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蓮會的妖孽來了,不要怕,一切有我,一些幻術隻要見怪不怪,不自亂心神,便不能為害。”
他命三人伏下,獨自站在路中舉目四顧。
前麵的山坡確是霧氣蒸湧,那兩頭豺狗已經被灰霧罩住了。
向後看,百步外也是霧氣蒸騰。
兩側鬼聲四起,凋林中鬼影幢幢。
他從容地將袍快掖在腰帶上,沉著地向前舉步,先吞下了一顆避毒丹,防患於未然。
他在十餘步外停下,嚴陣以待。
一陣霧氣順風飄來.有點刺鼻。
一聲鬼嚎,草聲沙沙,隨霧衝來兩個高大的無常鬼,揮動著哭喪棒搶到。
四麵八方鬼聲啾啾,妖魔鬼怪八方彙合。
他不慌不忙,沉喝道:“誰是會首?高某求見。”
兩個無常鬼已到了眼前,一白一黑,黑無常照例不開口,由白無常發話:“你死期己至、本使者奉命要勾你的魂。”
“且慢!”
“納命……”
他取出白玉符令,舉起叫:“諸位認識這塊符令麼?”
兩無常一怔,白無常舉杖一揮,已衝至二三十步外的無數鬼怪,同時止步。
白無常舉步走近、說:“讓我看看。”
他將符令伸出,兩麵轉動讓對方驗看。
白無常吃了一驚,訝然問:“誰給你的?”
“天地神巫教主。”
白無常退了三步,跪下俯伏著說:“江南使者聽候令旨。”
他收回牌,叫道:“眾弟子速退出南京地境,應天府附近絕對不許逗留,退。”
“弟子遵命。”
“慢!誰叫你們出麵攔截的?”
“稟教主,那是護壇太歲所差。”
“他現在何處?”
“即將到來。”
“好,你們速退。”
“遵命。”
白無常膝行而退,退出三丈外方一躍而起,發出一聲怪嘯,黑無常也左手一揮,擲出一顆紅色大珠,轟然一聲大震,綠光四濺。
霧氣不再續升,片刻便被風吹散,鬼怪紛紛退去。片刻間便形影俱消。
“屬下告辭。”白無常行禮說。
“不送了。”
“不敢當。”
兩無常剛起步,不遠處山坡上人影飛射,六個人勢如電射星飛,領先那人一身白衣,看得真切,赫然是那位白衣青年人,遠遠地便厲聲大叫。
“使者為何下令撤走?”
兩無常腳下一遲疑不決。
高翔哼了一聲,喝道:“兩位使者快退,交給我。”
“是。”兩無常同聲說,逕自走了。
白衣青年人腳下一緊,不久便到了切近,怒吼道:“姓高的,你弄什麼玄虛?”
他將玉符牌舉起,叱道:“護壇太歲,認得玉符令麼?”
護壇太歲先是一怔,接著臉色一沉,厲聲問:“你把教主怎樣了?”
“你應該知道。”他答。
“你說不說?”
“你該知道玉符令的權威。”
“教主下落不明,本太歲已不受玉符令的約束了。”護壇太歲恨聲說。
“你敢抗拒今旨。”
護壇太歲冷哼一聲,陰森森地說:“本太歲奉彌勒教南天總教主之命,派在神巫教主身邊的人、今天即使是神巫教主在此,也差遣不了本太歲,呔!”
