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翳驚怒交加,當即抬手欲往這男子擊去。
不管這人是誰,她已然瞬間決定要將他擊殺於此,方能消她心頭之恨。
隻是她運使法力,要誅殺此人時,卻發現渾身嬌柔虛弱,軟綿綿毫無一絲力道在身。
屏翳當即明白著了道兒了,她一瞪美目,斥道:“你是何人,快放開我!”
東臨一口啃咬在屏翳左肩上,使力一吸。染血雙唇猶如水蛭般吸附在她嬌嫩肌膚上,他眼中神色絲毫未變,隻是雙頰快速鼓動,屏翳體內新鮮血液緩緩進入他口中,將他咽喉浸潤濕滑。血液沿著咽喉進入心髒,而後擴散到他四肢百骸中去。
體內終於不再空空如也,他吸食血液獲得法力元氣。不僅如此,還有其他作用。
他就彷如一株老樹幹枯多年,陡然遇上一夜春雨,而後煥發出生機來。
片刻後,東臨抬起頭來,看向懷中女子,她正徒然奮力掙紮,卻不能脫出他掌控。
他微微一笑,就有無窮魅力散發開來。他笑意未達眼底,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屏翳元氣大損,氣脈又被他所控製,身體已然虛弱無比,隻能轉動勉強轉動手指。彼時她亦算強大,隻是而今連一個小小嬰兒也是不如。她自然明白當今處境,她已成為他人板上之肉,盤中之餐,隻能任由他擺布。
屏翳知道今日隻怕難以逃出生天,平素淡然實則驕傲如她,自然不會去搖尾乞憐。
左肩痛楚也算不了什麼,她強忍住惡心痛苦,放棄了無謂掙紮,星眸冷冷凝視著眼前之人。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無言反抗。
東臨伸出舌頭,將嘴角血液吸盡。他回味片刻,道:“你之血液充滿法力能量,其中蘊含血脈極為古老,真是不可多得之物。便是百萬年前,本座亦極少能品嚐到如此美味。”
他右手劃過屏翳嬌美玉顏,歎道:“尤其是你乃處子之身,血液更是上佳妙品,當真是難得,難得!”
“你方才是在問本座是誰?本座即東臨是也。還要謝你血肉,本座才能逆死轉生。”
東臨自我感歎一番後,複又言道:“本座會承你情的。隻是如今本座還覺體內空虛,法力也不足夠,隻有再向你借些血肉了。”
東臨毫無誠意道著謝意,他忽略掉屏翳冷冷眼神。話音漸落,他複又低頭俯身,向著屏翳左肩咬去。
她左肩一截肌膚血肉,似雪似藕,在東臨森森利齒之下,猶如布帛被轟然撕裂,便被活生生啃去一塊血肉。
鮮血順流而下,卻被東臨吸食而去。
屏翳麵色更見蒼白,疼痛如火鑽心,卻不能令她皺一絲眉。她能感覺到自己愈來愈虛弱,身體血液正離她而去。
她隻是冷冷望著啃食她血肉的屠夫,眸中一片冰冷。
東臨伸出舌尖舔食掉血液,和著血肉一起吞下肚去。不一時,這些血肉盡數轉為法力生機,在他體內遊蕩奔騰。他看向懷中女子,看著她眸中冰冷恨意與絕望,不禁生出一絲痛惜來。他將屏翳緊緊抱住,右手輕輕拍打在她後背,安慰著她。
他喃喃自語:“放心,本座會補償你的。”
屏翳被東臨抱住,氣脈又被製住,根本無法施展出一絲力量。左肩還在疼痛,耳中聽著他喃喃自語,她漸漸安靜下來。
靜下來細細一思忖,她亦明白這位東臨老魔為何要如此待她。修道界中,弱肉強食,作為百萬年前便縱橫天下之魔門之主,他這般作為實是正常。若是自己如他一般,也定會如此而為。屏翳又憶起昔年被殺而未死,她成為魂魄艱難求存,其間吸食了無數妖獸魂體,最終奪舍了那條青鱗蟒,而後才有今日。
都是為了生存下去。誰又能去怪誰。弱肉強食,弱者便要為強者所食。
自己恨他不外如此,況且這老魔並未想將自己殺死,自己又何必徒然作態,惹人生厭。
為了存活下去,當力量不夠時便要將恨意忘卻。屏翳漸漸有了這個覺悟。
她隻覺眼袋愈來愈重,心神放鬆之下,又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