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何不到林裏麵看看……”
“貧尼得趕回去告知高施主……”
“你回去告訴他,豈不是令他絕望了麼?”
“那……”
“林裏麵群魔亂舞,你不想進去開開眼界?”
了了神尼欠身道:“前輩所命,晚輩怎敢不遵?”
青城逸士怪笑:“且慢、老尼姑,你可要放明白些,如果你認為一切可以倚靠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可沒那麼多工夫,去管你們後生晚輩的事。嗬嗬!走也!”
說走便走,一溜煙向北如飛而去。
金剛李虹哼了一聲,向了了神尼說:“前輩難道要聽他這糟老頭胡說八道麼?”
了了神尼笑道:“李施主,放心啦!艾前輩把高施主有意迫出來扛大旗,你想他能撤下手不管麼?走吧,去看看裏麵到底有些什麼魔。”
入林不遠,了了神尼臉色大變,駭然低叫道:“菩薩保佑!咱們千萬不可走近。”
“是些什麼人?”金剛李虹問,他對一些江湖凶魔所知有限。
“貧尼認識縹緲魔僧、白無常、八荒神魔、劍魔粱東海。右麵的三個怪物,是字內三凶明司王鍾離方、魔鏈吊客鮮於平、釣磯魂公孫元。右麵,是字內三魔天、地、人三個殘忍魔頭。至於與白無常聯手的兩位女人……咦!那……那不是華姑娘小綠麼?”
在場的人,都是和高翔有關的宇內名宿,頂尖兒魔字號魁人物。
那兩個女人是雍竹君與關憶萍母女,遠處的一株樹後,躲著她們忠心耿耿的奶娘老婆婆。
白無常倚在一株上,渾身汗水,但依然鎮定從容,抱肘笑道:“你們迫死我無常鬼有屁用,有種何不去找玉獅小輩要人?目下玉獅手下共有百餘名高手,他已經傾巢而出全力幫助高翔。”
“我無常鬼在陰曹地府呆了二十年,玉獅這小子的成名與息隱的消息,我無常鬼一無所知,你們可以自己去找。難道說,你們就不敢去找一個退了的白道小輩討人?是怕邪不勝正麼?我無常鬼與高翔小有交情,但卻不知他的行事,也不管他的事,他的-切無可奉告。”
八荒神魔嘿嘿怪笑道:“老夫不僅是要找高小輩,也找你,以報上次你兩人搗毀神魔穀的奇恥大辱,你要不將他交出,老夫必須先找你。”
天魔指缺了門牙的大嘴。厲叫道:“無常鬼,我的門牙不能白丟,你不將他交出來,一切後果皆由你負責,你最好放明白些,不然咱們拆了你這把鬼骨頭。”
八荒神魔一直死盯著關憶萍,獰笑道:“還有你這小賤貨,你……”
灰影一閃,“啪”-聲響,縹緲魔僧以令人目眩的神速身法,欺近八荒神魔,一耳光把神魔打得“哎”一驚,連退三步。
八荒神魔做夢也沒想到縹緲魔僧出手打他,驟不及防,連轉念都來不及,便挨了重重一記耳光,隻感到眼前金蠅亂飛、厲叫道:“老魔僧,你……你是怎麼回事?”
縹緲魔僧哼了一聲,陰森森地說:“你再口中不幹不淨損人,老衲要叫你這輩永遠說不出話來。”
“你這老賊禿可惡!我給你拚了!”八荒神魔憤極怒吼,凶狠地撲上。
白無常向雍竹母女打眼式,喝聲“走”!
三人飛退兩丈,拔腿就跑,乘亂脫身。
天魔一聲怪叫,急起便追。
地魔搶先一步追出,大叫道:“你走得了?青天白日……”
“打!”叱喝聲震耳欲聾。
是奶娘截出突襲,阻止追兵,喝聲中拐杖如山嶽般掃出,斜劈地魔的腰腹,杖沉力猛聲勢駭人。
地魔怎敢再進?盤龍杖向前一推,杖尖點地擋在身前,百忙中止步借力暴退。
“當!”雙杖相交。
地魔向後飛退,背部撞向後麵的天魔。
老奶娘不敢追襲,如飛而走。
縹緲魔憎擋住了八荒神魔,也阻住了字內三凶的去路,隻有劍魔一個人追出,一麵追一麵叫:“別讓無常鬼跑了。追啊!”
