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誌強偷偷離開了政府大院,沒走多遠,就有幾個同誌從後麵追了上來,給他帶了一包軟軟的就像是白雪做的饅頭,還陪著他走了不少的路,後來,他才知道,那叫送行,上一種禮儀。
走在回家的山路上,誌強滿腦子依然在回想大院子裏的事情,心裏樂呼呼的,也有些舍不得,給他的感覺就是做了一回地主,夢裏出現的地方都沒有那裏好,就像是傳說中的天堂一樣,甚至都有些不願意離開那個大院子了。
夜幕又一次落了下來,經過一天的跋涉,誌強重新回到了山裏,連家門都沒有進,就興衝衝的來到了李叔伯的家裏,李叔伯還是坐在前夜的那個位置,大兒大兒媳依舊坐在炕上,炕上另外還坐著一些李叔伯的家人,誌強把在政府裏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又給李叔伯講述了一遍。
“哎,政府咋那麼好啊,跟那天堂一樣,下次我去找政府。”李叔伯的大兒子最先發話。
誌強看著他滿臉的羨慕表情,心裏更加的開心了,暗自裏又高興了一會。
“強娃,政府的同誌再跟你說啥了沒有?”李叔伯又問。
誌強搖搖頭,自從把事情老老實實的給政府同誌說完後,他就期待著和政府同誌一起抓那些再來挖墓的壞人,可是,政府的同誌一直都沒有給自己提過,其次,他也希望政府的人能夠跟著他來山上一趟,看個究竟,可是政府的人都沒有誰主動的跟自己來。
又過來幾天,幾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同誌和穿著白衣服的人來到了山上,他們來到了那塊墓地,繞來繞去進進出出地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在那個地方又立了一塊石碑。那些穿著土黃色衣服的同誌告訴山裏的人,這塊地兒已經受到了文物部門的高度重視,不屬於任何人,它隻屬於國家,作為國家的子民,山裏的人有責任和有義務,監管和保護地底下還沒有正式發掘的文物……。
山裏的人都聽明白了,也都大概的知道了一些有關文物的事情。說的簡單一些,再有人隨隨便便的動那塊地的話,就是不把國家放在眼裏,明擺著要和政府的同誌過不去,就像蔣家獨裁時候的國民黨不把共產黨不放在眼裏一樣。同時,山裏的人也高興極了,有了那些同誌立的那塊石碑,就好像自己家裏來了一個專門打鬼的鍾馗一樣。
忙乎了一整天,政府的同誌才從那塊埋著文物的地裏,全部灰頭土臉的出來。那時,天色已經忽悠到到了快要黃昏的時候,山裏的人執意的要讓政府的同誌留在山裏稍作休息,而政府的同誌卻執意要走,說是軍隊有軍隊的紀律和任務,說的再清楚一些,就是那“三大紀律,八大注意”一定要遵守。
政府的同誌臨走時,又告訴山裏的人,那塊埋著文物的地裏,埋的全都是罕見的寶物,依據文物專家的初次鑒定,裏麵埋藏的應該都是周漢年代的東西,任何一件都有不可估計的曆史價值和科學考研價值。
等那些政府的同誌紛紛離開之後,山裏的人都快要把心都給提到嗓門眼上了,對他們來說,有多少高興就有多少擔心,高興的是,可以沾著文物的光,讓大山從此告別貧瘠落後,擔心的是那些盜墓分子的野心和殘忍,誰都不知道那些能把殺人不當一回事兒的人啥時候再來。
黃昏還是如約而至的一點一點的陰暗了下來,山裏四周的青煙依稀可見,誌強一個人遠遠的站在自家門口的一塊地勢較高的草垛旁邊,觀望著不遠處立著石碑的那塊地。
“誌強啊,吃飯了?”遠方一個女人的聲音急吼吼的喊了起來。
喊話的那個女人正是李叔伯大兒的媳婦翠姑,誌強有時候叫他大嬸,有時候也叫她翠姑,在山裏人祖祖輩輩的傳統輩分觀念裏,嬸嬸輩和姑姑輩都是一樣的,反正怎麼順口怎麼叫,不像公社裏的那些知識分子嘴裏的別扭的稱謂。
自從誌強的老娘和兄弟紛紛離開自己以後,誌強就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自由散漫,完全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有時山裏人吃早飯的時候,他就已經吃過了午飯。但誌強從小老實憨厚,喜歡幫著別人做事,也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他都要主動的幫人家做些事。日子一久,誌強成了山裏人最討人喜歡的男子漢,每逢吃飯的時候,隻要看見誌強,就會招呼著誌強一塊兒吃,而誌強也從來不推辭,該吃多少就吃多少,一點兒也不含糊。李叔伯自然帶誌強也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樣,索性把誌強的飯也全部包了下來,看似兩家人,卻似一家人。
“哎”。誌強聽後,大聲的應了一聲,才拍拍身上的塵土草末子,朝著李叔伯家走去,眼睛還時不時的朝後再看看。盡管天色已經模糊的都有些看不清外麵的事物了,可俗話說,“路熟不用眼”,對那塊地裏的任何異動,誌強還是能夠感知到的。見沒有什麼事,誌強才稍稍放心了許多,大步的朝李叔伯的家中走去。
進了李叔伯家中的那個泥土院子,他們一家人已經在吃飯了,誌強走到一個專門用來洗手的大水缸麵前,洗了洗手,翠姑已經把一碗熱乎乎的山藥攪團飯遞到了他的手裏,(攪團飯就是用土豆煮熟後的東西,粘稠的像沒有水分的大米粥)。
“娃子,慢點兒吃,小心嗆著。”李叔伯望了望誌強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笑了笑說。
“哦。”誌強嘴上應著,吃飯的樣子依舊那麼的急促,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給逗樂了,嘻嘻哈哈的聲音錯落的響成了一片。
“誌強,今晚就回家睡吧?別在那草垛子裏鑽了?”李叔伯又看了看誌強,一邊吃著一邊說。
“那可不行,萬一那些挖墓賊又來了怎麼辦?”誌強臉上立刻露出認真的表情說。
“那讓你大堂哥今晚上替你睡草垛子去,你好好休息一下,在熬也不能把身體給搞垮了啊,你瞧瞧你,眼窩裏都是血絲。”李叔伯又正兒八經地看著誌強說。
誌強繼續低著頭吃著飯,想了想之後才應了一聲,“哎”。
吃過飯以後,誌強那大哥抽了一會兒筒煙,就抱著一個被子,向外走。
誌強有些不放心,他也跟了過去。他告訴了一些大堂哥守夜的經驗,他說,“那些挖墓人都賊的很,通常都在午夜一兩點的時候出來,如果發現隻有一個黑影的時候,那就是挖墓人在試探周邊的環境,即使他已經在刨土了,也一定要沉住氣,千外不要過早的出來和給山裏人發信號,一定要有足夠的耐心,因為大多數的時候,那些後麵的人出來的最晚,有時是半個小時,有時也會是兩個小時……。”
誌強陪著大堂哥守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也已經很深了,四周安靜的出奇,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出現,才悄悄的離開草垛子,往自己的家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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