聲落手出,一聲霹靂,異象倏生,驀地風聲起雲湧,電火流飛射。
高翔身形一晃,驀爾失蹤,無畏地鍥入重重霧影。
另五名青衣人,左右一分,各自行法。
火光霧影中,突傳出護壇使者厲叫,白影突出霧影。
草叢中綠影暴起,光華乍現,是小綠,她恰好截住了受傷而遁的護壇使者。
其實她並末看到真實的人,隻看到一道白光,如不是她覺得白光逸走中會發厲叫有點古怪,她也不敢揮的打幻電神匕截擊。光華一閃,白虹中斷。
護壇使者不知草中有人突擊,冷不及心無法自救,血光崩現現出原形,一雙腳膝而折。
“哎……”他叫。
“哎……”他摔倒在地。
小綠大駭,是人哩,不假思索地補上一匕,無堅不摧的匕鋒劃過護壇太歲的腦門,她無意中除去了強敵。
這瞬間,八名蒙麵人到了。
了了神尼念了一聲佛號,一躍而出。
天罡真人長劍一揮,怒嘯著暴起。
不遠處,高翔已和五名青衣人展開了生死鬥。這五名青衣人是護壇太歲帶來的同伴,妖術無功隻好掏出真本事硬工夫,舉劍向高翔圍攻。
五個人都是具有真才實學的人,高翔一時尚以難取得優勢,五人五方占位,此進彼伏退互相策應,配合得天衣無縫,劍陣相當綿密極見功力。
小綠、了了神尼、天罡真人立即陷入八人圍攻的重圍,展開相當艱難的苦鬥,八個蒙麵人無一庸手,八支長劍銳不可擋。
高翔心中百思莫解,護壇太歲怎知他要經過此地,先期設伏群起而攻?
“他一直就跟在我身後,是從湖廣跟來的。”這是他第一個念頭,也隻有如此猜想,方能解釋這件事,決不是巧合,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小綠已殺了護壇太歲,問不出口供了。
他在五人圍攻下,逐漸打出了真火。起初,他並不想將這些人置於死地,衝天神巫份上,他必須留給對方一活路,可是,在對方全力迫攻之下,再不設法取勝,可能要糟,小綠那一麵以三敵八,形勢大為不利,不能再拖了。
取勝的心念一起,他不再遲疑,手中劍揮出一重劍網,豪氣駿發,一聲沉叱,迫退了右側的兩支劍,乘勢疾衝而出,再大叫一聲,“錚錚”兩聲暴震,他震退了從兩側抄來截擊的兩個人身形如流光逸電,脫出重圍。
“錚”一聲大震,從背後跟來襲擊的人,被他大旋身封出一劍,將對方震飄八尺。
他完全脫出重圍。長劍一領,沉叱道:“護壇太歲已死,還不退去?”
五個人身形急動,重新合圍,五支劍指出,五個人的臉色冷厲,目中厲光閃閃。他一怔心說:“原來他們的神智己受到控製,身不由己了。”
一聲怪叫,五個人同時衝進。
他人化龍騰,從前麵飛躍,“錚”一聲架住一把劍,在飛越對方頂門的刹那間,一腳踹在對方的天靈蓋上。
“砰!”倒了一個。一聲暴叱,他旋身取敵,接住了追來的兩個人,劍出“逐浪分波”招是實中帶虛,虛點實至,劍迫對方封招自保,左手已乘虛突襲,他用上了絕學。
人影乍合,閃電似的衝錯而過。
“砰嘭!”兩人幾乎同時摔倒在地。
五個人已倒了三個,倒下便昏迷不醒。小綠與天罡真人,已經退到了樹林。了了神尼受到兩個蒙麵人的夾攻,但有驚無險。
高翔關心小綠的安危,猛拾頭不了小綠,心中大急,正待追入林中,後麵末倒的兩個人,已經瘋狂地衝來,劍一上一下凶狠地遞到。
“呔!”他沉喝、招出“指天劃地”,“錚錚”兩聲震開襲來的兩支劍,抓住機會切入,劍虹分張。
“啊……”倒了一個。
“砰”一聲響,他一腳踢倒最後一個人。
人化狂風,他疾撲夾了了神尼的兩個蒙麵人。
“扯活!”一名蒙麵人駭然叫,一躍兩丈。
了了神尼纏住了一個,急叫:“高施主,快去接應華姑娘,她被四個惡賊引走了,去向西北。”
“啊”慘叫聲淒厲,老尼姑一拂袖打在一名蒙麵人的胸門。
“我佛慈悲!”老尼姑愴然地說。
高翔已飛躍入林。向西北角狂奔。
林空寂寂,草深及肩,視線有限,找人談何容易?他沿草木倒偃的遺痕急追,遠出半裏外,發現有一具蒙麵人的屍體。看傷痕是背部裂開,一看便知道是用銳利鋒口所傷的。
糟了,出來便是處亂草坡,視力可及裏外,附近鬼影俱無。
不祥的陰影爬上了心頭、他驚駭地想:“糟!小綠落在他們手上了。”
不能亂追,亂草坡中留下不少走過的造痕,顯然白天這一帶經常有樵夫村民活動,不可能找到屬於小綠的蹤跡、他心中為難。
“找活口問線索。”他咬牙自語。
心中大亂,他急急回到現場,了了神尼急問:“高施主,華姑娘怎樣了?”
