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9月11日,美國驅逐艦遭到德國潛艇的攻擊。就在當天晚上,羅斯福再次來到白宮的壁爐前,用他那堅定的聲音向美國民眾發表了此次談話。他憤慨地說:“當響尾蛇擺開架勢要咬你的時候,你不能等它咬了你才把它踩死。”他指出,德國人“攻擊懸掛美國旗幟的船隻時,也就威脅到了我們最為寶貴的權利”。美國從徹底走出了孤立主義,有限地參與到反法西斯戰爭中來。
合眾國海軍部向我報告,9月4日上午,合眾國驅逐艦“格瑞爾號”(Greer)駛往冰島途中抵達格陵蘭島的西南部。她裝載的是寄往冰島的郵品。船上懸掛美國國旗。她作為美國船隻不存在識別錯誤的可能。
“格瑞爾號”在當時當地受到了潛艇的襲擊。德國承認那是一艘德國潛艇。這艘潛艇對“格瑞爾號”發射了魚雷,隨後又進行了第二次魚雷攻擊。無論德國的宣傳機構如何辯解,也不管美國的阻撓美國參戰者組織是如何看待這次事件,我要告訴你們這樣一個事實,德國潛艇在事先沒有發出任何警告的情況下攻擊了美國的驅逐艦,並蓄意擊沉她。
當時,我們的驅逐艦正處在合眾國政府宣布的自衛水域——大西洋環繞保護美國的前哨水域之內。
在北大西洋,我們已經在冰島,格陵蘭以及紐芬蘭建立了軍事基地。懸掛多國旗幟的船隻都要駛經這片海域。這些船隻裝載的是用於百姓生活用品。它們也裝載軍需物資。經國會批準,美國在這些軍需物資上花費了數十億美元,這對我們本土的防禦是絕對必要的。
在執行合法任務的途中,美國的驅逐艦卻受到了攻擊。
潛艇發射魚雷時,如果看清了這是驅逐艦,那麼這種攻擊就是針對美國艦隻的一種蓄意的行為。另一方麵,如果潛艇當時是在水下航行,借助聲納裝置,沒有經過身份識別就美國驅逐艦聲音傳來的方向發射魚雷——這也正是事後德國官方公報所辯解的,那麼這種行徑就是更加不可饒恕的。因為這表明了一種針對海上航行船隻不分青紅皂白的暴力政策,無論你是交戰方還是非交戰方。
這是赤裸裸的海上掠奪,無論在法律上還是在道義上。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德國針對美國船隻犯下海上掠奪行徑。因為這樣的攻擊一次接著一次。
幾個月前,懸掛美國國旗的“羅賓·摩爾號”(Robin Moor)商船被納粹潛艇在南大西洋中部擊沉。這種行徑違背了國際法,違背了人類的基本準則。乘客及船員被迫在距陸地數百英裏的海麵上搭乘救生艇,這直接違背了國際協議。幾乎所有的國家包括德國在內都在這份協議上簽了字。納粹政府沒有道歉,沒有辯解更沒有賠償。
1941年7月,一艘美國軍艦在北美海域上被一艘德國潛艇跟蹤,並在很長時間內設法進入攻擊狀態。潛艇上的潛望鏡清晰可見。當時在事發地點數百英裏之內沒有美國及英國的潛艇,所以這是一艘德國潛艇無疑。
五天前,正在巡邏的美國軍艦搭救了“塞薩號”(S。S。Sessa)的三名幸存者。當時這艘船懸掛的是我們的加盟共和國巴拿馬國旗。8月17日,在事先沒有得到任何警告的情況下遭到魚雷襲擊,然後是炮擊。船上裝載的是運往冰島的民用物資。令人感動恐懼的是船上的其他成員已溺水身亡。鑒於德國潛艇時常出沒於該地區,不難猜出誰是襲擊者。
五天前,另一艘美國商船“斯蒂爾·斯法爾號”(Still Seafarer)在蘇伊士的南部220英裏的紅海上每德國飛機炸沉。這艘商船是駛往埃及港口的。
四艘被擊沉或遭到攻擊的船隻都是懸掛美國旗幟,可以清晰識別。有兩艘是美國海軍船隻。在第五起襲擊事件中,被擊沉的船隻非常明顯地懸掛著我們的姊妹共和國巴拿馬的旗幟。
麵對這一切,我們每美國人仍然保持著克製的態度。我們的文明已使我們超越了這樣的想法,僅僅是因為某一個國家對我們的船隻的一次襲擊就必須與之開戰。今晚我的想法和我所說的一切與任何一次孤立的事件沒有直接關係。
相反,我們美國人正從長遠的角度來審視某種基本原則以及一係列發生在陸地上和海洋上的事件。必須從整體上看待這些事件,把這些事件看作是世界格局的一部分。
肆意地誇大某一孤立事件,或僅僅因為某一次暴力行為就義憤填膺與一個大國的身份不相匹配。但對某些事件采取漠視的態度是愚蠢的,也是不可原諒的,特別是有證據表明這樣的事件不是孤立的而是一項整體計劃的一部分。
一個重要的事實是,這些肆意踐踏國際法的行徑清晰地表明這是蓄謀已久的針對美國的圖謀。它是納粹的圖謀,企圖破壞海洋的自由,由他們獨自完全控製並主宰海洋。
因為控製了海洋,就為他們進一步用武力控製美國及整個西半球鋪平了道路。納粹控製了海洋,美國以及其他加盟共和國的商船便失去了從事自由貿易的權利,除非屈尊於納粹政權,聽憑納粹的擺布。大西洋,我們自由、友好的海上貿易之路,將可能對美國的商業貿易,對美國海岸,甚至對美國的內陸城市都構成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