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1 / 3)

高翔偕群雄入村窮搜,一無所獲,便知中了金蟬脫殼計,被江湖遊神一群匪徒溜掉了。

他帶了火把出村、在東南西水四條路上找線索。果然不錯。在村南的小徑上。找到了車轍。

他地帶走一名村童,出村南軟硬兼施,材童經不起他的誘迫,一一吐實。

原來那群人入村之後。便換了村夫衣飾,推車向南繞道走、在夜幕剛張時悄然南行、聽說是要到什麼赤山附近,夜間趕路不會引人注意。

眾從開始出村,江湖浪子認為可沿車轍趕,高翔則不以為然,他要直向赤山湖。最後,決定分頭追趕。高翔、小綠、金剛、了了神尼、呂芸主婢、天罡真人,走大路趕向赤山湖。江南浪子帶了大批高手,循車轍走小路追蹤.預定如無發現,則在赤山下會合。

赤山湖,在句容縣西南三十餘裏,原稱繹岩湖,旁有赤山(絳岩山)與九源山,湖水西流入秦淮河,會合處在秣陵鎮不遠,沿河有小路通向赤山湖,赤山原稱丹山,古時名為丹陽,源出於此,但目下不屬丹陽縣,湖分居句容與上元兩縣占地周廣近百裏,那時淤塞的情形並不嚴重。

消息外泄,功敗垂成。

由於過了秣陵鎮之後,走赤山湖是小徑,眾人道路不熟,夜間又找不到人帶路,因此一而再走錯,等到東方發白,找到人問路,糟了,竟到了縣東南的四平山附近。四平山也叫方山,位於茅山的大茅峰南麵。

往回走,前後耽誤了半天工夫。

一陣好趕,便看到赤山下瀕湖一麵的龍坑祠右首,一處三家村中火舌衝霄。

高翔心中一緊,叫道:“吳兄他們先到了。快走!”

距火場尚有兩裏左右,樹林中一聲虎吼,跳出六名青衣勁裝大漢,為首的人大喝道:

“站住!你們來得好。”

高翔一怔,示意眾人止步,獨自上前問道:“諸位是……”

大漢一聲虎吼,拔劍火雜雜迎來叫:“先擒下你們再說,龍尾山莊的好漢久候多時,你們定然是另一夥賊男女,快就縛。”

高翔一怔,叫道:“且慢!你們是龍尾山莊的……”

遠處出現六個人影,領先的人大叫道:“鮑兄弟,不可無禮,他是南京的高翔老弟。”

聽口音,高翔也喜悅地叫:“是楊總管麼?在下正是高翔。”

雙方欣然相迎,大總管楊奇上前抱拳施禮,笑問:“老弟台,好久不見,最近一直就不知老弟台的消息,到何處去了?”

高翔苦笑道:“為了緝凶的事奔波,到湖廣跑了一趟。”

“怎樣,有頭緒麼?”

“別提了,一步錯全盤皆輸,可說焦頭爛額。嫌疑犯是抓了幾個,慈姥山血案的凶手也查出來了,可是元凶首惡尚無下落。”

“哦!這不是很好麼?與老弟同來的人……”

高翔替眾人引見了,重拾話題道:“這次湖廣之行,他們未能全力殺我,也可以說這是他們最大的失策。小弟對追查首惡的事,深具信心。這次返回南京,將是敵我之間的生死決鬥。天網恢恢、他們必須受到懲罰.這一天將為期不遠。”

“老弟台下湖廣,必定據有可靠的線索,為何不知會敝莊…聲?至少本莊可以提供一些人手……”

“馮前輩息隱龍尾山隊,小弟委實不顧以這些事一而再驚擾馮前輩的安靜。”

“老弟台未免太見外了……”

“不是見外,事實確是如此。哦,請問總管在此有何貴幹?小村好象失火了呢?”

