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秘密?”
“你曾問過我,麒麟宮有沒有一個叫摩崖的人,對吧?其實,這個人,一直以來都還在麒麟宮,隻是,我對於你隱瞞,隻是迫於門規,但如今我已然知道,你與他是什麼關係,讓你知曉便沒有什麼了。縱算掌門得知,恐怕也不會降罪於我。”
汪玉涵驀然一怔,覺得整顆心都揪起來了,他堅定地望著那醉翁道人,似乎看到了汪老頭兒死前那糾結的模樣,他的心隱隱作痛。
“摩崖道人乃我麒麟宮一宮之主,他雖已不是掌門,但如今掌門卻更是要俯首於他,三十年前,摩崖掌門與眾位師哥弟一同趕往東勝神州,沿途偶遇一凡間女子,此女子氣息奄奄,但存一息,摩崖掌門心懷仁厚,為了救他,施出畢身元氣,但哪知那女子本是妖族人,軀體元精倒吸著摩崖掌門的元氣,因為承受不了巨大的真氣,卻偶然在軀體釀成元丹,十日之後竟然身懷六甲,眼看就要降臨人間了。摩崖道人在諸位師哥的一致反對下,隻好把那降臨世間的小男孩送到了臨近的東海漁村。然後。”
“夠了。”汪玉涵猛然道,“你想說的是我,我就是那個元丹?就是那個被拋棄的小男孩?”
“道長當時也是迫不得已,若傳出去,定然會引起天下大亂,麒麟宮乃正派之首,怎能與妖族女子有所染指,那,豈不是壞了規矩,況且摩崖道人隻是一心想要救她,哪知會釀成這樣的劇場?”
“嗬,那你帶我回去,他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又要毀於一旦?”汪玉涵眼中透露著仇恨。
“玉函。”
汪玉涵突然怔住,望著紫焰蹦跳著迎了過來,心中那仇恨的種子一時被剝掉了,他強自獻出微笑。
醉翁道人笑著識趣地離開,然而轉眼之間,麵色突然獻出愁苦,眼神黯淡,如同做了什麼後悔莫及的事情。臨走之際不忘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好似提醒,卻撥動汪玉涵的心弦。紫焰不禁對那怪異老頭兒好奇不已,見他走過身旁,不由聞到一股酒鬼身上才有的難聞氣味,她頓了頓,收回目光,笑著凝視著汪玉涵。
汪玉涵被她這般一看,竟有些不適應,忙吞吐地道:“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汪玉涵紅了臉,忙說不是,紫焰笑著道:“玉函,你怎麼那麼傻?”
汪玉涵傻笑了下,道:“伯伯呢?”
“他下山了,說是要籌備返回常海了,正在交代那些龍兵一些事情吧。”
“哦,那智空大師呢?”
紫焰歎了口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道:“他和曉曉去采藥了。”
“那。”汪玉涵一時想不起還有什麼值得一提忙訕訕地笑了下,道,“羽哥一個人呆著會不會無聊,要不?”
紫焰瞪著他,道:“智空大師都說了,他要安心靜養,你難道還要去打擾他?”
汪玉涵一時無語,隻好點了點頭,不自在地站著,餘光也不自然地望著那可愛的少女,心裏不由惴惴起來。紫焰突然拉住了他,二人漫步在周圍,不消片刻又走了回來,待到後院的枯樹下,紫焰突然想到什麼,非要汪玉涵拿出一樣常在身上佩戴的東西來,可他自小就沒有戴過什麼飾物,全身上下唯一一提的還是那斬妖劍,可是,紫焰嘟著嘴,道:“誰要你的斬妖劍。”
說罷,便從汪玉涵的身上扯下了一條衣布,又將自己手上佩戴的紅色玉鐲子取下,套在那布料上,接著便栓在了那條古樹枝蔓上,紫焰退了幾步,凝神望著,不由地笑顏逐開。
汪玉涵有些癡了,他呆呆地望著,一陣微風刮過,枝蔓輕輕動了下,那衣布下的玉鐲也為之一顫。
“聽說古樹都有靈性,眷顧凡間有情人。”紫焰柔聲說道。
汪玉涵咬著牙,恨恨地暗罵著,突然,他轉過頭,表情有些僵硬,令那紫焰也驚了下。肩膀猛然抽搐了下,汪玉涵似乎看到遠處那醉翁道人瀟灑而又驚覺的身影,他輕笑一聲,不敢再抬頭,深埋在胸前,長舒了口氣。
“你怎麼了?”
紫焰剛要走過來,卻見汪玉涵退了幾步,道:“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