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的目光和維克托醫生對視。
他還是猜到了。
他不僅僅隻是個單純的老好人。
他很聰明。
“那隻渡鴉,是聽從你的命令的,對嗎?”仿佛是為了印證心裏的想法,他自己對自己解釋道: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即便是我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出現了。”
“控製變量,我明白的。”林文無奈道。
維克托醫生點了點頭,認真道:“這些錢是從華特那拿的,對吧?”
維克托醫生並沒有提起要把這些錢還給華特。
這點讓林文有些意外。
從他短暫接觸的印象裏,維克托醫生應該是個老好人才對。
但如今看起來,他似乎也有自己的堅守。
住宅,餐桌前。
維克托醫生看向林文:“你上次遇到的那個孩子,奧雷多,托人來信說明天會過來看望我。”
林文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那個他在教會遇見的人,雖然幫助了自己,但對方煉金術師的身份還是讓林文有一絲隱隱的忌憚。
從始至終,他所遇見的煉金術師大多不是什麼好人。
或許這次會是個例外?
畢竟對方似乎曾經接受過維克托醫生的教導。
是夜。
林文靜靜的躺在床上。
空氣中混雜著些許灰塵的味道。
說實話,他並不確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
當沉下心來,他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那個名叫凡妮莎的女人的模樣。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臥病在床的她沒辦法阻止華特。
林文覺得自己應當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
劫富濟貧,古來大俠皆如此。
更何況這些錢之中有一部分本就是從麗莎家哄騙來的。
如果不是華特的插足,或許麗莎的父親會被聖水治愈,或許不會。
但既然病人已死,這些便都不必考慮了。
隻是凡妮莎……
她看起來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女人。
像是一件精致的瓷器,即將被林文推向深淵,跌碎成破片。
果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兩全之法。
除非……
林文忽然回憶起那瓶聖水。
他從教會購買回來的那瓶聖水,麗莎父親並沒有來得及用上。
既然已經沒有了用途,或許可以給凡妮莎試試?
就當是花了錢的。
當林文找到維克托醫生,他沒有拒絕林文的想法。
隻是他的眼中有一絲擔憂。
“這樣的確不錯,但你,要以什麼身份去做這件事呢?”他問道。
林文看了眼自己,無聲的笑了笑。
維克托醫生立馬明白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林文是醫生。
有教會開的證明。
推開門,迎著夜晚的寒風,林文忽然回過頭,朝維克托醫生問了一句讓他有些不明所以的話:
“凡妮莎……是個什麼樣的人?”
維克托醫生愣了愣,不明白林文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個人。
但他還是下意識道:“凡妮莎……她是華特的妻子,和華特不同,她單純同時也善良的多。”
聞言,林文點了點頭,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複。
帶著那瓶絕無僅有的價值四枚金幣的聖水,林文來到了華特的住所。
他已經來過一次,以渡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