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風雲突變。
宇文聿被抬到驛館養傷,赫連玨親自斬殺了埋伏於迎親隊伍的突立及其部族。然而,赫連昊身中毒箭,不治身亡。悲泣響徹整個宮廷,我由新婦變為新寡,赫連玨由王子變為可汗,不,是汗王。
襲一身白衣,我茫然跪地,迎接赫連玨。
他眼眸冰冷,滿是肅殺之氣。他剛剛將突立整個部族,男女老幼,統統斬殺,永絕後患。
“汗王,您累了,還是傳大夫來瞧瞧吧!”赫連玨素有寒熱之症,經曆如此變故,早已神色憔悴、身心俱疲。
“誰要瞧大夫?”他突然暴怒,將我的屋門重重砸上。卻呼吸急促。
我趕忙過去扶他,像上次一樣按摩著各處穴位,盡力幫他減緩哮喘時的痛苦。又撫摸他滾燙的額頭,像對待孩子一樣,“放輕鬆,深呼吸……”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安頓好他,剛想前往赫連昊的靈堂,卻被他抓起衣襟拽了回去。
“赫連玨,你幹什麼?”
我抬腳踢他的腿,反被他抓住右腿,他的手穿過我的大腿內側,我單腳跳了兩下,後背撞到了牆上。
“放手!混蛋,你放手!”
他毫無停止的意思,將手伸入我的袍子,用力一扯,我的腰帶居然被他扯斷,長褲和底褲都掉了下來。腿被繃得太緊,抽起筋來。
“畜生,放開我!混蛋……”我不住地罵著,雙手狠狠推他,他恍若未聞,一隻手牢牢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在我腿股間一通摸索。
“啊……”我失聲尖叫……
那困獸般的雙眼,酷似玉兒的麵容,熟悉、陌生、猙獰……愉悅的喘息聲傳進耳裏,不時的證明著我的屈辱……
“公主,您多少吃點吧。”暗香捧著白粥,小心翼翼站在我的床前。
我空洞地睜著雙眼,眼裏無淚,身體酸痛,心中鬱結,想到昨天……一陣陣反胃,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
“冰兒!”是那畜生的聲音,他竟然不顧熱孝,對自己父汗的妃子……枉我之前救他於病痛,視他為朋友。
我摔了桌上的碗,拿起殘片抵在脖頸,“不要過來,否則我死在你麵前!”
“想死太容易。你可知父汗的內庭如今隻剩下我母妃一人……”
“你別忘了,我也是你父汗的女人!”如今的我隻求一死,多一秒活在世上就多一分恥辱。
“本汗王不許你死!”他捏住我的下巴,那熟悉的麵容充滿戾氣,竟如此可怕。
“休想,畜生!你違背人倫,傷天害理,你不得好死……”即使罵得再狠也難解我心頭萬分之一的恨。
我將殘片劃過手腕,鮮血頓時汨汨直流。心痛到極致後,似乎感受不到肉體的痛意。
“來人,快來人……傳禦醫……”赫連玨大驚失色。
我沒有哭,而是狂笑起來,一直笑到意識縹緲……
三天後,才蘇醒過來。吳媽媽和暗香的哭泣聲縈繞在我的耳邊,我虛弱無力,卻生氣道:“哭什麼,我大興子民豈能在這賤土上流淚?更何況,我還沒死呢!”
長風飄動,揚起宮闈淡影,香爐中點點明紅就要燃盡。大殿之上,一時間靜到了極致。
“宇文將軍,本汗視你為友邦使者,敬你文武奇才,不計較你的胡言亂語。望你為了兩國共同利益,三思而後行!”赫連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嘴上說著“友邦使者”,實則已吩咐侍衛繳了宇文聿的貼身佩劍。
“還望汗王三思。懷柔公主本是嫁予先汗為妃,尚未禮成,先汗就崩逝……繼續留在貴國,恐為不妥……”俊眉朗目,雄姿英發的少年郎,定北先鋒大將軍,我的聿兒,此刻正抬手遮擋著跪伏的羞辱。
“難道將新嫁娘送回母國就為妥當?更何況,懷柔公主已是本汗的女人。”赫連玨不緊不慢將手摟在我的腰側。
再爭下去,不知這喪心病狂的惡魔會幹出什麼?
騎虎難下,利刃剜心。除了悲哀的歎息,我不敢看宇文聿一眼。想到遠在家中的外祖、舅母、司馬菲兒,想到自己……這就是命吧,即使我能回到大興,恐怕同宇文聿的往生門也早已緊緊關閉。
“汗王,冰兒願意留下。”
我依然是宸妃,隻不過不再是赫連昊的妃子,而是赫連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