“不見了。”
“天罡道友……”
“不知道。”他煩燥地答,一把抓起一個青衣人,凶狠將對方雙上在橫枝上。
“高施主……”了了神尼不忍地叫。
他心中一震,突然歎了口氣,自語道:“我不能用殘忍的手段迫供。”
他重新將人解下,把五個人弄醒。
五個青衣中年人久久方回複清明,迷魂術消失了、眼中的凶光消退,換上了迷惑的眼神。
“你們是什麼人?”他強自鎮定地問。
一名中年人用手不住抹動臉麵,反問道:“你又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他指指被了了神尼擊斃的蒙麵人屍體說:“你們是隨這些人前來先的人,被在下製住了。”
了了神紀將斷了雙腳,脅肋曾被高翔刺中一劍的護壇太歲屍體拖過說:“問問他認識這人麼?”
青衣人一怔,說:“怎不認識?他是咱們的法主。”
“法主?”
“是總教主轉世彌勒的法主。”
“哦!你們是白蓮社的人。”
“這……”
他掏出玉符令牌問道:“認得這玉符牌麼?”
中年人大驚,跪下了,拜道:“弟子罪該萬死,教主恕罪。”
五個人全跪下了,臉無人色。
“你們何而來?如何來的?”他沉著問。
“弟子是天南總教主屬下的南京分壇弟子,日前總教主蒞臨南京,指示各壇執事,說是已和靈已會結盟,要各弟子隨時聽候差遣。前日晚間法主莊臨,命弟子召集壇內高手,要對付近來名震天下的高翔。今天來了一位靈已會的信差,要求法主帶人前來埋伏,本壇的人都來了。”
高翔收回令符,問道:“靈已會是些什麼人?”
“弟子不知道。”
“壇主知道麼?”
“壇主也不知道,隻有三位護壇,曾經與靈已會的人協商過。”
“哦!你隨我來,我有話問你。”
他帶了中年人進入凋林深處,久久方重行回到原地,舉手一揮,命五弟子離開。
了了神紀憂形於色地問:“高施主,有著落麼?”
高翔臉上的神色仍然沉重,但隱現喜色,說:“晚輩已經向靈已會接近了一大步,不久當可水落石出了。”
“什麼叫靈已會?”
“就是那個神秘幫會。”
“他們不是叫……”
“他們對外有不少學惑世人的會名,但這次是真的了。他們戴麵具,配金銀蛇令。
已屬蛇,蛇代表妖孽、黑暗、陰毒、不祥。哼!他們終於無所遁形了。”
“貧尼要知道華姑娘的下落……”
“白蓮社秘壇距此不遠,該秘壇就在靈已台的西麵五六裏。華姑娘即使落在他們手中,也有驚無險。”
“為什麼?”
“晚輩也不知道原故,但事實確是如此,在湖廣晚輩便發覺此事,苦思莫解……咦!
天罡道長回來了,吉人天相,他好像有些輕傷。”
天罡真人大汗透衣,左外肩有血跡,勿回趕到說:“這些人無一庸手,貧道幾乎栽在他們手下了。咦!華姑娘呢?”
