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論經濟形勢——1938年4月14日星期四(1 / 3)

這次談經濟形勢的“爐邊談話”,主題內容複述了羅斯福已經向國會提交的一份“寓意深遠的谘文”。談話首先回顧成績和存在的問題,然後提出三組措施。三組措施都涉及加大財政投入的問題,所以談話的後半部分有歸結到了政府支出,即以加大財政支出促成就業、工資和購買力的良好狀態,從而促使經濟出現好轉。羅斯福相信這可以促成一個良性循環:隨著國民收入的增加,聯邦政府的開支就會減少,稅收將會增加。羅斯福深知自己的責任所在,因此“決不能讓全體人民的利益僅僅因為此刻或許是個人解脫的最佳時刻而付諸東流”。

我上次和全國人民討論了我國的形勢,至今已經有五個月了。我原本希望能夠將這次談話推遲到下周,因為大家知道,這周是聖周1.但是,美國同胞們,我想和大家說的事情非常緊迫,與人類生活和防止人類遭受折磨的關係極其密切,我感到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通過今晚的談話,我們的心靈將更加安寧,複活節的希望在全國各地的火爐旁邊將會更加真切。而且我們有那麼多人都在想著和平的王子2的時候,鼓勵和平並非不合時宜。

五年前,我們麵臨著嚴重的經濟和社會複興問題。複興工作四年半時間裏迅速推進。隻是在過去的七個月中,這項工作遇到了挫折。3

也恰恰就是在這過去的兩個月內,事情已經變得非常清楚:政府本身必須采取強有力的措施以應對之。此間我們曾經耐心地等待著,看看商業自身的力量是否能夠抵禦這種挫折。

這次衰退還沒有使我們退回到1933年開始的那種災難和不幸中去。你們在銀行的錢是安全的;農民不再那麼貧窮,而且由了更大的購買力;證券投機的危險已經降到了最低程度;國民收入比1932年增加了將近50%;政府已經建立並承擔起了經濟的責任。

但是, 我知道,你們中有許多人丟掉了工作,或者看到你們的朋友或者家庭成員沒了工作;我不想建議政府對這些事情熟視無睹。我知道,我們當前的困難的影響很大;有些群體和地方受到的影響非常嚴重,但其他人或地方卻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但我認為,政府的首要責任是保護所有地區、所有群體中人民的經濟利益。我在國會最後一次會議開幕式發言中說過,如果私營企業在今年春天不能提供工作機會,那麼政府就將采取有力措施——我不會讓人民倒下來的。我們都曾吸取了這樣的教訓:政府無法承受徒勞地等待,直至失去了采取行動的力量。

因此,我已經向國會提交了一份寓意深遠的谘文。今晚,我想把此谘文中的某些段落讀給大家聽,並和大家一起進行討論。

在這項谘文中,我用這些話分析了1929年大崩潰的原因,“在人們使用的每件物品和器具上進行過度投機和過度生產……數百萬人被送去工作,但他們的雙手製造的產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錢包的購買力……按著無情的供求關係規律,供給過分大於需求,需求行為將被迫終止。結果出現失業和工廠關門現象。1929~1933年的悲劇因此發生了。”

我向國會指出,國民收入——不是政府收入,而是合眾國所有個人和家庭,包括每個農民、每個工人、每個銀行家、每個專業人員和所有靠投資獲得的收入謀生的人的收入——的總和在1929年達到了810億美元。到了1932年,這個數字已經減少到380億美元。幾個月前已經從低穀非常出色逐漸增加到680億美元。

然後我對國會說道:

但是,恰恰是耐用品和消費者商品的複興活力是1937年呈現出某種特別不如人意的景象,這是導致始於去年最後幾個月的經濟下滑的主要因素。生產再次超過了購買能力。

造成這次生產過剩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是恐懼——對海外戰爭的恐懼,對通貨膨脹的恐懼,對我國大罷工的恐懼。哪種恐懼都是空穴來風。

……許多重要商品生產線的產能都超過了公眾的購買力。例如,1936年冬季到1937年春季,數百個棉花廠都是三班倒地進行生產,使得工廠中、中間商和零售商手中都囤積了大量的棉織品。再比如,汽車製造商們不僅使成品車數量實現了正常增長,而且促使這種常態增長演變為反常增長,並動用所有手段推動汽車銷售。當然,這意味著美國的鋼鐵廠要24小時運轉,而疲憊不堪的公司和棉花工廠們也快速跟進,以順應挺累的反常刺激性需求。國家的購買力滯後了。

這樣,到了1937年秋天,消費大眾已經買不起我國生產的產品了,因為消費大眾的購買力沒有跟上生產能力。

同期,許多關鍵商品的價格快速攀升……某些日用品的消費價格已經超過了1929年通貨膨脹時的高價。許多商品和原料的價格非常之高,以至於買家和建築商停止購買或建設。

……購買原材料、將這些原材料投入到生產和成品加工中、將成品賣給零售商、賣給消費者,最後用所得收入實現完全的收支平衡。

……去年秋天,工人們突然被解雇,此種情形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持續著。我們所有人,包括政府、銀行業、商業和工人們,以及麵臨此種形勢的人們都認識到必須采取行動了。

這些都是我今天在國會講的話,今晚,我又把這些話讓你們,偉大同胞們重複了一遍。

我接著向國會參眾兩院的議員們指出,政府和商業部門必須傾盡全力增加國民收入,讓更多的人擁有自己的工作,讓各個階層的人們獲得安全保障,並擁有安全感。

我一直掛念著所有的人,不論是失業者或者就業的人,惦念著他們的衣食住行、教育和健康狀況,以及老年人的處境等人類問題。大家和我都同意,安全是我們最大的需要;而工作機會、在我們的商業環境中獲得合理利潤的機會隻是小事一樁。我們還有件較大的事情——是否有可能將我們的農產品賣掉,賺得足夠的錢讓我們的家庭過上體麵的日子。我知道這些事情決定著所有人的幸福。

因此,我決心盡我所能幫助大家獲得這種安全。我知道,如果離開了商業的公平交易,如果不能讓所有人都可完全分享之,那麼這類繁榮絕不能持久,人們自己對此深信不疑。因此,我今天再次向國會重複道,國會和聯邦政府都承擔不起“削弱或者破壞這次過去五年來代表美國人民所進行的偉大改革行動的後果。在使我們的銀行機構和農業恢複元氣的過程中,在我們為所有商業活動提供充足而廉價的貸款的過程中,在我們承認國家對失業救濟負有責任的過程中,在我們強化州和地方政府的信用的過程中,在我們鼓勵住房建設,清除貧民窟和住房私有化的過程中,在我們對證券交易、公共事業控股公司和新發行的有價證券進行監管的過程中,在我們提供社會保障的過程中,美利堅的選民們都不想要采取任何退步的措施。

我們已經認識到工人有自由組織和集體談判的權利;處理勞資關係的機製目前已經建立起來。原則也已經確立了,盡管我們都會接受這樣的觀點:隨著時間的推移,管理與實踐活動能夠得到改善。勞工領導人和雇主誠摯的理解與協助將會使此類改善以最快速、最平靜的方式得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