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3)

煎炸烹煮,比賽愈演愈烈,整個京城都沉浸在食物的香氣中,似乎忘卻了前線的嚴峻戰事。連續幾個禮拜,當今甚至到賽場觀戰。當然,這也是席淳聽說,他的名氣還不足吸引當今來觀戰,那些有幸被皇上觀戰的選手無一不是成名多時的大師。

廚師這門也是很辛苦的行業,整天身處油煙火熱中,幾個年過半百的參賽者也受不住倒在了賽場上,甚至昨天一個做川菜非常出名的大師直接死在比賽上了。幾場比賽下來,席淳的壓力也不小,整日將自己鎖在廚房裏,研究新樣式。

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在前一夜停了,早起開窗地上還是濕漉漉的,望天隻見幾朵孤零零的雲彩,天空被斷斷續續的雨洗滌得湛藍清澈,看來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席淳令人去郊外采夏筍。席淳半個月前又請了個花匠打理花園。花匠是個看上去十分清爽的李姓老頭,做事也是幹脆利落,還有不俗的審美眼光,僅僅一天便滿園俏麗,連園中的假山都看上去美了幾分。

席淳醒來,起身開了窗,就看到窗底下放了幾盆潔白的百合花,亭亭玉立,煞是好看。李花匠正在掃院子,見席淳探出頭來,便笑嗬嗬地說道:“露水足,花都開了,擺幾盆在窗邊,挺沁人心脾的。”李叔是看最近席淳在廚房熬得厲害,嘴裏長了好幾個燎泡,放幾盆百合清心安神,席淳的唇角彎成了個溫柔的弧度,說道:“謝謝李叔。”

李叔沒遇見過這樣溫柔的主人家,臉上都帶上了點不好意思,連忙擺手說:“您喜歡就好。”他以前是在大戶人家的花房裏做工的,每日都要給各院的小姐夫人地方送幾支修剪好的花,後來因為惹到了府中的關係戶被罰出府,便到了席淳府上。

因為這個小插曲,席淳今日心情出奇得不錯,臉上也帶了絲年輕人的鮮活,神情分外柔軟,幾個女婢見了臉上染上了紅暈。褚尋坐在亭子裏處理賬簿,石桌前已經擺了幾碟爽口的小菜和一盆小米粥,抬頭瞥見席淳的笑容,奇怪地問道:“發生了什麼,心情挺好啊!”

褚尋這人嘴巴時好時壞,有些話直接脫口而出,不經過大腦,說得好像席淳不該這麼高興的。席淳坐下,朝褚尋笑了笑,褚尋怔住了,這席淳今天心情好得有點過分啊!

席淳倒不是單單因為早上那幾盆百合開心,主要是昨夜他夢見齊景陽。

齊景陽還如以往一般,臉龐棱角分明,一雙眸子如同深淵般,看不見底,似冷似溫柔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滑過他的臉。暖風熏得席淳微醺,滿眼都是齊景陽的模樣,從底升起股暖意,無法抵擋地衝上腦門。席淳突然想起上中學時暗戀的班花了,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即使眼中沒有他的影子,都令他毫無抵抗地陷入她的眸光中,這就是愛吧。

多年以後,他又體會到了這種情感。無論男女,吹皺一池春水,軟了心,多了惆悵,卻由不由自主地歡喜。

席淳也難免為這夢所蕩漾,著實是夢中的齊景陽宛如化了得冰山,成了條潺潺小溪緊緊圍繞住席淳,過於纏綿溫柔。席淳回想起昨夜的夢,唇上不免帶上點自嘲,真是到了春天,不管是人還是貓都荷爾蒙過剩。

褚尋將筷子咬在嘴裏,拿牙齒磨木筷,含糊不清地提到:“昨夜屋頂上老有野貓在叫喚,嗷嗚嗷嗚怪難聽的!”

該死的。

席淳執著勺子的手一頓,停在了半空中,垂下眸又放入了碗中,淡淡地說道:“今日叫下人趕趕野貓。”

褚尋滿頭霧水地看著席淳快速地就著一碟脆瓜喝完了一碗小米粥,匆匆地出了門。饕餮閣開門的時間差不多是到正午,現在還是大清早,褚尋不理解席淳為什麼跑得這麼快。

Tip:移动端、PC端使用同一网址,自动适应,极致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