高翔與楊掄奇進入樹林,兩人怔住了,在林緣負責監視源山砦的三位青衣高手,全部都挺挺地躺在樹下。
“咦!”楊掄奇訝然叫。一躍而進,伸手扳起一名青衣人,立即放下站起說:“被人擊中昏穴,下手的人藝業駭人聽聞……”
高翔突然向右一竄,大喝道:“閣下現身!”
五丈外一株大樹後,竄出一個灰衣人,戴了金色鬼麵具,撒腿便跑,一躍三丈,向東飛逃,身法之快、恍如電火流光。
楊掄奇發出一聲低嘯、警告半裏外的同伴,也銜尾追出,追向凋林深處。
追了裏餘,相距仍在三丈左右。隻拉近了一兩丈,鬼麵具人的輕功並不比高翔火候差。
後麵,楊掄奇已經不見了。
山坡下的茅舍中,玉獅侶莊中高手站在屋外,向南麵眺望,並末因楊掄奇發來的警嘯而有所舉動。
四管事站在他的身後,天外流星周洪宇低聲道:“大哥,不用再遲疑了,咱們快去策應。”
玉獅臉色平靜,淡淡一笑道:“不必了,高老弟應付得了。”
“但是……”
“目下咱們該做的事、是如何攻下源山砦。”
“大哥,高老弟不是已和飛天鬼母……”
“咱們不管他們之間有何協議,源山砦存在一天,山莊便一天受牽累,也是本莊的心腹大患。以往咱們始終找不到借口。這次正是天賜良機,再說,黑道魔窟在咱們左鄰生根,難免引起蜚短流長,這次再不乘機挖掉他們的老根,以後又得多費手腳了。”
“大哥不管高老弟的事了?”
“當然要管、但咱們隻能在他身上花一分工夫,而用九分工夫壯大咱們自己。”
“哦!大哥不準備到二道溝……”
“哼!二道溝那幾個天地會的小人物,早就溜之大吉了。咱們隻派一些人陪同高老弟前往,其他的人由你們四人帶領,連根拔源山砦這根眼中釘。”
“小弟必能達成,大哥盡管放心。”
玉獅揮手令眾人自去安歇,向四管事說:“你們好好歇息,我去喚大總管回來。”
“大哥,派一個人便可……”
“不,閑著也是閑著,我自己走走鬆鬆筋骨。”玉獅說完,舉走了。
不久,他到了東南角一座鬆林中。一株鬆樹下閃出楊掄奇。低聲道:“莊主,人已經引走了。”
玉獅頷首會意,走近低聲問:“人都撤走了麼?”
“撤走了,隻留下八大護法。”
“好,這件事必須辦妥,機不可失。”
“是的,屬下已安排停當。”
“小狗可能疑心到本莊來了。”
“那不是很好麼?”
“到底有點不妥,這件事必須克期辦好。”
“是的,這次必可成功。莊主知道那群老魔地動靜麼?”楊倫奇頗表憂慮地問。
“知道。”
“莊主不如暫月-回避……”
“嗬嗬!怕什麼?”
“那白無常……”
“放心吧!我已有了萬全準備。你去辦事吧,交代停當趕快回來。”
玉獅返回後不久,楊掄奇便匆匆趕到,老遠使叫:“稟莊主,高老弟去追一個戴麵具的人去了。”
一旁的天外流星一驚、急問道:“大總管,那麼,是天地會的人來了?”
“可能是。”
“往何處走了?”
“很可能是從源山砦出來的,身法之快,駭人聽聞,本總管竟然無法跟上……”
“咦!高老弟回來了。”天外流星欣然地說。
凋林視界可及半裏外,高翔正飛掠而來。
楊掄奇臉色一變,迎上急問:“高老弟,怎樣了?”
