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看著這女子喉頭竟然都是有些幹渴,女人與他目光一交,臉上的笑意更勝,對沈衣招了招手。
“公子,近來與奴家一敘。”
燈光一照昏昏沉沉看不清女子的臉,沈衣看著那雙眼睛竟然一時癡迷。隻覺得那雙眼睛似乎是能勾魂攝魄,身體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這感覺奇怪得很,他想要開口卻不能開口,木然的走了幾步,女人已經纏在了他的身上。
“公子…隨我來。”紅衣女子附在沈衣的耳邊,呼氣如蘭。那張笑臉被燈籠的紅光一照,端得誘人無比。那女子輕輕牽起了沈衣的手,沈衣本來不是酒色之徒,可不知為什麼此時自己的心思全都拋到腦後,隻能隨著女子走去。
風卷流雲,燈影晃個不停,寒意越來越重了。
沈衣來到的地方是一處燈火通明的歌樓,屋角房簷都金碧輝煌,雕梁畫棟。這歌樓就在九折街內,但卻清淨的很。
沈衣心思迷亂,還沒有開口,那女人就嫣然一笑,吹息了手中的燈籠。
燈火一滅,整個歌樓的亮光就逐次熄滅,一時間室內隻留下月光。
紅衣女子衣下的肌膚被月光一照,如一片模糊的雪浪。她提起身向沈衣身邊靠了靠下去,挪動起酥嫩的臀股。
“姑娘,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已經被炙熱的紅唇堵上。
…
黑暗中那隻冰冷的手就要解開沈衣的衣帶之時,一聲弦樂傳來,那一點聲音由無至有,映出人心的一片空靈。
然後沈衣忽聽到一聲輕輕歎息,這聲歎息就好像在他心裏響起。
沈衣恍惚覺得這聲音就是長街上唱曲的那個歌女,迷離的精神有些回複,回過神來發覺自己衣冠不整,心中大是慚愧。轉眼再看自己身邊的女子,卻看見在月光中那女人的嘴裏竟是露出一段交錯的長齒。口中還有血腥氣散發出來。
而且金碧輝煌的歌樓,此時再看竟是斷壁殘垣,灰塵堆積數寸,蛛網密布,這景象異常詭異。
沈衣當下一晃身,從女子的手中掙脫出來。他遊蕩多年,身上也有些保命的粗淺功夫,手中握起一柄短刀,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子覺出異樣,對沈衣的話充耳不聞,四下裏轉著頭查看,頭顱旋轉之際竟然漸漸拉長。
沈衣看的頓時呆住了,這時紅衣女子的頭顱整個一仰,折的絕不是人類的骨骼能做出的形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個長街上的歌女不知什麼時候端坐在屋子的角落裏。
沈衣一想到自己剛才的醜態被這歌女看去,心裏更是無地自容。
紅衣女子衣衫已經盡退,月光下那白森森的肉體,漸漸爆裂了一層。
她撕開外麵變化出的人皮,展現在沈衣麵前的卻是一具醜惡的無臂妖魔,頭顱有些像蛇形,但又有人類的樣子,身子也並不太長,較為扁平,遍體生黑鱗。一雙眼睛瞳仁倒豎,射出碧光。
這紅衣女子竟然是個妖魔。
沈衣的眼睛與它一對,就嚇得倒退了幾步。
這個位置恰好在妖魔和歌女之間。妖魔看著那個歌女忽然呲牙低吼,就像是野獸在搶奪獵物一樣。
歌女卻視如無物,抱著手中的五弦琴,芊芊素手隻是在琴弦上虛彈,十指輕巧異常,手的姿態仿佛柔雲淩月、楓葉浮空,輕輕的掠過,偶爾才與琴弦相觸,反倒比什麼精妙的曲子都耐人尋味。
沈衣這時才看清楚這個歌女,歌女紫衣輕綃,發鬢上點綴這小小一團含苞未放的花球。除此以外在無別的裝飾,相貌算不上明豔,但是眉宇間的風姿顰笑就不似凡間之人。在月色的光華中,歌女的四周似乎散出隱隱的光芒。
那個妖魔對峙了一會,終於伏下頭,貼地滑行,鱗片蠕動,從殘破的窗戶遊走出去。
沈衣看著妖魔離去,心中才放下一塊大石。可是想起剛才黑暗中香豔的一幕,不由得扶著牆幹嘔起來。恢複了精神才想起那個神奇的歌女,連忙轉身,一恭到地。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沈衣,定當回報。”
沈衣一抬頭,卻見那歌女一臉的疑惑。
“我救你性命隻是舉手之勞,你給我的十文錢卻是你身上的全部,為什麼你要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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