楊掄奇搖搖頭.頗表困惑地說:“說起來也可笑也可憐,至今兄弟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兄弟偕同莊中的子弟,從溧水返回山莊,經過此地,恰好有一批丁勇入村,兄弟一時好奇,便派一位弟兄前住探問,沒想到那批丁勇不問情由,一擁而出,雙方糊裏糊塗便拚上老命。村中的人,也指咱們是盜賊,不由分說,與那些丁勇向咱們圍攻,竟然那是些藝業奇高的武林人。咱們被迫自衛,鬧得雙方兩敗俱傷。”

“村中還有人麼?”高翔急問。心中一驚。

“村裏隻剩有百十餘名藝業驚人的村夫,並無老少……”

“目下……”

“已經被咱們掃平了。”

“可留有活口?”

“沒有,兄弟正感奇怪,這些人為何寧死不……”

“哎呀!糟。”高翔跌腳叫。

“怎麼啦?他們……”楊掄奇訝然問。

“那些丁勇中、有該秘密幫會的重要人物。”

“真的?這……”

“總管可曾見到道江湖遊神?”

“是叫古山嵐的人麼?”

“是的,他是該幫會金蛇壇的人,也是殺霸王丐的凶手。他……”

“沒看見這個人。”

“走,小弟要看看遺屍。”

屍骸有十二具,其中沒有江湖遊神與兩老道。村中,也不見那輛神秘的手推車。

“隻有十二名丁勇,他們已分途走了。”小綠心細如發,斷然地宣布。

一直就陪伴在兩人身邊的楊掄奇神色肅穆地說:“高老弟,如果你的消息可靠。這些人便死而不枉了。此中大有問題。”

高翔語氣堅定地說:“大總管請相信小弟的話,小弟從江陵鎮便釘上了他們,可惜去遲一步,中了他們的金蟬脫殼計,既然他們在迷裏有秘窟,小弟即派人往南京召集人手,清查附近每一寸土地,他們是無法兔脫的。”

“你要到南京召集人手?”

“請金剛李兄帶小弟的手書到鷹揚衛走一趟,小弟與同伴在赤山湖附近監視。”

金剛李虹接口道:“高兄弟,事不宜遲,快找地方修書。”

“且慢!”楊掄奇叫。

“大總管有何指示?”高翔問

“赤山湖與敝莊是近鄰,這件事在下必須請示莊主定奪。”

“大總管……”

“該幫會竟敢在本莊附近建立秘窟,不啻直接向龍尾山莊挑戰。”

“這……”

“因此。這件事莊主必定大發雷霆。”

“小弟認為,貴莊……”

“敝莊決不坐視,兄弟立即派人前往將莊主請來。”

“將馮莊主請來?”高翔訝然問。

“是的。本莊有足夠的人手,如果辦不通,老弟再派人到南京召集人手好了。”

“這個……”

“北麵九源山有一座源山砦,砦主姓陳,名仲先。這人外表平庸,內藏機詐,因此並末進一步查他的海底。以今天的情景看來,他可能與這裏的人有關。該砦實力不弱,咱們要進去查底,很可能不能善了,必須由敝莊主親自出馬,那兒可能是他們的秘壇要地。”

正商量間,一名莊丁打扮的人奔近叫道:“東南角小徑,來了一群人,腳程甚快、有男有女且是勁裝.快到了。”

大總管興奮地叫:“好,抓住他們問問。”

“大總管失不必動手,小弟先與他們談談,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老弟台處事謹慎得很呢?”楊掄奇頗表讚賞地說。

“大總管誇獎了。”

眾人出了東南角的樹林,對方一行二十餘人已接近至半裏內了。

高翔看清了對方的身影。喜悅地說:“是巫山三煞三位姑娘,看樣子她們這一路並末與人交手。”

楊掄奇一怔。說:“哦!老弟台是分幾路追來的?”

“是的。”他將追蹤的經過詳說了、最後說:“看情形,他們可能也被對方擺脫了,另外分派人手追蹤啦!吳兄並未一同前來。”

“誰是吳兄?”

“江南浪子吳坤。”

楊掄奇隱含驚,訝然問:“江南浪子吳坤?南明莊的莊主?”

