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言外術
【心理戰術】
在辯說中不把意思明白說出,而是通過含蓄的言辭讓對方從中體味,彼此會意,產生心照不宣的奇妙心理效應。
【經典案例】
孔子賀陳侯
陳侯修築淩陽台,尚未竣工,被治罪的已達數十人,還把3個監工的官吏抓了起來。
淩陽台建成那一天,孔子正好在陳國逗留,便應邀和陳侯一同登台觀賞。孔子向陳侯祝賀道:“台子實在是漂亮啊,君主也很賢明。自古以來,聖王修建台榭,沒有不殺一人而能修成如此漂亮的台子的。”陳侯聽了,非常羞愧,便赦免了那3個被抓起來的官吏。
莊子說劍
從前趙惠文王喜好劍術,劍士聚於門下為客的有3000多人。他們白天黑夜在趙惠文王麵前搏擊廝殺,每年都有上百人的傷亡,惠文王卻興致不減。這樣子過了3年,國勢衰落了,其他諸侯國正圖謀進犯,太子悝憂心忡忡,召集左右的人商量說:“誰能說服國君不再豢養這幫劍士,賞他千金。”
左右的人說:“莊子應該能做到。”太子於是和莊子去見惠文王。惠文王抽出利劍等著他們,莊子走進殿門沒有快步走,見了國王也沒有跪拜。惠文王說:“您打算用什麼來開導寡人,竟鄭重其事地請太子事先介紹?”莊子說:“我聽說大王喜好劍術,所以憑借我的劍術求見大王。”惠文王說:“您的劍術如何?”莊子說:“我的劍,十步之內,能殺一人;千裏之內,無人敢擋。”惠文王十分高興,說:“那就天下無敵了!”
莊子說:“劍術運用的原則,是顯示己方的空虛,利誘對方來攻擊;發動在人之後,到達在人之先。希望能讓我試一試。”惠文王說:“先生暫時到賓館休息,待我安排好擊劍比賽,請先生賜教。”於是惠文王讓劍士較量了7天,死傷60多人,精選了五六人,讓他們捧劍在殿下侍候,這才召見莊子。惠文王說:“今天可以請您和劍士們切磋劍術了。”莊子說:“我已盼望好久了。”王說:“先生所使用的劍,是長還是短?”莊子說:“我用的劍,長短都可以。不過,我有三種劍,任憑大王選擇。請允許我先說說它們的情況吧!”
惠文王說:“寡人願意請教。”
慶子說:“世上有天子之劍,有諸侯之劍,有庶人之劍。”
王說:“天子之劍怎樣?”
莊子說:“天子之劍,用燕谿和石成做劍鋒,用齊國和泰山為劍刃,用晉國和衛國做劍脊,用兩周和宋國為劍環,用韓魏兩國為劍柄。用四夷來擁戴,用四季來圍繞,用渤海為環,用常山做帶。憑借五行來製約,憑借刑德來決斷,憑借陰陽來開合,憑借春夏來扶持,憑借秋冬來運行。這種劍向前則一往無前,向上則至高無上,向下則至深無下,向兩旁則至廣無邊。上可以斷浮雲,下可以絕地脈。這種劍一旦使用,就能匡正諸侯,使天下臣服——這就是天子之劍。”
惠文王聽得出了神,茫茫然如有所失。他說:“諸侯之劍怎麼樣?”
莊子說:“諸侯之劍,用智慧勇敢之士做劍鋒,用清正廉直之士做劍刃,用賢良之士做劍脊,用忠聖之士做劍環,用豪傑之士做劍柄。這種劍向前則一往無前,向上則至高無上,向下則至深無下,向兩旁則至廣無邊。它對上效法圓的天穹而順應三星,對下效法方的大地而順應四季,當中則調和民意而安定四方。這種劍一旦使用,好比雷霆的震蕩,四方邊境之內,就沒有不俯首稱臣、聽命於您的人了——這就是諸侯之劍。”
王說:“庶人之劍又怎麼樣?”
莊子說:“庶人之劍,無非是頭發蓬亂、鬢毛突起、帽子低垂,粗硬的帽帶,前長後短的裝束,瞪著眼睛,相互指責。在您麵前相互廝殺,向上砍脖子,向下捅心窩。這就是庶人之劍,跟鬥雞沒有兩樣;即使丟了性命,對國事毫無補益。如今大王有天子的地位,卻喜好庶人之劍,我私下為大王感到不值得!”
趙惠文王內心慚怍不已,於是拉著莊子,請他上殿宴飲。廚師送上飯菜後,趙王繞著餐桌轉了3圈,顯得惶恐不安。莊子說:“大王隻管穩穩當當坐著,心平氣和吃飯;關於劍術的事,我已經稟告完了。”於是,惠文王3個月不出宮門,劍士們因失去從前的禮遇而十分氣憤,都在住處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