高翔腳下一慢,搖頭道:“兄弟不想窮追,無功而返。”
“哦!可惜,這不是坐失良機麼?老弟該……”
“兄弟本想窮追,但不能走得太遠,隻好繞道折返,便宜了他。”
玉獅站在大門口,神色仍然平靜。
兩人尚未到達,遠處有人大叫:“瞧;那是什麼人?好快。”
“咦!是白無常,後麵有人跟來。”另一名總管追雲拿月吳祿說。
來人確是白無常,後麵六七丈,緊跟著劍魔梁東海,字內三魔、字內三凶。
白無常一麵飛掠,一麵桀桀怪笑,接近至百步外,方怪叫道:“老夫帶你們來了,你們自己上前要人吧!少陪!”
聲落,身形突然加快,向側方一竄,如飛而遁。
龍尾山莊上百位高手。立即列陣相迎。
高翔一眼便認出字內三魔,在槐園他中了毒香,被三魔全力一擊打落地底殘壘,因禍得福救了白無常,今天冤家路窄,再次碰頭。
上次至槐園緝凶,中了笑如來的詭計,事先巳置槐園主任宋成梁於死地,引他入伏,幾乎要了他的小命。他並不認為三魔出現槐園是巧合,而認定三魔是盜寶案主凶的黨羽,這次碰頭,妙極了,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是,他看到了字內三凶和劍魔梁東海,大事不妙。再看到隨後而來的,八荒神魔與縹緲魔僧,他更是心驚,不用說,他也知道這些人全是衝他而來的。
人的名,樹的影,眾老魔雖是老一輩的頂尖兒人物,但在玉獅這位後輩白道巨人麵前,仍然不敢放肆,何況還有上白名高手列陣,更是不也狂傲啦!
眾魔也看到了高翔,高翔正與玉獅並肩而立。
雙方麵麵相對,相距四五丈各自戒備。
八荒神魔恨透了高翔,迫不及待地越眾而出,迫近至三丈左右,厲叫道:“姓高的小狗。你毀了老夫武昌的神魔穀溜之大吉,還不給老夫滾出來領死?”
玉獅冷哼一聲,背著手冷冷地說:“閣下,你定是八荒神魔李崇陽了。”
八荒神魔重重地哼了一聲,也冷冷地說:“你就是曾經橫行天下,自以為是白道群雄之首的玉獅馮海麼?”
“在下不敢自詡為白道群雄之首,但卻敢說是正大光明的白道英雄好漢,你不服氣是不是?”
“哼!老夫目下不想和你多言,叫高小狗出來,老夫要抓也他的心肝生吞活咽。”
“你還是走吧。”玉獅冷冷地說。
“什麼?”
“你沒耳朵吧?你趕快滾遠些,聽懂沒有?”
追雲拿月大踏步而出,哈哈一笑道:“八荒神魔,你該聽清了吧,照敝莊主所說的話滾蛋,好意思再要人說第三遍麼?”
八荒神魔一聲怒嘯,雙爪一分,飛撲而上。
追雲拿月撤鐵爪在手,拉開馬步豪氣飛揚地叫:“領教你的神魔爪絕學。”
聲落,鐵爪硬向抓來的一雙肉爪抓去。
“啪”一聲響,鐵爪與肉爪相接。
兩人同向側飛退,追雲拿月重新撲上,豪勇地叫:“果然名不虛傳,再來一記。”
八荒神魔臉色大變,無堅不摧的魔功神魔爪,竟然抓不住鐵爪,而且肉爪麻辣辣地,怎也再硬接?身形一晃,閃過一爪又伸;手急抓追雲拿月的左肋。
兩人搭上手,便是一場凶猛的惡鬥。
遠處出現了白無常與雍竹君母女,白無常叫:“雍竹君,那位就是玉獅馮海。那姓祖的小輩祖大風,投入天地會中鬼混,引線人是玉郎君範世昌,範世昌在龍尾山莊一個姓楊的人手下辦事,你何不向玉獅馮海討那位姓楊的人,追尋玉郎君的下落?”
玉獅馮嗬嗬笑道:“鬼話,本莊姓楊的人多的是、卻沒有叫玉郎君的人。倒是昨晚源山逃走了一個玉郎君,你們何不向源山砦討人?”