“是的。”

“老弟,你不是開玩笑吧?”

他搖搖頭,笑道:“上次小弟與馮前輩所遇上的人,是假的江南浪子,吳兄並非盜寶案的真凶。至於上次那位自殺的江南浪子,不知是誰叫他前來替死的。隻要捉住了真凶、這件事便可水落石出了。”

楊掄奇不住搖頭,苦笑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唔!這件事愈來愈離奇、奇得離了譜。看來,敝莊主這次又得重出江湖了,不然龍尾山莊豈不威信掃地?”

“這件事……”

“老弟可否替在下引見江南浪子?我相信莊主也希望與他見見麵。”

“他如果來了,小弟自當替兩伉引見。上次供給江湖浪子行蹤的人,不知是不是貴莊的人?”高翔追問。

“不,他叫金眼雕賀斌,是隱居堂山的江湖奇人,與江湖朋友往密切。”

“他人呢?”

“不知道,可能已離開了南京。”

來人已近,領先的巫山三煞急步走近,大煞盧碧行禮笑道:“高爺,還是你占了先著,惡賊們怎樣了?”

高翔搖搖頭說:“我來晚了一步,你們一無所獲?吳兄呢?”

“南麵二十餘裏有一處岔道,車跡在岔道處消失,吳爺帶人向東追,不知目下到了何處。我們從這條路追搜,一無所見。”

“哦!看樣子,這群惡賊已經發現咱們追蹤了。來,我替你們引見龍尾山莊的大總管楊兄掄奇。”

引見畢,楊掄奇笑道:“久聞三位姑娘的大名,想不到竟然是三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如不是親見、僅聽姑娘們三煞的名號,在下委實不敢相信,幸會幸會。”

巫山三煞三位姑娘眼高於頂,但在這位龍尾山莊的大總管麵前,也感到有點不自在、當然楊掄奇的器宇風標極為出眾,不由她們不心折,龍尾山莊的威名,也先在她們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大煞盧碧臉上一紅,欠身道:“大總管過獎了。匪名有辱清聽,請多包涵。”

“好說好說。高兄弟,這樣好了,這裏兄弟派人善後。並派人前往監視源山砦,諸位隨兄弟至敝莊與敝莊主商量追凶事宜,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盧碧一怔,問道:“高爺,這裏是怎麼回事?那邊好像是失火……”

高翔將所發生的事說了,轉向楊掄奇道:“不,這裏至貴莊,腳程放些也得兩個時辰,來回不要一天也要半天、人太多,趕路諸多牽製、而且小弟還得等吳兄前來會合,說不定他已經有所發現呢?”

楊掄奇搖搖頭.笑道:“江南浪子吳兄很可能也會跟到此地來,或許會跟至源山砦。

老實說,諸位如果硬柱源山砦裏闖,很可能死傷慘重。得不償失,不如等敝莊主前來,以一二十名頂尖兒高手硬闖,必定大有所獲,在這附近守株待兔,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也許到了敝莊之後,敝莊主已經獲得這附近的有力線索了。走吧?”

高翔仍不放心。堅持己見說:“大總管、小弟仍認為不宜打擾貴莊主……”

“你這是什麼話?這裏的事,已是本莊的事了,這些人是本莊的人殺的,盧舍雖是失火,但也可以算是本莊的人燒的,老弟難道認為龍尾山莊的人,就這樣撒手不管了?”

高翔也感到這件事確已將龍尾山莊卷入了,盛情難卻,隻好略為讓步說:“說吧,大總管,這樣好了,小弟隨大總管前往謁見海公,其他的人留在此地找線索,如何?”

