨床。”
“……阿譽,現在不比從前,知道剔骨匠的人不少,我曾遇到過病危的人忽然痊愈就被人質疑是死後剔骨。你也是聽人說的吧,道聽途說別相信。”
程譽擰緊了眉頭不甘地瞪了地上的周崇兩眼,悶聲道:“嗯,我上當了,對不起華媽媽,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