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紅漆斑剝的門(2 / 2)

我問寧武漢:“那是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

寧武漢很平淡地說:“我看過一部電視片,講生活在城市裏的野生動物,我想可能是那些鼬之類的東西吧。”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冷淡,轉過頭問我:“它沒有和你親吻吧?”

我用手機的光照照他幸災樂禍的臉,拍拍他的小平頭:“還行,它是公的,對我沒有興趣。”

“那可不一定,動物也有同性戀。”寧武漢微微一笑,轉身向前走。轉彎之後,又向下走了十幾級台階。

正在這時,我們聽到走在前麵的房管員的一聲尖叫,我們連忙向地下室衝去。

我們下到地下室發現房管員倒在地上,眼睛睜得老大,手上的手機掉在地上,但沒有壞,發著幽藍的光,在他旁邊的一個椅子上有一具人的腐屍,他那腐爛的頭顱半垂在胸前,身體被一根鐵鏈捆綁著,身上什麼也沒有穿,但因為身上已經腐爛,鐵鏈鬆鬆,整個身體向前傾著,空氣中彌漫著令人致息的惡臭,蛆在他身上、地上爬著。幾隻老鼠也在爭搶著。我胃裏一陣翻騰,一下吐了出來,然後拚命向外麵跑去,邊跑邊抑製不住地嘔吐著。

寧武漢抱著那房管員跟著也出來了。

很快警察趕來了,封鎖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

我顧不了許多,攔下一輛的士狂奔而去。

一回到家裏就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自己竄進衛生間打開熱水器衝洗起來。老婆在外麵拍門,問我發什麼神經了,大白天洗那麼長時間的澡?皮洗破了沒有?我沒空理她,拚命地打香皂,一遍遍地洗著身上,不停地用水衝洗。

洗完澡看我的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全是寧武漢打來的。

我打過去。

“華老!你沒事吧?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也不想說什麼,嘴裏隻是哼哼著。

“你還在現場嗎?什麼情況?”我問。

“這個人已經死了三個多月了。男性,年紀大約四十多歲,是被人用鐵鏈綁在凳子上勒死的,死的時候身上沒有穿衣服。現在隻了解這些,其它的情況要等法醫檢查後才知道。你要保密啊,不能出去亂說啊。”

“死者的身份搞清楚沒有?”

“還沒有。”

我現在已經明白了那首詩裏的潛在暗示。

那本詩集的作者這樣準確的描述著殺人現場,他會不會是凶手?他的作者是可以查出來的啊?

我又撥通了寧武漢的手機:“你不覺得這件事和那本詩集的作者有關嗎?”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是那個失蹤的許漢林嗎?”

“還在等法醫的鑒定。我想應該是。”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繼續深入的調查這本詩集的作者,和他的代理人。要搞清楚這個案子是不是阿傑做的,這個阿傑與這本詩集作者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

“你們應該通緝阿傑啊。”我說。

“可是我們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啊。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他大慨的樣子。我們畫了他的模擬畫像。”

放下電話,我癱坐在沙發上,腦子裏亂亂的,我感到這個案件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變得無法控製。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了,那麼下一位會是誰呢?凶手又是誰呢?那天在電台做節目時接到的電話是誰打來的呢?

窗外陽光燦爛,但我感覺不到暖意,身上有些發冷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