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撇捺先生從黨項人的婚俗、情俗、性俗及生活習俗,從西夏的文字、服飾、發型等方麵揭示這個民族的神秘,從中窺見黨項人的自由精神和獨立意識。讀者由此理解了西夏所以能雄踞一方,疆域達百萬平方公裏,統治曆史190多年並非偶然。在《黨項人的黑色幽默》中,作者談及北宋以賞500萬貫,爵平西王的籌碼懸賞元昊首級。而元昊對宋將夏竦的首級開出的懸賞隻有區區兩貫。喜劇效果是從對比中得出的。元昊曾經七娶,最後敗於女色。但作者一語中的,他娶的不多,隻是所娶非人。是的,比之中國曆代帝王的三宮六院,李元昊的女人實在是"多乎哉,不多也"。在《成吉思汗的遺囑》一文中,作者提及成吉思汗在遺囑中說要殺絕西夏人遙作者這樣說:
"詛咒往往就是頌詞,成吉思汗咬牙切齒說的話是對西夏人的充分肯定。這句話是非常精辟的反證。"關於北宋對西夏的"歲賜",他說,這樣的事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們對阿爾巴尼亞、越南等社會主義兄弟也曾幹過。如果不了解有關的曆史真相,也許你認為這是一派胡言。而據我所掌握的資料看,我們不止做過,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中國的曆史中充滿了謊言,關於如何鑒別曆史的真偽,這是個沉重的話題。麵對一個遠去的王朝的這段殘破的曆史,去偽存真大概是史學家的事。我等閑人做來,一是自己吃不消,二是可能費力不討好。拋開司馬遷的"史家之絕唱"不論,後世的曆史學家對重要曆史人物的評價從某種意義上說不及文人幹練、率性和激情。成吉思汗是威力不可一世的射雕英雄,是中華民族的驕傲。但史家對他浩如煙海的記述,抵不上一位偉人的四個字:"
"一代天驕!所以,我喜歡文人解讀的曆史,例如柏楊的《中國人史綱》之類。牛撇捺先生翻檢曆史,他以性情率真的文字將曆史和現實鏈接。《借黨項人說事》說的不止是往事,更多的是今事。我們與其說牛撇捺先生關注曆史,不如說他更關注現實。
不積跬步,無以致千裏。所謂大道,不都是小道的積累麼?先生謙遜地說,如果追求完美,我可能一事無成。此言甚是。我以為,我們一定不完美,也無須追求完美。與其做一個眼高手低的曆史旁觀者,不如做一個身體力行的實踐者。如此一來,我們穿越曆史的腳步也許不至於過於沉重,過於辛苦。
《借黨項人說事》說的是什麼事,多大的事,作者以什麼方式說事?我以為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說",正說、歪說、理性地說、批判地說、調侃地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