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的傳媒角度講,影像是重要的,但是傳統書籍同樣有穩定的讀者。因此,國際知名的傳媒品牌中央電視台和讀者出版集團的強強聯手,合作出版“百年巨匠叢書”,以便在觀眾觀看紀錄片的同時,能夠再通過紙媒的圖文形式,以兩種不同的欣賞方式,互動互補,加深了解藝術巨匠們的生平交遊、藝術道路,也更為切近地欣賞藝術巨匠們的藝術佳作。我期待並相信“百年巨匠叢書”將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和喜愛!(作者係中共甘肅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
先看一張黃賓虹91歲時手持速寫本寫生的黑白照片,頭戴瓜皮帽,腳穿老布鞋,一身黑棉袍,須眉皆白,寒風中似乎隻見錚錚骨頭的這位矍鑠老人,從照片上被後人仰視著。人們似乎感覺到,天氣如果再冷,這位老人就可以從身體中掏出一束火來,也就如同他拿出幾張畫紙來一樣隨意。1984年,黃賓虹誕生120周年,郵電部發行了一枚“黃賓虹小型張”紀念郵票,用的也是這張照片。黑白分明的木刻設計,頗有一種巍巍然、卓然獨立、傲視淩風的感覺。再看油畫家靳尚誼捐贈給上海美術館的《晚年黃賓虹》,這幅油畫表現出了中國文人的儒雅氣質,將西方古典油畫技法與中國畫對筆墨的審美追求相結合,開創了獨具東方情調的油畫風格。而靳尚誼同時期的油畫《畫僧髡殘》及《八大山人》,則有著和《晚年黃賓虹》一脈相承的神韻。正如畫家自己所說:“黃賓虹的筆墨裏抽象性很強,既有中國的傳統又有時代意識。能不能通過畫黃賓虹的肖像來研究水墨畫和油畫結合的問題?”矗立在中國國家畫院的吳為山那尊名為《畫魂》的黃賓虹銅像,作為雕塑家參照的黃賓虹91歲時的那張照片,銅像1則傳達出了老人更具神采的一麵。這尊雕塑有著東方美學傳統中大氣與傳神寫意的特質,手持速寫本正在寫生的黃賓虹,額頭上刀削出來似的深深的皺紋,微微翹起的胡須裏,似乎隱藏著一種人生的倔強,略略前傾站立的身姿,自然不自然地包裹著一種創造者使命感的倔強。同樣根據黃賓虹手持速寫本寫生的照片所塑的位於西湖邊的黃賓虹銅像,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孜孜不倦的老畫家,在熙來攘往的遊客和濕潤的空氣中一筆一筆虔誠地勾畫著。接著再看黃賓虹家鄉,安徽歙縣黃賓虹公園內的黃賓虹花崗岩坐像,站著太累,坐下畫。坐著的黃賓虹讓人毫不懷疑,他從內心深處正精神抖擻地攀上了黃山的又一座高峰。黃賓虹出生和少時生活過的浙江金華,格外表現出了對這位大畫家的厚愛,除了黃賓虹廣場、黃賓虹故居之外,還建有一座黃賓虹公園,一身銅綠背著手的黃賓虹出土文物一樣,站在“藝林展望”幾個手書字跡的粉壁前麵,能夠“展望”到背誦“四書五經”、初識筆墨的童年嗎?此以一種自詡為“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所謂寫作方法,捎帶著介紹黃賓虹一生中或多或少有所關聯的諸多人物,這樣可以相對清晰地理順與黃賓虹親疏遠近的人物概況。當然,這種寫作方法的不足之處,就是可能耗費直奔主題的閱讀興致和時間。但是,為了最大可能詳盡地展現黃賓虹藝術生涯的人文環境,以及更為廣闊的曆史文化背景,隻好請讀者原諒作者某些敘述的延宕和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