楊掄奇沉吟片刻,點頭道:“也好,那麼,咱們立即動身。”

“我也去。”小綠揚聲叫。

天罡真人與了了神尼也踏前一步,天是真人笑道:“十年前馮大俠尚未息隱江湖,貧道曾於淮安府有幸一贍馮大俠的豐采。一麵之緣。十年難忘,願隨高施主前柱龍尾山莊,拜會馮大俠麵致仰慕之忱。”

了了神尼也說:“馮大俠譽滿江瑚,貧尼往昔無緣識荊,認為是平生-大憾事.既然有此機會,貧尼願追隨高施主前往一行,足慰平生。”

高翔己對龍尾山莊生疑,確也不想獨自前往,隻是不好開口請幾個人隨他一行,見有人願往,心中欣然,點頭笑道:“好,咱們四個人夠了。這裏請呂姑娘主持大局,在我末返回之前,切記不可擅自有所舉動。盧姑娘請派人與吳兄聯絡,叫他盡快前來聚會。”

楊掄奇隻帶了兩位從人,帶了高翔四人匆匆走了。

呂芸主持大局,深感現任重大,便與龍尾山莊的人商量,最好離開龍坑祠附近,到赤山北麓歇息,以免附近的樹民前來查問。

龍尾山莊二十餘名高手的統領,是一位姓孫名濤的中年人,深表同意,等同伴們將屍體掩埋停當,方帶領著眾人繞至山北麓,再向前一指說:“前麵便是九源山,此地距火場不遠,仍不宜逗留,咱們到九源山下休息。那兒可找到村鎮討茶水。”

眾人依言向九源山走。後麵斷後的人突然大叫:“後麵有人跟來,不像是村民。”

眾人左右一分,回身等候,藏身在路旁的草木中。呂芸心中一緊,心說:“希望是賊黨的另一批人,可惜高大哥不在。”

她接住趕到的斷後壯漢,這位仁兄是江南浪子的朋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有二三十人之多,來意不善。”

“看清了麼?”她問。

“沒有,遠在裏外呢?”

“會不會是吳爺?”

“絕對不是,都是些穿青色勁裝的人。”

呂芸舉手一揮、巫山三煞急躍而至。

“我們回去看看。”她說。

四女利用路側的草木障身,越野住回走。

孫濤也帶了四個人,繞出右側的矮林也越野而走。

這一帶草木繁茂,路倒是筆直,視界可遠及裏外,僅繞過前麵小徑折向處,方可看到裏外情景。

小徑空蕩蕩,等得心中焦躁。久久仍毫無動靜。

她們失望地折回,責怪那位斷後的人活見鬼。那位仁兄一口咬定自己絕對不是眼花,確是看到了大批勁裝青衣人。

她們卻不知,赤山的東麓。便是來往句容溧陽的南北大道。

接近九源山,山下是一十字路。距十字路口尚有百十步,西麵小徑向外,突然出現一位老和尚,腳下如行雲流水。步履輕靈。

老和尚在十字路口止步,舉目向她們這群急步而近的男女打量。

孫濤一馬當先而行,二十餘位龍尾山莊的高手魚貫通過十字路向前走。

老和尚站在路旁,逐一打量經過的人,神目似電,神色並不友好。

呂芸接近了路口,老和尚突然攔住去路:“阿彌陀佛,女施主請留步。”

走在後麵的大煞盧碧突然驚駭地叫:“縹緲魔僧。”

“老前輩法安,請問老前輩有何指教?如果老前輩早些來,便可發現一些為非作歹的人了……”

華小綠到何處去了,這才是魔僧要問的主題,不讓她說完,出其不意地問:“高公子呢?”

“到龍尾山莊去了。”呂芸不假思索地答。

“何時回來?”魔僧緊迫地追問,不容對方有思索的餘暇。

“也許就在兩個時辰之內……”

“哦!好,好。”縹緲魔僧不動聲色地方,身形移動飄然北行,冉冉而去。

眾人一怔,大煞盧碧說:“這老魔有何用意?怪事。”

“可能是來找華姐姐的,他是華姐姐的師公。”呂芸信口答道。

孫濤的臉色仍末恢複平靜,向一名同伴惶然地說:“方兄,快在會弟兄們一聲,縹緲魔僧在這一帶現蹤。火速回避,以免惹上橫禍飛災,快!”

