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揣測到市長的某種意圖，餘自立鼓起勇氣自我表揚。
如果這是一個機會，是他人生中一個關鍵時刻，他應該斷然出擊，努力去抓住它。
姬中行點點頭，停頓了一下，說：“這一個月的熟悉，了解，我感覺，做為秘書長，你的工作是非常稱職的，做為我個人，非常願意跟你這樣的同誌共事，但是從培養幹部的角度出發，我們應該給那些有能力，有經驗，年富力強的同誌提供更大，更廣闊的舞台，餘秘書長，你的想法呢？”
餘自立感覺血往上湧，他沒有考慮控製這種激動，而是恰到好處地表露出來：“做為一位黨員，國家幹部，我聽從組織安排。”
姬中行微笑：“不用這樣嚴肅，也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隻是我們私下交流，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你有這個態度就很好。改天我跟林書記交換一下意見。”
餘自立站起身，身子比以往躬得要低，說：“那我先過去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餘自立往辦公桌後一倒，仿佛突然之間骨頭被抽了去，身子軟得不行。
這一個月來，姬中行一直很客氣地稱呼他“餘秘書長”，這種客氣就是距離，做為伺候過三位市長的“三朝元老”，餘自立完全清楚新市長的想法，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不想用自己的人？
如果姬中行希望用自己中意的秘書長，他也隻好接受，他也早有心理準備，他也一直在考慮挪一挪，動一動。
他這樣的年齡，還有一點發展空間，完全可以繼續前進。
還有一點，他感覺雲開目前的局勢撲朔迷離。他的位置，比別人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也知道雲開的政府工作，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樣風光，周仲康大幹快上的後遺症很多，留下和隱藏著的問題和矛盾很多。
就象一柄懸在雲開市委市政府頭上的達摩克利斯劍，這屆班子稍有處置不當，可能引發很多政治地雷，做為政府秘書長，任何時候他都不能置身事外，他都將承擔壓力和責任，如果能夠提早離開雷區，自然求之不錯，隻是，他的去向呢？
他在腦中迅速過濾一下雲開所有他希望的職務，似乎目前沒有理想的位置空缺，直接提副市長？有這個可能嗎？
他的興奮冷卻了一些，又發了會呆，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他拔打市委副書記黃元洪的手機：“黃書記，是我，自立。沒事，就是想起你剛才說的好茶了。嗬嗬。因為最近政府這邊沒啥事，我也正好輕鬆輕鬆，品品茶的。對啊，剛才我還去了姬市長辦公室，沒有什麼特別的工作安排。嗯。好的，不用辛苦向秘書，我自己來拿。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黃書記。嗯。就這樣。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