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一家的家境出現轉折,是在老巴拉克·奧巴馬十幾歲的時候。肯尼亞政局發生劇烈動蕩,許多人去參加了二戰,許多人開始熱衷討論國家的獨立。但見識過白人的先進技術的昂揚格·奧巴馬對此卻不以為然,他偏執的認為非洲沒有能力獨立。他對自己的兒子說:“非洲人連自行車都不會造,怎麼可能打贏白人呢。”他覺得非洲人隻想著小家利益,而白人則注重國家的強大。這種有悖於時局的言論終於為他惹來了麻煩,他被政府逮捕了,雖然六個月後無罪釋放,但這六個月,已經徹底讓昂揚格·奧巴馬的人生走向沒落。
又過了幾年,老巴拉克·奧巴馬已經成人,具備了工作能力。於是他去了蒙巴薩找一些活計來貼補家用,與此同時開始申請到美國大學讀書。昂揚格·奧巴馬對於兒子的決定十分支持,但苦於家道落沒,他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能夠給予支持。這個時候,老巴拉克·奧巴馬童年時受到的嚴厲家庭教育開始奏效。被夏威夷大學錄取後,老巴拉克·奧巴馬通過孜孜不倦的努力和拚搏,終於從學校和資助者那裏贏得了足夠的獎學金。
於是,他離開了非洲。來到了一個神奇的國度,美國。那時候的老巴拉克·奧巴馬並不知道,當他的雙腳踏上這片富饒的土地上時,命運已經在他今後的人生旅途上埋下了更深奧的玄機。
有一些模糊的過往,在奧巴馬以往的采訪談論中,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那就是有關老巴拉克·奧巴馬婚姻的記載。也正因如此,並沒有一個官方說法。有報道說他在肯尼亞時有過一次婚姻,並育有兩個孩子:兒子羅伊和女兒奧瑪。與此同時還與名外一名肯尼亞婦女生過一個兒子。無論是當事人還是奧巴馬,他們避而不談這些曆史,而把焦點放到老巴拉克·奧巴馬與奧巴馬的母親,安·鄧納姆的相識上。這是唯一確定的事:老巴拉克·奧巴馬深愛著安·鄧納姆,迫切的想與之組建家庭。
但這個決定很快遭到了昂揚格·奧巴馬的強烈反對。他不僅給兒子寫了一封言辭激烈的信,甚至很衝動的給未來的親家,安·鄧納姆的父親斯坦利·鄧納姆寫了一封同樣內容的信。行為雖然衝動,但昂揚格·奧巴馬的反映其實並不為過。一個黑人穆斯林和一個白皮膚的女人結合,無論是在生性嚴謹保守的昂揚格·奧巴馬的眼裏,還是在當時的社會價值觀中,這都是極不合理的事情。幾乎沒有人能心平氣和的接受這種種族衝突。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愛情來了。愛情是這世界上少有的,勇敢到能跨越種族的力量。於是老巴拉克·奧巴馬和安·鄧納姆在這種力量的促使下,依然結合了。他們的婚禮並不似尋常人那般喜氣洋洋。這對新人,以及雙方家長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低調處理。後來,已經成年的奧巴馬從外祖父的空中聽到這段並不歡欣的描述時,也表現出了一個成熟理智的成年人該有的理解。麵對這種非同尋常的選擇所帶來的結局,理解,是最合適不過的態度。
但是,昂揚格·奧巴馬在去世時是否感受到了這種理解,人們不得而知。老巴拉克·奧巴馬回到家,和家人一起平靜沉默的準備了父親的葬禮。幾十年後,他的兒子奧巴馬帶著美國特有的自由活力的氣息,以及貫穿他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對家族、種族的微妙複雜情緒,重新翻閱了昂揚格·奧巴馬的遺物。那都是些正統的,有著詳細記錄的文件,從中能依稀窺見昂揚格·奧巴馬工作時以及老巴拉克·奧巴馬求學時的痕跡。因為自幼遠離祖父一家,奧巴馬對肯尼亞的感情是遙遠而模糊的。
當在繼祖母的引領下,輕輕撫摸著那些泛黃的工作表格、大學申請通知書時,奧巴馬深切感覺到,他所觸碰的這些文件,這些記憶,這些遙遠的過往,就是他的根、他的血脈、他的家族。它們一直在這裏,從未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