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掩映中的那座別墅在雨後的陽光中佇立著,雖然曆經滄桑依然不失當年的風采。據說這棟三層的小樓在那個中國人被奴馭的年代曾是比利時國的領事館,有過許多的傳奇故事。去年曾有一位日本中年婦女來到這裏找尋她母親曾經在這裏工作、生活過的足跡。據說她母親是一個反戰人士,抗日期間曾在這棟別墅二樓的電台當過播音員,傳播過反戰的聲音,江城的報紙、電視台對她尋訪母親的足跡曾做過大篇幅的報道。
現在又有怎樣的故事在這裏發生了呢?
一走近這棟別墅就看到了紅漆斑剝的門,進了大門,又看見了走廊兩邊的每扇門都是紅漆斑剝的門。哪扇門才是詩集中描述的門呢?
因為不是很確定,隻一種猜測,我們不想驚動其它的人。
推開那扇紅漆斑剝的大門,沿著走廊向前走,走廊兩邊各有三個房間,門上的紅漆都有些斑駁。我們在這些門前走了三個來回,踱著,觀察、思考著。我和寧武漢決定先上樓看看。
小樓一共三層。我們先來到三樓,三樓比一樓明亮,幾間房門都緊緊的關著,房門有些新,與詩中的描述有些差距。我們下到二樓,二樓有些陰暗,大白天也亮著壁燈,給走廊以昏暗的光線。走廊處在一種獨特的、神秘氣氛中。我們從外麵看,看不出什麼異樣,敲門沒有人應聲,隻有死一樣的寂靜。也不敢冒然砸門,於是我們決定先下到一樓,先找找看,找不到再想辦法。
來到一樓,光線更加的昏暗,冷嗖嗖的風不知從哪兒吹過來,在走道裏回旋,令人寒毛直豎。
當我走到一樓最裏麵靠樓梯的那扇門前時,發現這門與其它的幾扇門有些不同,有一立柱將這門與前麵的幾扇門隔開,門向後收了十幾公分,也比其它的門要矮十幾公分。門的左邊是通向二樓樓梯的樓梯口,難道這個門就是那首詩中描寫的門?
正看著,正想著,從上麵樓梯上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那聲音漸漸地近了,等腳步停下來,一個60多歲的老頭已經轉過樓梯站在我們麵前。他短發,頭發花白,尖下巴下蓄著短須;人精瘦精瘦的,鷹眼如劍,仿佛要看透你的心。他疑惑地盯著我們,滿臉的皺褶擰在一起。他穿著一件中式對襟白衣,腳踏一雙白色的軟底布鞋,窗外的日光從他的身後射過來,臉部看得不甚分明,給人一種飄靈的感覺。他走過我的身邊的時候,沒有聲音,仿佛是一飄而過。他一言不發,隻是用眼睛盯著我看了一眼,看得人心裏發毛。他走到大門口,停下腳步,回頭再次朝我們看了看,然後消失在門外的光暈中……。
這棟房子是屬於市房管局的房。寧武漢找來了房管局的工作人員。那小夥告訴我們這個門是通往這棟樓地下室的門,因為是在地下,沒有窗,隻有氣窗,沒有租出去,所以一直沒有人住。
小夥打開門,是長長的台階,裏麵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們拿出手機,打開,借著那微弱的亮光沿著那長長的台階向地下室走去。一走進那扇門,一股潮濕,還有一股令人做嘔的怪味,混雜著潮解了的石灰的味道撲麵而來。
台階很長,沒有光,暗暗的,向下的通道約一米左右寬,靠牆的一麵,立著一個破舊的書櫃,落滿了灰塵。我們借助著手機的光亮小心地,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十幾個台階之後是一個拐角,台階上落著灰塵以及頂上、牆上剝落的石灰皮。突然,我們聽到了一點動靜,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向我們迎麵衝過來,我來不及躲閃,那黑黑的東西猛的撞了我的腳一下,然後嗖的衝出了地下室的門,在衝出門的一刹那,我看見了一隻比貓還大的什麼動物奪門而出,我嚇得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