語音剛落,前麵的密林中傳出一聲尖叫,不久奔出一名青衣人,向眾人奔來。

孫濤的臉色一變,急急迎上問:“荊兄.怎麼回事?”

荊兄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縹緲魔……魔僧……他……他……”

“他怎麼了?”

“他限……限令咱們離開,附……附近不……不許有……有人。”荊兄低聲猶有餘悸地說。

孫濤心中一寒、說:“你快去稟報,看羅管事有何指示,前麵的人暫且遠撤半裏外,候命行動,我立候回音,快去。”

“是,兄弟這就走。”

荊兄急急走了,呂芸眾人也隨後跟到,呂芸問:“孫爺,怎麼回事?”

孫濤盡量放鬆情緒,沉著地說:“魔僧在前麵行凶,這老魔委實可惡。”

“貴莊前麵有人?”

“有,監視著源山砦的弟兄,他們已布下天羅地網般的監視椿。”

“哦!貴莊來了不少人呢?”

“是的,來了不少人、可是末掌握源山砦的犯罪證據前,咱們不能不妄動胡來。走吧,咱們到前麵的小村中歇腳,等侯莊主的消息。”

縹緲魔僧就在他們歇息處的北麵山林中,監視他們的動靜。

四周的伏樁,一個個奉命悄然撤走。

時光飛逝,已是未牌時分。

老魔僧真有耐心,坐在林中不言不動入定,但他的注意力,卻分別放在南北兩麵。

南麵半裏外是三家村,呂芸姑娘與龍尾山莊的高手在內歇息。北麵的小徑,通向前麵山腳下的小徑、小徑一分為二,左至九源山並通向句容縣城,右通茅山,遠處茅山群峰起伏。龍尾山莊的人如果趕來,必定從右麵的小徑南下。

一個人影出現在岔路口。是個帶了劍的中年人,腳下甚快。向南急走。

魔僧坐在林中的一株大樹下,等來人走近,方整衣而起。陰森森地叫:“施主留步,過來一談,老衲有事請教。”

中年人一怔,站在路中向魔僧打量,並不接近,困惑地問:“老和尚,有何見教?”

“你過來。”

“老和尚有話快說,免誤在下的行程。”中年人不耐地說。

“老衲要你過來,有話問你。”

“你這和尚架子和口氣都大得很呢。”

“你不尊敬老衲麼?”

“在下為何要尊敬你?哼!你少臭美,在下不吃你那一套。”

中年人冷冷地說完。舉步便走。

“站住!”魔僧冷叱。

中年人一怔。說:“咦!你這老禿驢火氣倒不少呢。老禿驢,用這種倚老賣老狂傲老悖的態度對人,早晚會替自己招禍的。哼!你知道你在向誰說話麼?”

“你又知道你在向誰說話?老衲如此對你說話,已是看得起你小輩。夠客氣了。”

中年人勃然大怒,虎目上彪圓,沉下臉舉步入林,一麵欺近一麵叫道:“老禿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縹緲魔僧用手屈著指頭陰森森地算道:“一、二、三,你已罵了老衲三聲老禿驢了。”

“老禿驢……”

“第四聲……”

“第四聲又怎麼樣?”

“老衲在盤算、該怎樣處治你。”

“哼!你……”

“不要哼!我縹緲魔僧雖不再多造殺孽,但處治的手法也許比將你化骨揚灰要痛苦得多,世間最痛苦的事,決不是死。”

中年人大駭,縹緲魔僧四個字,把他嚇了個膽裂魂飛,屁滾尿流,如見鬼魅般報頭便跑。

“你敢逃走?”魔僧叫。

中年人腿一軟。跑不動了,戰抖著扭頭砰然跪倒,臉色死地戰栗著叫:“老前輩請同抬貴手,晚輩該死,不知者不罪,晚輩向你老人家賠禮……”

說完,叩頭如搗蒜。

魔僧冷冷一笑,陰測側地說:“不要做叩頭蟲,站起來英雄些。”

“老前輩……”

“你從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