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瞪著那道背影就越覺得悶;越覺得悶就越覺得委屈;越覺得委屈就越覺得生氣!
再也按不下怒火,宇文雲飛立刻踩著重步衝上前,打算給樂令-的後背來一記飛踢,腳才提起,迎麵便見一名女子衝來,後頭更有四名男子提劍追趕,不消多時便將她圍住,情況看來頗為危急。
宇文雲飛放下腳定睛一看,在看清女子麵容後愕道:「嶽姐?」
聽他叫出女子名字,樂令-回頭看向他。
「你認識?」
「當然。」而且還是極熟稔的朋友,宇文雲飛立即挽起衣袖。「喂,樂令-,上前救人了!」
聽宇文雲飛這麼說,樂令-拔出腰問長劍,縱身躍入纏鬥的人群之中,飛騰挑刺,不消多時,武藝平庸的四人已被打得頻頻退後。
四人見苗頭不對,跳出戰場之外喝道:「你是誰?竟敢與衡劍派作對!」
聽四人居然報出衡劍派之名,宇文雲飛暗叫一聲糟糕,趕緊用衣袖遮住臉。
俐落地收起長劍,樂令-一振衣袖。
「飛狼寨寨主,樂令。」
這名號一亮出,四人臉色頓時慘白,互看一眼後,隻能咒罵幾聲逃離。
見敵人已走,樂令-看宇文雲飛還是遮著瞼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微蹙眉頭問:「你怎麼了?」
「我怕被認出啊!」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下,宇文雲飛問:「人都走了?沒躲在他處?」
「哧!」他緊張兮兮的模樣讓樂令-忍不住笑出聲。「沒人躲在附近,況且就算有,你現下會被認出。」
「你怎麼知道?」
唉!被對方的遲鈍打敗,樂令-無奈地搖頭。「因為你現在的模樣是女人,他們再怎麼厲害也認不出你。」自己是不是該擺麵鏡子在他麵前,好讓他時時刻刻明了自己現在是問模樣?
「咦?對喔!」被這麼一提醒,宇文雲飛總算是放下手,才要鬆一口氣,就見青影自他身前一晃而過,然後他腰間隨即一沉——
「恩人啊,你真是我的恩人,請讓嶽慈以身相許吧!」
「哇啊啊!」嶽慈的奇襲讓兩人措手不及,更讓宇文雲飛驚叫一聲,隻覺胸前有顆頭顱不斷在磨蹭,讓他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站在她身後的樂令-,饒是已見識過男變女的世間奇事,也忍不住怔立當場,呆看嶽慈死抱著宇文雲飛不放,臉上表情隻能用「猥褻」二字形容。
想起嶽慈的性向,還有自己現在的性別,宇文雲飛連忙將她推離。
「喂,嶽大姐,你就算要吃豆腐,也別吃到我身上來!」
「咦?咱們認識嗎?姑娘?」嶽慈站直身,忽又伸手挑起宇文雲飛下顎。「難不成你是仰慕我的眾多女子之一?」
「你想太多了。」宇文雲飛翻了個白眼,「你看清楚我是誰。」
「……誰?」
「宇文雲飛。」
嶽慈的目光明顯一呆,楞楞地重複了一遞,「宇文……雲飛?」她伸出手摸了下宇文雲飛的額頭,然後呆愕的神色重新又轉正。
握住眼前女子的肩,她正色道:「姑娘,我想你可能被什麼不好的東西附身了,沒關係,正好我會除穢,為了報答恩人你的救命之情,這回我一毛錢部不收,隻要咱們找個房間讓你將衣服脫下,保證你明天便會恢複正常……」
宇文雲飛還未有反應,站在她身後的樂令-唇角抽搐了一下,再也聽不下去的他索性定上前將她隔開,臉上明顯有青筋跳動。
「嶽姑娘,他真的是宇文雲飛,是個男人。」所以請收起那副色迷迷的模樣好嗎?
「怎麼可能啊?這麼標致的姑娘怎麼可能是那臭小於?」
「你既說會除穢,那請你看清楚他身上可有一絲一毫生人之氣?」
經樂令-這麼一提點,嶽慈總算定下心仔細看了下眼前女子。
果真毫無生人之氣,但鬼怪她見多了,自然完全不畏懼,更不願相信有這麼棒的身材的女子會是宇文雲飛那家夥
「姑娘,就算你是死人,也不用貶低自己自稱是宇文雲飛啊!」她一瞼悲憫惋惜。
「喂,嶽大姐,冒稱我雲飛公子算眨低?好,瞧我讓你相信!」惱對方損自己,宇文雲飛索性說出她最大的秘密。
「你還記下記得半年前咱們在長安酒樓,你喝醉之後向我說出一個最大的秘密?那就是你其實有暗戀的對象,那個人便是你同門……」
嘴巴被一把捂住,宇義雲飛還來不及把那名字說出,嶽慈已經一臉惱怒,「宇文雲飛,你若真敢把這秘密說出,信不信我將你整得死去活來?」
晃對方在自己威嚇下乖乖點頭,嶽慈才鬆開手,站遠一步打量著他,然後惱怒忽隱,她指著宇文雲飛的臉,抱著肚子開始哈哈大笑。
「天啊,你真的是宇文雲飛?怎麼變成這副德行?哈哈哈……天啊,太好笑了,你最近是走黴運不成?就連死都沒法死透,得用這種模樣繼續生活……」
「你笑夠了沒?」宇文雲飛被恥笑得火冒三丈。
「還沒、還沒,自然是還沒笑夠啊!哈哈哈……」
這女人!「喂,你為什麼會被衡劍派的人追殺?」
嶽慈慢慢止住笑,抹去笑出的眼淚。「因為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什麼?我何時和你生了孩子?」沒想到栽贓自己的家夥居然是隻愛女人的嶽慈,宇文雲飛氣得暴眺如雷。
似乎對自己的惡作劇很得意,嶽慈又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的喪禮我有去吊唁,發現好無聊好無趣,而你的人生根本沒半點有價值的東西留下,正好我撿到一個孩子,心想好歹替你留些什麼,便上前謊稱定你和我生的了。你沒看見大夥兒當時的表情,簡直是妙極了,你那個叫司徒信的小師弟一臉哀動,將我懷裏內孩子接過,我看他那麼喜歡,索性便送他。」
「……」看著眼前像頭狐狸般狡猾笑著的嶽慈,宇文雲飛和樂令-對看一眼,腦中同時閃過不能與此人太過接近的念頭。
待嶽慈笑完,反過來問:「對了,你現在變成這樣,打算怎麼辦?」
兩手一攤,宇文雲飛無奈歎道:「能怎麼辦?自然是來這白楊鎮找人幫忙。」
「找誰?這裏我熟,或許可以幫上忙喔!」
「聽說白楊鎮有個叫嶽紫煙的道士有辦法,我們來這裏便是要找他……」話還沒說完,腦袋便被嶽慈狠敲了一記——
「你是豬腦袋不成?有求於人還不先打聽清楚,我就是嶽紫煙!」她本是峨嵋女道士,閨名嶽慈,道號正是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