高翔指著蒙麵人的屍體說:“八個蒙麵人,都是靈已會的高手,自然極為高明。天色不早、咱們快趕回九源山。”
“咦!華姑娘……”
“暫且放下華姑娘的事,必須趕一步阻止一場血案發生。”
“你是說……”
“快走!到九源山再說。”
呂芸姑娘與龍尾山莊的人,在等候高翔返回。孫濤先後接到四次從山莊傳來的消息,信差來得十分秘密,呂芸根本不知山莊有信息傳來。
看看黃昏光臨,眾人等得心焦,金剛李虹更是不安,終於向呂芸暴躁地說:“呂姑娘,咱們不能在此地苦等了。”
“金剛,你的意思是……”
“很可能高兄弟路上出了紕漏,咱們必須趕到龍尾山莊去看看。”
“大概不會吧、高大哥有四個人,誰也攔不住他,他叫咱們在此地等,咱們怎可離開?”呂芸慎重地說。
“在此地等,也許誤了大事……”
山徑上突然出現一名青衣人,腳下甚快,在五六十步外便大叫道:“孫濤,高老弟與莊主不久可到,莊主傳下話,叫你們快到源山砦會合,快。”
孫濤一躍而起,走近呂芸說:“呂姑娘,走吧,到源山砦相候。”
呂芸已無暇分辨真假,眾人皆已等得七竅生煙、心情不安,能走動走動也是好的,便紛紛拾掇登程,向東北角的九源山急趕。
源山砦位於山東北角的一座小山頂端,山不高,頂部平坦,隻有六七十戶人家,建了兩丈六尺高的寨牆,北麵山下是溧陽至句容的大道,老遠地,便可看到寨門樓上飄揚著一麵大黑旗,上麵繡了一頭白色的猛虎圖案,他代表了砦主的綽號:白牙星君陳仲先。
寨門的大匾上,刻的金字是:源山砦。
寨牆外挖了三丈寬兩丈深的壕,因此寨牆事實上有五丈高任何人休想飛渡,要入砦必須經過寨門外唯一飛橋。
孫濤到了砦外一箭之地,發出一聲長嘯,在暮色中,四麵八方裏外的樹林叢草間,出現了六七十名大漢,全是龍尾山莊的人。
這些人似乎早就在附近布了陣,有章有法地結隊走上了隻生短枯草的山坡,直迫近至百步左右,方止步分開歇息。
共分為四撥人,把守住四周,監視著砦牆上的動靜,嚴陣以待。
孫濤偕同姑娘的人,直迫近至寨門外的山坡止步。
砦中鑼聲大作,飛橋吊起,交通斷絕。
呂芸大感困惑、向孫濤問:“孫爺、怎麼回事?你們準備攻砦?”
孫濤嗬嗬笑。坐下說:“不。隻是先封他們的內外,等莊主前來發令,以免他們派人出去請救兵。”
“但……目下咱們尚未獲得他們的罪證……”
“姑娘請放心,這件事錯不了。”
“這……恐怕不太妥當……”
“瞧,他們不是做賊心虛了麼?”
寨門樓上,出現了勁裝人影,寨主大開,出來了三十餘名黑衣人飛橋開始向下放。
一名中年人叫道:“孫爺,他們要出來了。”
孫濤哼了一聲說:“他們不出來便罷了,來了咱們便可師出有名,怪不得咱們搶先出手了。”
呂芸大驚,急急地說:“孫爺,高公子末返之前,幸勿動手……”
“姑娘,咱們並未動手,對不對?對方如果先發製人,咱們總不能挨打吧?且迎上去看看。”
呂芸是騎虎難下,心中極感不安。孫濤已不由分說,領了二十餘名手下,向寨門迎去。她不得不惜同巫山三煞與江南浪子的弟兄人影跟在後麵戒備。
源山砦的人並未一擁過橋,隻在寨門外的橋頭列陣。片刻,一名黑髯拂胸的中年人,帶了兩名壯漢大踏步過橋,亮聲問:“是哪一路的朋友,為首的人答話。”
孫濤也帶了兩個人迎上,在丈外止步笑道:“是陳砦主仲先麼?在下孫濤,忝在近鄰,可是彼此少見,砦主萬安。”
“咦!你是……”
“在下是龍尾山莊的管事。”
“什麼?”陳仲先駭然叫。
“嗬嗬!陳砦主,別裝糊塗好不好?”
