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藍點酒巴(3 / 3)

寧武漢沉默了。

“不過,有一點我是不明白。既然阿傑是同性戀,那與諶春華是什麼關係呢?有些想不通”

說到這裏,我自己的內心都一陣陣的發緊,有些著急,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不管怎麼樣,阿傑的和許漢林的失蹤都是很嚴重的問題,要趕緊搞清楚才是,一些有心理問題的人,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往往超出了我們正常人的行為範圍,這是我做這麼多年心理谘詢工作的深切體會。

寧武漢也有些急,站起來要走。看不出來,看似一個大大乎乎的人,還很有責任感的。

我喊住他:“你們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我與這本詩集的出版社聯係,查查這個作者的真實情況。”

“好的。”

我讓寧武漢先回去,自己就在工作室的弗洛依德榻上過夜。現在都淩晨一點多了,回去會把家人都弄醒的。

寧武漢走了,我也累了,也沒有洗就躺在榻上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在空中飄。高空有雲還有風,我來到一個小鎮,鎮上的人很多,天空陰沉沉的,有隱隱的雷聲。我手裏牽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臉上身上髒兮兮的,一個勁的哭著說餓,怎麼哄也哄不住。這時過來一輛馬車,有人一把把他拎了上去,車開了,我也要上車,可是車越來越快,我跟在後麵跑,老也追不上……。跑著跑著就醒了。

醒來身上全是汗。真是一個奇怪的夢。窗外雨還在下著,沒有減弱的跡象,雷聲隆隆,風吹過屋頂,把雨水吹打在窗上,發出劈劈叭叭的聲響。

我突然有點恐懼,說不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起身去衛生間拿浴巾蓋在身上,不敢合上眼,但是最後自己還是扛不過睡意,在恍惚中睡去。

一陣手機的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一看是寧武漢來的。

“你一夜沒睡?”我問。

“是啊。時間就是生命啊,越早破案越好啊。這個凶犯我感到很凶殘,不知他還會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啊。”電話那頭寧武漢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他現在說話的語氣,不太瘋顛。行!不錯!有進步!

生命啊,生命!在今天這個浮躁的世界,生命似乎並沒有被人們所尊重。人的生與死在一些人的心目中變得麻木了。做為一個警察,應該見慣了人生的生生死死,大悲大喜,能以這樣的態度對待生命令我生出一些敬意。

“我找出版社了解了,他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詩集的作者。他是在網上詩歌論壇上看到他寫的詩,覺得不錯,就聯係了作者,由作者本人自費出版了這本詩集,簽合同的是他委托的一個代理人,這個代理隻是把合同寄給出版社,連麵都沒有見過,裏麵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不過合同回寄的地址是勝利街325號靈羽收。而勝利街325號正是諶春華租住的那棟別墅。”現在的社會,真的是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詩集的作者到底是誰呢?

放下電話,我沒有了睡意。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多了,雨雖然停了,但天空中的雲還很厚,讓人感到很壓抑。

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正準備去吃早飯,我一眼又看到了那本綠色的詩集,我忍不住拿起那本放在茶幾上的詩集,翻看了起來。

這本詩集一共有三十多首詩,我一首首地讀著,品味著詩的意境,詩人寫詩的心情和情緒狀態,以及從詩歌內容反應的他內在的心裏活動。

他的詩是一種思維的流動,更多的是一種情緒,心境。雖然有些抽象、晦澀難懂,但那種氣氛和狀態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的。

有一首詩引起了我的注意,詩的名字叫《那扇門》。

那扇門

那扇門,那扇紅漆斑剝的門

開在天堂的門口

門開了,路悠長

生在這邊,重生在那邊

我的心在天堂

來吧,親愛的

那條長長的台階

沒有什麼可以把我阻擋

一地的陽光

屬於幸福不屬於憂傷

花在開放

屬於愛情不屬於絕望

流動的血

冰冷的鐵

交織在身上

纏繞生長

死亡也在夜色裏漫延

直到天亮

那扇門,那扇紅漆斑剝的門?我感到很熟悉這樣的一扇門,似乎在哪兒見到過。

開在天堂的門口?人們常常把人死後的最後歸宿叫做進天堂下地獄。那是一扇死亡之門?

我猛然想起在去那座發生凶殺案的現場看到過如詩中描繪的紅漆斑剝的門。

我連忙給寧武漢打電話。

“寧警官,我有些猜測,不知是不是對的。”我說。

“什麼猜測?關於這起凶殺案嗎?”

“是的。”

“你說!”

“我覺得你們還應該再次搜查一下那座發生凶殺案的那棟別墅。”

“好的。你要一起來嗎?”

我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再次去看看那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