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宋氏五姐妹:從女學士到皇宮寵兒(3)(1 / 2)

風流一世八麵威風的宋若憲做夢也沒想到,下一個輪到的就是她了。王守澄原與宋若憲有私情,但他深怕宋若憲日後把他弑君罪行說出來,就也假傳皇帝詔旨,把宋若憲幽囚在外第。可就這樣他還是不能放心,到底賜宋若憲一死,他才最後放了心。

宋若憲死後,她母家的在朝掌大權的弟侄十三人都被流配到嶺表去。

著名詩人王建寫了《宋氏五女》詩,對五姐妹的評價很高:“行成聞四方,徵詔環佩隨。”

謝庭風韻婕妤才,天縱斯文去不回。一宅柳花今似雪,鄉人擬築望仙台。

——《過宋氏五女舊居》七言絕句:

◆皇宮的另一現象:女官

在幾乎都是男人沉浮的宦海中,竟然還有一些數量少得可憐的女官。

她們全都集中在宮廷裏,陪伴在君王的周圍。她們身份特殊,有奇異的二重性,一重類似正常官員,擔任某項宮內職務;一重幾同嬪妃,可被君主隨時占有。

女官一般具有嬪妃的身份,隻要君主有閑情逸致,可以和她們任意交歡。宋朝李宸妃初入宮職任司寢,在為真宗鋪床疊被時,被擁入綃帳。

明朝紀太後早先任女史,旋主管內藏庫,德宗偶去視察,見紀氏應對如流,當即演出了龍鳳呈祥。

凡有文才的女官,常被任命負責內宮教育。劉宋時韓蘭英上獻《中興賦》,被召入宮任博士,教宮人書學。她因學問淵博,且年高有德,受到大家的尊重,被敬稱為“韓公”。

女官一般不容許拋頭露麵,但才華橫溢者能被準許破除此例。唐中期的宋若莘、宋若昭、宋若倫、宋若憲、宋若荀五姐妹以才學蜚聲於當世,被德宗召入禁中,授以官職。德宗喜詩,每與詩臣唱和,必召五人前來共盡雅興。德宗給了她們極大的體麵,不以妾相待,一直呼為學士。

其中宋若昭曆仕三朝,人皆稱先生,後妃、親王、公主相見都行以師禮。

女人被視為禍水,在常態下是不準參政的。但當君主無視這一原則時,便會對她們取消限製,甚至授予要務及要職。在中國曆史上職位最高的女官,大約是北齊的陸大姬,她官拜侍中(宰相),權勢顯赫。她見宮人黃花有幸於後主,遂認為養女,並力薦為弘德夫人。黃花不久生下皇子,使膝下無子的後主有了儲嗣。陸大姬為了長保官運,進行了巨大的政治賭博,用誣構的手法把皇後胡氏逼下台,隨即幫助黃花母子分別成為皇後和太子。唐朝的上官婉兒也是個人物,她文才頗高,且熟諳政務,受到中宗重用,專掌君主文件,百官奏事多由她裁決。

女官製度是比較畸形的製度,它不是國家的工具,而是君主手中的玩物。

◆規範唐代女性的《女論語》

宋氏姐妹是女性,而當時對於女性的標準是“賢婦”,所以對於終身不嫁的她們而言,立德是沒機會了;也不能立功,唐朝不讓女子來科舉,入仕更是妄想;因此,唯一的出路是立言。於是她們寫了《女論語》。她們說:“恐女教未修,乃編撰此書,名曰《女論語》。”

以“敬戒相承,教訓女子。若依其信,是為賢婦。罔俾前人,獨美千古”。這五個宋姓女子的野心很大,她們想出了男人的最高價值不是功名利祿,而是指向了未來,指向了曆史,指向了永垂不朽。

勤做女工:

凡為女子,須學女工。紉麻緝苧,粗細不同。車機紡織,切勿匆匆。看蠶煮繭,曉夜相從。采桑摘拓,看雨占風。滓濕即替,寒冷須烘。取葉飼食,必得其中。取絲經緯,丈匹成工。輕紗下軸,細布人筒。綢絹苧葛,織造重重。亦可貨賣,亦可自縫。刺鞋做襪,引線繡絨。縫聯補綴,百事皆通。能依此語,寒冷從容。衣不愁:

破,家不愁窮。莫學懶婦,積小癡慵。不貪女務,不計春秋。針線粗率,為人所攻。嫁為人婦,恥辱門庭。衣裳破損,牽西遮東。遭人指點,恥笑鄉中。奉勸女子,聽取言中。

古代老百姓的衣服可不是買來的,女孩子沒有逛街買衣服這一享受,大部分都是靠小農家庭自家生產,至今我們還可見很多年長的老人家精致細密的針線活。《女論語》上記載的整個女工過程,從養蠶、抽絲、紡織、成衣,樣樣親自動手,而且文章用樸素的語言警戒大部分懶惰的婦女“遭人指點,恥笑鄉中”。

行動守禮:

凡為女子,當知禮數。女客相過,安排坐具。整頓衣裳,輕行緩步。斂手低聲,請過庭戶。問候通時,從頭稱敘。答問殷勤,輕言細語。備辦茶湯,迎來遞去。莫學他人,抬身不顧。接見依稀,有相欺侮。如到人家,當知女務。相見傳茶,即通事故。說罷起身,再三辭去。主人相留,相筵待遇。酒略沾唇,食無義箸。退盞辭壺,過承推拒。莫學他人,呼湯呷醋。醉後癲狂,招人怨惡。當在家庭,少遊道路。生麵相逢,低頭看顧。莫學他人,不知朝暮。走遍鄉村,說三道四。引惹惡聲,多招罵怒。辱賤門風,連累父母。損破自身,供他笑具。如此之人,有如犬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