高翔接著叫道:“玉郎君是昨日午間到源山砦借住的。與源山砦無關。天地會的真名稱,叫做靈已會,這附近的山區有不少會匪,他們的會主就是南京盜寶案的主凶,雍前輩要找玉郎君的下落,必須找到那些戴鬼麵具,佩了金銀蛇令的匪徒追查,以免中了玉郎君借刀殺人毀滅源山砦的毒計。”
“高公子,玉麵郎君是不是靈已會的首腦?”雍竹君大聲問。
“晚輩不知。猜想恐怕不是,隻是個小人物而己。但晚輩不敢斷定,靈已會的首腦老謀深算,常會有令人莫測高深極為詭計的安排,他們之間的身分經常變動,很難判斷誰是真正的主腦。”
雍竹君沉吟片刻,說:“好,老身就在附近找。”
縹緲魔魔突然叫道:“小綠,你還不過來?”
關憶萍的相貌極像小綠,老魔竟走了眼。
高翔叫道:“魔僧老前輩,她是雍竹君的女兒,不是小綠姑娘,隻不過相貌相同而已。”
魔僧扭頭凶狠地問:“那麼,你把小綠藏到何處去了?”
“昨晚被靈已會的人所誘走,目下吉凶難卜。”
“料你這小畜生……”
“老前輩隻要找到靈已會的人,便可知道下落了。”
縹緲魔僧扭頭便走,雍竹君母女也匆匆走了。
宇內三魔互相打眼色,然後悄然後退。
劍魔哼了一聲,上前叫道:“高小輩,該你踐老夫的死約會了。”
高翔乘機脫身,向側方移,大笑道:“來吧,咱們的死約會,來啦!”
他脫離人叢,向東南飛奔。
宇內三魔所走的方向,也是東南,在他前麵百十步,飛掠而走。
劍魔一追,字內三凶也追下來了。
白無常不走,在遠處死盯著玉獅,留意玉獅的一舉一動,像個僵屍。
八荒神魔叫苦不迭,眾人都走了,丟下他一人死撐,即使勝過追雲拿月,他也受不了,再不走就嫌晚啦!
雙方的藝業相差有限,任何一方想退出毫無困難。神魔是略占上風的人,退出自然易如反掌,用的是劈空掌力,立將追雲拿月迫得向左飄閃,猛地向後道:“老夫斃了高小輩,再來與你們算賬。”
天外流星正要追出,玉獅卻揮手相阻,說:“周管事,窮寇莫追。”
所有的目光,皆轉而集中在站在遠處的白無常身上,這位武林朋友聞名喪膽的白無常,確是令龍尾山莊的好漢們暗暗心驚。
二十餘年前。江湖道上提起白無常的名號,委實人人心驚,個個膽跳,不論黑白道朋友,莫不畏之如蛇蠍,聞名變色,望影心驚。遠遠地看到池那獰惡高大的身影,和他那身白袍,寧可繞道遠避。誰也不敢正視這位凶暴殘忍的魔頭,橫行天下三十年,果真是血腥滿手神憎鬼厭,誰也無奈他何。要不是他凶焰正盛突然失蹤,江湖道上目下不知是何局麵了。
白無常被天下第一僧囚子地底殘壘,當時世間隻有三個人知道他的下落。一個是天下第一僧,這位活菩薩卻不會向外張揚。第二位是出賣他給非非僧的玉麵郎君薛冠華,這位仁兄是他的師弟,一個風流好色壞事做盡的角色,利用師兄的名頭,在江湖無所不為,更為可惡。白無常為人凶殘惡毒,但有兩件事頗為世人所稱道,一是不好女色,二是不說謊;而玉麵郎君卻好色如命,滿口謊話。
第三個人是槐園的主人宋成梁。這位仁兄至死不曾將這件事說出,默默在供給白無常二十年吃食,委實難得。
宋成梁死了,第三個人便是高翔。他對放了這位二十年前天下兩大凶魔之一的事,並不後悔。
所有的目光,皆被這位當年的天下凶魔所吸引,二十年失蹤,餘威猶在,眾人皆屏息以待,死一般的靜。
白無常白袍徐飄,幽靈似的向前移動。
玉獅昂然屹立,無畏地背手含笑相迎。
白無常接近至丈五六。青影徐移,四管事與大總管楊掄奇,不約而同地閃身而出,一字排開擋在玉獅身前,箭拔弩張,氣氛一緊。
玉獅淡淡一笑,揮手道:“你們退下。”
莊主令如出山,大總管與四管事同進向側退,在側後方嚴加戒備,隨時準備出手。
白無常冷冷一笑,雙目始終迫視著玉獅,說:“小輩,你好神氣。”
玉獅不為所動,沉靜地說:“好說好說。馮某出道甚晚,久仰前輩大名,恨未識荊,想不到息隱三年之後,居然有幸得觀前輩顏色。”
“你就是玉獅馮海?”