白牙星君陳仲先臉色鐵青,沉聲道:“陳某裝什麼棚塗?源山砦與龍尾山莊,彼此相距數十裏,素無往來,本砦的人不敢高攀貴莊的俠義英雄,更末與貴莊有何過節。本砦的人,甚至忍氣吞聲從未越過大茅峰以東寸土之地。貴莊建莊三年來一向相安無事,既無田地接壤,也沒有生意上的利害衝突,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貴莊玉獅馮大俠息隱山莊納福,本砦的弟兄按規矩不也前住打擾,而今天閣下卻逞人包圍本砦,但不知有何見教?是本砦的人開罪了貴莊朋友麼?”
孫濤不為所動,仍然笑嗬嗬地問:“陳兄可知道南京盜寶案的扣麼?”
“知道。”
“知道敝莊主已卷入旋渦麼?”
“聽說過。”
“那就好。赤土龍坑祠旁的三家村,與貴莊砦有否往來?”
“不錯,在下與施家的施老有一麵之緣。”
“一麵之緣?不是砦主的手下?”
“笑話,在下隻是曾在龍坑洞見過他一麵而已。”
“不要否認了,陳兄。南京公子高翔,從湖廣追凶至龍坑祠,施家的人全部伏法,招出了你這們窩主,你就是南京盜寶案的主凶,神秘幫會的首領……”
“你……你在血口噴人……”陳仲先怒叫。
“這可不是我說的。”
“高翔目下在何處?”
“他不久將到。哦!陳兄,南京盜案,發生在慈姥山,知道麼?”
“知道,金陵三劍客的擒龍手身死慈姥山。”
“你知道凶手是誰麼?”
“不知道,隻聽說過涉嫌人是高翔。”
“高公子已將凶手一一查明了,共有五個人,這五個人皆是盜寶主犯的手下匪黨,他們是百劫人妖陳魁,你老兄的本家。你們是親兄弟麼?”
“放屁!”
“先別生氣,與百劫人妖是兄弟並不丟人。第二個凶手是招魂使者葉君山,第三是九嶺玄魔張九洲,第四個是天香門的弟子淩雲燕蕭佩,最後是玉郎君範世昌。”
白虎星君的臉,突然變得蒼白,神色一緊。
孫濤虎目炯炯,將對方的神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但不動聲色,往下說:“招魂使者與九嶺玄魔都死了。百劫人妖被擒,在武昌卻又被人救走了。淩雲燕殆在天香門的門主白衣龍女手中。隻有一個玉郎君最幸運,他逃過了高公子的追蹤。陳兄,你說吧,這些事你不能完全不知吧?百劫人妖你救到何處藏匿了?玉郎君是否躲在責砦?”
陳仲先冷汗外沁,厲聲道:“這一切在下一概不知,在下從不認識百劫人妖。”
“咦!令親飛天鬼母好像與百劫人妖……”
“見鬼,郭大嫂隻見過那人妖一次……”
“一次也嫌太多了,玉郎君呢?”
“這……他……”
“嗬嗬!你大概要說他剛剛到貴砦打抽豐作客呢?”
“這……他確是中午途經敝砦的……”
“哈哈!陳兄,若要人不和在,除非己莫為,你結的幫會再秘密,也難逃天下人的耳目。你老兄居然在龍尾山莊建窟,未免太藐視咱們的莊主了。老兄、還來得及改邪歸正,把盜來的寶交出,敝莊主也許替你在高公子麵前求情。現在,請領咱們入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