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姚祁死了。
我捧著熱水杯哆哆嗦嗦的坐著,程雪皺眉不語。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程雪,我不能和你結婚了。”
我終於還是這麼說……
程雪沉默了半天,突然淒慘的笑了起來。
“覃嵩,我一直都在等你說這句話,可你他媽到現在才說!”
“覃嵩,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覃嵩,你真不是個東西。”
……
我好像又回到了我住的地方。
“姚祁,我回來了。”
他站在窗口沒有說話。
“你餓不餓?”我咧開嘴笑了笑,“你出國的這兩年我都學會做飯了。你過來看看我的手,這裏被炒鍋燙了一下,到現在還能看的出來。嘿,你心疼死了吧?”
他還是杵在那裏。
我失望的垂著頭,“你幹嘛老站在那裏?過來點,我害怕。”
他一動不動。
“姚祁,你不疼我了!我說我害怕你聽不到啊?”我氣的大哭。
可他像是沒聽到似的,一直背對著我。
“你混蛋!”
我撲過去揍他……
窗簾被風帶的飄起來,那裏沒有姚祁……
“姚祁?”
我大失所望,趕緊拉上厚重的窗簾,滿屋子找他。
最後我在臥室找到了他,他立在鏡子前不知道看什麼看的那麼專注,連我走到他身旁都沒有發現。
我委屈的大聲質問他,“姚祁,你怎麼都不理我?”
他還對著鏡子。
“有什麼好照的?我就在這裏你看哪兒呢!”
我把頭伸到鏡子前……
“啊!”
我打碎了鏡子……
鏡子裏的姚祁竟然是沒有臉的……
“姚祁……”
他又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抱著血淋淋的右手四處找他。
原來他在廚房煮東西。
“姚祁,是什麼?真香!”
他仍舊不理我。
我急了,“姚祁你再不理我,以後都別……”
我說不下去了,捂著臉癱倒在地上,姚祁……
失去意識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見姚祁向我走來,“覃嵩……”
我似乎睡了一個世紀之久,全身癱軟無力,可我舍不得睜眼,姚祁就坐在我床邊。
“覃嵩,醒了就睜開眼。”
虞書禮的聲音。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恨一個人,他為什麼要說話?為什麼連夢都不讓我做完?
“覃嵩,你看看你現在這幅鬼樣子。這還是我認識的覃嵩嗎?”
我厭煩的翻了個身。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他媽說話!是不是不想活了!”
腦子裏給他弄的嗡嗡的,姚祁,他真吵……
虞書禮失望的停下來:這個人也許真的不想活了。
他昨晚要是沒過來,覃嵩應該早就死了吧。
鏡子碎了一地,手臉上全是腥紅的血跡,廚房裏煤氣開著……
他歎了口氣,“覃嵩,你就那麼愛他。”
我愛他嗎?我想了想。
我竟然從來沒對他說過愛……
虞書禮也走了。
我鬆了口氣。真好,隻剩下我們倆了。
屋子裏沒有開燈,我懶懶的躺在床上和姚祁說著話。當然大多數時候隻有我一個人說個不停,就像以前。
電話鈴響了好幾遍,可我懶得去接。
“姚祁,他們真煩。我好不容易和你說會話。”我不樂意了,攥著他的衣角抱怨。
掛在心口的許願符像是著了火,透過一層香袋灼燒著我的皮膚。
我歎了口氣,認命的爬起來光著腳一步一晃的到客廳拿起話筒。
對方沉默著。
我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
“喵……”
那女孩好像叫秋秋來著……
我去浴室把自己弄幹淨了,才回到臥室打開衣櫃換衣服。
姚祁坐在床沿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這件怎麼樣?太老氣了?”扔掉。
“這件呢?”扔掉。
“姚祁,你再敢說不好看試試!”我氣的吼他。
他沒有出聲。
我終於收拾好自己,捧著他的臉親了下,“好了姚祁,待會見。”
門虛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