“正是區區。”
“白道領袖人物?”
“江湖朋友信口抬舉,豈能當真?”玉獅微笑著,神色安祥,鎮定從容,不亢不卑,風度極佳。
白無常眼中的疑雲逐漸消失,冷冷一笑道:“老夫要和你較量較量,看你是否浪得虛名。”
玉獅不假思索地撩起袍快向腰帶掖.笑道:“前輩肯指教,馮某深感榮幸。恭敬不如從命,馮某恭候賜教。”
大總管楊掄奇冷哼一聲,大聲道:“莊主一莊之尊,豈可與這世人共棄的凶魔動手相搏?不但有失身分,也……”
“大總管,你……”玉獅微慍地叫。
楊掄奇跨步而出,大聲道:“不是屬下膽敢抗命,而是屬下的耿耿忠心,不能容許這凶魔撒野。屬下如讓這凶魔擅動莊主一毫一發。皆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屬下必須盡責,事後再向莊主領罰。四管事八執事何在?”
四管事閃身截出,另八名驃悍中年人也越眾前移,雁翅列陣同聲道:“屬下在,恭候總管差遣。”
“你是什麼人?”白無常問。
“龍尾山莊大總管楊掄奇。”楊掄奇怒聲答。
“哦!玉郎君是在你的手下辦事麼?”
“在下不認識什麼玉郎君,龍尾山莊永不會收容這種黑道亡命。”
“哼!說得好聽……”
“動手,把這凶魔……”
驀地,白影如電,猛撲楊掄奇,白無常搶先動手了。大袖一揮,罡風乍起。
楊掄奇大喝一聲,雙袖齊揚,“推山填海”以內家掌力接招反擊,凶猛的掌力潛勁,向襲來的大袖迎去。
這瞬間,白無常突然袖一旋,人如閃電化為狂風,從四管事的中間飛越,猛撲玉獅,楊掄奇雙掌落空。
“噗啪!”中間的天外流星與追雲拿月同時出手截擊,流星錘擊中無常的右胸,鐵爪抓中白無常的左後肩。
但白無常渾如未覺,白影一閃即從中通過.右爪已閃電似的抓向玉獅左肋。
變化太快,突不及防、誰也沒料到白無常如此大膽,令人來不及應變。
玉獅臉一變,本能地左手反拂,五指詭異地直迫白無常的脈門及掌背,竟然同時上下反擊。右掌一拂之下,“啪”一聲擊中了白無常伸到胸口的左手。
白影飛射而出,去勢如電火流光。
玉獅突然“哎”一聲低叫,接著沉聲道:“其他的人準備回莊。大總管,帶四管事八執事全力搜尋白無常,帶上暗器,全力撲殺此獠。”
遠處,傳來了白無常淒厲的狂笑聲、笑聲逐漸遠去,玉獅的臉色不住在變。
楊掄奇突然向手下眾人大聲問:“誰知道高老弟的去向?”
一名中年人叫道:“往東南角走的。”
玉獅舉手一揮,人群後出來了兩名青年人,他說:“你們把人帶回莊,沿途不可停留。”
“屬下遵命。莊主不回去?”一名青年人問。
“不、本莊主去找幾個人對付這些宇內凶魔。”
“莊主怎不帶人……”
“內莊的人早去了,本莊主去與他們會合,你們走吧。”
眾人紛紛分手,頃刻便走了個無影無蹤。
玉獅獨自向西南角的密林飛掠,無出五六裏外。那兒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村落中、有三十餘名男女正等候著他。
他的臉色,與平時完全不同了,永遠湧現的微笑已經失蹤了,一絲隱憂爬上了他的心頭。雙目流露著冷厲的神色眼神.同時也流露出一絲恐懼。
他向小村走去、籲出一口長氣,喃喃地說:“要來的終須要來,我不能讓他們毀了我一生的心血。不!絕不!我必須用一切手段保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