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2)

這軍訓與我高中相比較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還記得高中的教官很嚴厲,可能是受過法西斯主義浸毒太深,一大把竹掃帚被他扯個精光,竹條光顧的對象常常是站在最後一排的我們之屁股,那時候伴著軍歌常常會聽到幾聲沉悶的配樂,那自然是我們帶來的,我們感到很光榮。因此每當我看到許多人滿臉苦相一味訴苦,我便感到極力不屑(但漂亮女的除外),那時我們完全打破班級格局,與外班的許多人結成了“戰時同盟”,那種感覺真好,我想自己若是出生在戰爭年代,一定是個機智勇猛,吃苦耐勞,團結戰友的好戰士,可惜生不逢時了。

還記得9月15號的拉練,全體被拉到20裏開外的地方去打靶,一路走走停停的,我那同盟之一的小馬本也是一拉歌的好手,他最拿手的是那曲《敖包相會》,每次他那深情款款的樣子都會博得女生方陣一大片掌聲,可是幾晚下來他嗓子也沙啞了,到了金嗓子喉寶也不管用的地步。那天在拉練打靶的路上那小子又想出了新花招,趁著大家在路上站立歇息的時候,猴子一樣躥身鑽上旁邊的大樹引得人們陣陣觀看,教官急忙過來嚴厲苛責他,可他就是不肯下來,後來輔導員過來了,要挾他說再不下來就影響到今後的學習成績,事實證明這一招往往很管用的,他也不例外的終於服軟。

那是我的第一次打靶,握槍的感覺真好,就像回到小時候最初拿玩具槍的欣喜,當時我隻是象征性的瞄準對麵山腰上的靶子,幾發子彈被胡亂掃射出去也不知中不中的,道哥與我並排著的,他打出去之後,教官還登記了他的名字,大概是他靶子比較準的緣故吧,當時我就懷疑是不是靶子準的人還能夠去參加其他的訓練,後來證明我的空想再一次失誤。我把幾顆子彈打光了還在那裏意猶未盡,教官催促好幾次我才緩緩退下,可看到別人手上都拿著落下的彈殼,於是不理會教官反對,冒著槍林彈雨又折回去撿起幾顆留作一小小紀念,我想許多年後當麵對我兒子時,還可以在他麵前就著幾顆彈殼發揮發揮,那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半月的軍訓終於結束,大家宛然真正解放,“戰時同盟”果然就隻是“暫時同盟”,那時結下的許多戰友關係到後來慢慢淡化,每次碰麵的時候不是低頭就是把頭甩往一邊,打一聲招呼就像要他的老命,我對這種人情淡薄實在太不適應,每每想到這我就特別懷念起高中生活,突然想念那些還在複習的同學們,的確,高中生活無疑是我一生中抹不去的記憶,那段時光早已深深雕琢在我腦海,想想在那短暫的三年,班上的同學們在一起肩並肩奮鬥著,學習之餘我們還常常帶上鍋碗去很遠的地方野炊、每逢中秋夜我們都會跑到那片抗戰時期遺留下來的飛機場,在那裏圍著點燃的稻草跳起篝火舞蹈、周末的時候還經常到水庫裏暢泳……每每想到這些,我總陷入深深的沉思。

高中的感情不言而喻的深厚,與那時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因此那段時間我厭學情緒高漲,整天無所事事,於是想找找班上其他同學去籃球場上打球,可到頭來班上的十四個男生中卻沒有幾個人響應我,原因是大多都不會打球,除了打球之外還與王小東他們去網吧包夜,這兩項內容構成我那時單純生活娛樂的全部,我是從那時開始學會上網的,高中時我對網吧的印象特不好,感覺進去之後出來沒幾個人是好的,一部《暖春》的電影讓我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正是那部電影把我對網吧偏執的看法慢慢糾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