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3)

“都是瘋子嗎……那我得找什麼理由,讓他們來幫助我。我現在能想到的救星們,居然都是這樣的人……”

“抱歉……嘉奇哥想要我幫什麼我都會嚐試,可是現在真的沒辦法……”

拳頭包含著不甘的憤怒攥緊,林嘉奇想從異形瘟疫病毒那邊獲得生化力量。想用烈火,想用雷電,用一切異形瘟疫病毒答應過可以讓他轉化的能量,把他所難以忍受的黑暗粉碎。

(夥伴冷靜,這片區域裏你一個也打不過,好好地坐在這裏等他們走光吧。)

你現在終於出來了?我之前不管怎麼努力呼喚你你都不出現,現在這樣是不是太虛情假意了——林嘉奇把自己的不滿全部在身體內部發泄出來,別人聽不到,他也能讓自己好受些。不放下氣的氣球總會爆炸。

(人類為什麼要和我來談感情呢。我隻不過是想讓自己活久一點罷了,你剛才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幾率會衝上去鬧事,我可沒有能力讓你在和這些人的廝殺中活下來。你要是死了我也就跟著消亡,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具身體你用不好的話,請你交給我,這樣更有效率。)

還是一如既往,在語句中每個字符裏都透露著它希望吞噬大腦的**願望。隻不過習慣了的林嘉奇不想再和它在這個話題上扯出更多的口水。現在沒有可以和它像好友一樣拉家常寒暄問暖的心情。林嘉奇有更在意的事。

(麻煩你吧這心情壓一壓吧,我要讓你那些落後的細胞好好地工作還得接受你那神經來的無理要求,好好地養精蓄銳到外麵吃幾頭大型感染者吧!這可是滿地跑的營養。)

病毒在腦海裏的投影,像一個裹著圍裙在打掃房間的自己。自己看著自己的蠢樣不知怎麼就是有一種很無奈又生氣的感情,仿佛看見了一個對於一連串死亡毫無反應的人,一個看著自己朝夕相處幾年的同學們死亡毫無反應的人,一個自己沒有能力還悠哉地在後方笑的人。

這樣的人,用著自己的臉,像挑釁一樣敲打著那些看起來和它個頭一樣的細胞。這畫麵即使閉眼也無法逃避,異形瘟疫藏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好煩啊,我記得你是華夏種族的人吧?不知道清心可養生嗎?現在你的思緒亂得就像一倉庫的毛線球被打亂了。那些人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你提供能量了、還是讓你生長了?他們的做法比你有頭腦多了,讓最有機會活下來的人離開,讓最沒有希望活下來的牽製敵人。生物想要繁衍,當然得做出這樣的犧牲。我從你們的基因裏看到了幾千萬年的時光,你們為什麼現在都忘記了生存的要領呢?)

除了生存,有更重要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對你來說有什麼用,你也看到那個男人和那個人類幼崽的無知了吧?那個人類的女性隻要跑到自稱石蝠的那一邊,就能活下來順帶讓那個男人多幾分鍾的生存時間。或者那個男人就這麼把人類幼崽送出去,反正石蝠不就是要這樣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嘛。他們之間誰少了誰,都沒有失去生存的基本能力,又不是斷手斷腳。)

和病毒是講不通的,這一點林嘉奇在不斷地證實。說什麼也是浪費時間,就當作是小鳥在耳邊的嘰嘰喳喳。

哪怕一點都好想為蕾拉和劉騖輝做些什麼,畢竟他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的摯友唐晟銘的救命恩人。眼下隻有魯莽的自己,不做點什麼真的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對不起以前父親對自己的家教。

“差不多,放過她了吧。”劉騖輝把憤怒的蕾拉推到自己的後方,對格木旭顏畫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尊敬的酋長。我家的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還沒等格木旭顏畫說什麼,石蝠頭目搶先一步叫了出來:“盜賊,你可知道你在我們這已經偷走了兩個價值連城的東西?這種把別人的物品據為己有還振振有詞的作風,簡直不配當一個異血行者!你隻是一個半人半蟲的生物而已!”

“半人半蟲又如何,低三下四又如何。我和她的交易已經成立,從三年前那個夜晚開始,我劉騖輝就向天保證我要守護她一輩子。我會隨時確認她有沒有告訴我誰在外麵欺負了她,她會原諒你們,但我不會。”

“已經沒有弓的你還能做什麼。你的異形瘟疫可沒有從你的人類記憶裏麵提取到別的武器使用方法。”

就算是偷也好吧,當初的手段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直到今天我所得到的所有的快樂,我都不願意放棄了。這一生能偷走這樣一個寶貝,已經讓我想金盆洗手了。

(不可思議,這種情況真的有必要繼續倔強嗎。)

“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你們永遠是蟲,而我們依舊是人類。”林嘉奇時刻回答異形瘟疫的話,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要談論取舍嗎。那現在問問夥伴你,比起為你的同學們報仇殺掉主腦順帶解除上海的威脅,比起讓赤銅太陽和凜風之箭有一個不確定的生存未來,你願意選擇哪個。)

“東西我會還給你們,”劉騖輝舉起了手中的一張磁卡。仿佛是過慣了茹毛飲血生活的異血行者們,再一次看到現代文明的東西覺得無比的懷念,像是一堆野人圍觀另外一個拿著打火機的野人。這張磁卡的設計與其他的磁卡設計相差甚遠,有一組僅有4位數的編號和一連串公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