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藍點酒巴(2 / 3)

酒吧裏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響起了節奏強勁的舞曲,人們幾乎全都湧到了酒吧的空地上,隨著音樂的節奏扭著身體,盡情地釋放著壓抑著的激情。那青春的、熱列的氣息,混雜著男人身上的雄性的味道,在空氣中飛揚。那氛圍令你不得不上去瘋一把。但我還是放不開,隻是在那裏拘謹地坐著,看著他們。微笑,矜持地保持著微笑,這是禮節。

寧武漢示意我出去。我們起身穿過跳舞的人群走出酒吧,屋內的喧囂一下子隔開了,此時的大街上顯得異常的幹淨和寧靜,偶然有車經過。桔黃的街燈,照在柏油路上,泛著光。我不停地報怨寧武漢這小子把我帶到這個地方,受洋罪,寧武漢什麼也不說,也不惱,隻是一個勁地笑。我們和那小夥分手各自走去。我們穿過公路去我們停車的地方。路那邊的高台上,老江城火車站的舊址孤零零地立在那兒,夜色中寧靜和安祥。這座有著一百多年曆史的歐式建築,曾經經曆了昔日的繁華和今天的衰敗,今天成了一段曆史的記憶,做為一個遺跡存留,真的令人感慨。我依然記得,我年幼時殷老師第一次帶我從這裏坐火車回廣水時那熙熙攘攘的場麵,仿佛就在昨天。

我們坐在車裏,寧武漢並沒有馬上發動車,我也沒有說什麼,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寧武漢掏出煙盒,把煙點上。

“那個阿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過了。”

“這個阿傑是做什麼的?多大了?”

“阿傑是做什麼的這個圈子裏沒有人知道,他常來這個酒吧。”

“阿傑喜歡上一個叫許林漢中年人男人,可是這個中年人有家庭,給不了他所想要的那種朝夕相處的生活。後來分手了。奇怪的是那個叫許林漢也很長時間沒有出現。我剛才打電話讓局裏查了一下,許林漢的家人已經報了案,列入了失蹤人員名單。”

我突然打斷寧武漢的話:“你等等。”

“怎麼了?”寧武漢不解的問。

我的腦海裏想起今天晚上看到的那首詩——

此刻你也許

和老婆相對而坐;

悠揚的提琴聲音早已將我們的愛情湮沒,

城市上空的呐喊離你遙不可及。

我躲在烏雲之上,

狂風暴雨卻遲遲不來。

烏雲之上我坐臥不安,

直到遙遙欲墜,

滾下萬丈深淵。

我對寧武漢說:“你記不記得你讓我幫你分析的那本詩集?”

“記得啊!”

“走!你先送我到家裏取那本詩集,然後我們一起去我的工作室。”

我們一起回到我家,我取了詩集然後又趕到工作室。

寧武漢有些不解,不等坐下就說:“你從詩集裏發現了什麼?”

“我在讀這本詩集時,放在首頁的這首《客行》我一直沒有讀懂,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寧武漢翻開那首《客行》讀起來。

我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一陣緊似一陣的風吹來,卷起落葉,飛向天空。要變天了,本來靜靜的街道整個的動了起來。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帶來陣陣雷聲,天象破了一樣,雨水撲天蓋地地澆了下來。這情景正如這首詩裏描繪的一樣。

寧武漢合上詩集:“你說得很在理。你是怎麼看這首狗屁詩的?”

“這詩寫得是不太好,但是很好的表達了這個作者的思想軌跡。裏麵透露了不少的信息。從詩裏可以看出作者愛上的是一個有家室的中年男人,他們的愛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所以他很絕望。他(她)不能容忍這個人對他的背叛,至於對他在做什麼,詩裏沒有太多的暗示,我感到他的思維有些分裂的東西在裏麵。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這詩的作者與本案有關係嗎?”寧武漢問。

“你剛才說那個叫阿傑的失蹤了?”

“是啊!你懷疑這個詩集的作者就是那個阿傑?”

我點點頭:“我有一種直覺。但我沒有證據。如果阿傑就是這首詩的作者,那我就很為那個失蹤的人擔心,他的情況可能不好。但願不是。”

“不會吧?靈羽是一個男的?他是阿傑?真是太有想像力了吧?”

“可能吧。我現在腦子裏也很亂。但詩集怎麼會在諶春華房裏發現呢?是她本人的?還是和她有關的一個人?還是偶然得到的這本詩集?如果是諶春華,那這首《客行》的內容解釋不通;如果是阿傑,他是一個同性戀,這首詩就解釋得通,但是如果阿傑是同性戀怎麼又和諶春華談戀愛呢?許漢林與諶春華和阿傑又是怎麼樣的一個關係呢?這就不好解釋了。要知道,這樣自費出版的詩集印不了多少,隻會自己看和送給親朋好友。”我想了想,說:“很有可能的是這個靈羽和諶春華熟,甚至是他很親近的人。那阿傑很有可能就是靈羽。”

寧武漢點點頭。“這我相信。但你為什麼不認為作者是諶春華而是阿傑?”

“我是從這首詩的風格上感覺到的。你不覺得這不太象是一個女孩子寫的詩?這詩寫得很硬的。你不覺得嗎?從內容看也好象也不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