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困住的城市(2 / 3)

他又笑了,一樣溫暖的微笑卻笑的我很心虛,因為我僅憑他常穿白色的T恤,看出他很幹淨這一點就判斷了。

“大師,你真厲害。”他雙手作拱手狀,頷首道。

我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不知為何那麼緊張。

“那大師,你幫我分析一下我這周的挑花運好了。”

男生女生在這個年齡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關心自己的健康運、事業運等一些現實的,都拘泥在愛情這片虛無的土地上了。

我故作姿態的樣子分析到,“挑花運啊,這周的***座單身處處雖有不錯的機會,但因為害怕生活改變而產生逃避心理。溝通問題往往引發戀情的大變動。一直在心裏醞釀的想法有付諸實現的機會。”

我將剛在網上翻查的本人的天秤座的運勢報給他聽,還說的頭頭是道,頗具專業風範。

“哦,那***座和什麼星座最配呢?”

“天秤座。”我毫不猶豫的說,這一直是我很肯定的地方。

“那你是什麼星座的?”

“天…,水瓶座。”我都要說出天秤座了,但一想到先前的談話,此時如果我再說自己是天秤座的,難免不會讓別人誤會,又立即改了口。

“那你喜歡什麼星座的啊?”

“獅子座吧。”別人都說女生是口是心非的,我真是將這個發揮得淋漓盡致。明明最愛***座的男生,卻偏偏說了獅子座。

“為什麼?”

“我男朋友是水瓶座的啊。”我是在開玩笑的,他卻沒有聽出來。

他朝我笑了笑,我恍惚間覺得他的笑似乎有點苦澀,又覺得一定是太遠了,沒有看清楚。他抱著吉他下了樓,我依舊回到筆記本麵前構思我還沒有寫完的小說,突然覺得這男主的長相越來越像對麵樓上的男子,一樣喜歡湛開明媚的笑容,本來我正準備給他和女主鑲一個完美的錯過,讓彼此遺憾終身,因為隻有悲劇才會讓人銘記。

但此時,我居然有了私心,想讓他和她有一個好的結局,但反複琢磨,反複考究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局。

吃過晚飯,我告訴姥姥出去轉悠一會兒,我來到這兒都整日整日的呆在房裏,去的最多的地方也就是陽台了。

我見今晚的星星特別多,心情甚好,於是乎踏著輕快的步子往小鎮最熱鬧的街道走去,聽說鎮上開了家古鎮酒吧,很有品位,準備去一睹風采。

遠遠地便有悠揚的吉他聲傳來,覺得這種旋律很熟悉,轉頭一想吉他不都這個聲音嗎。燈紅酒綠的古鎮酒吧就在眼前,其中飄出的居然是安靜的吉他聲,覺得十分不搭,不過見這酒吧外的裝潢的確很有品位,個性十足,心中暗地把這個酒吧老板的眼光讚了個遍。

隻是我平日倒沒有一個人進過酒吧,而且就算在朋友的簇擁下也隻在高考後的同學聚會去過一次,在我們這些老實的學生眼中,酒吧可不是一個善良的地方。

我正在踟躕,此時酒吧裏的吉他聲已經完了,接著是吵鬧的搖滾樂,那鼓敲得我震耳欲聾,我想了想,正準備繞道往回走。

突然有人從後麵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第一個反應便是喝醉酒的色狼,正想該怎麼對付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喂。”

我驚訝地轉過頭,看見了一張明媚的笑臉,我尷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為何我自從認識他之後原有的從容淡定都付諸腦後了,多的隻是莫名其妙的尷尬和踟躕。

“你怎麼會在這兒?”

“哦,我隨便轉轉就到這兒了。”

“要不進去坐坐,這家酒吧是我的一個朋友開的。”

還不等我回答,他已經拉著我的手走了進去,我暗惱他怎麼如此開放,不見我此時臉都已經紅到耳後根了。走進這家酒吧我有一種置身展覽館的感覺,酒吧的牆壁上參差不齊的掛滿了各色的油畫,梵高、莫奈、米勒、塞尚等知名油畫家的作品應有盡有。雖都是拷貝版本,但還是獨具品位。

他指著進門正對著的一幅油畫問我,“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還不錯,這幅《鳶尾花》不比《向日葵》差。”

他驚訝我一眼看出這幅畫是梵高的,還能準確的說出名字。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稍有涉足。”

他依舊牽著我的手,似乎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我也稍微適應了些,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斜斜地打了個領帶,既顯得個性又顯得華麗十足,走進了發現他比我想象中還帥,忽覺被這樣一個男生拉著的確是在一個限度上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倒也十分樂意。

他拉我到吧台,一個調酒師湊過來,嬉笑道,“離漠,還第一次看你帶女生來呢,”

然後他朝我微笑了一下,“喝點什麼?”

我鬼使神差的要了杯咖啡,我隻見這個調酒師臉都綠了。

離漠將臉湊過來指著調酒師說,“他最討厭咖啡了。”然後對著那位臉都綠了的調酒師說,“給她來杯果汁吧。”然後看著我,“晚上喝咖啡不好。”

那關心的樣子,連我都要以為他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尷尬的點點頭。他要了杯威士忌,我從未見人在我麵前喝過威士忌,隻在電視上見過,卻沒有一個人喝的比他有味道,比他優雅。

那位綠臉的調酒師此時臉色已經恢複了血色,湊到我跟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喝了口果汁,果汁倒還純正,“淺析,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是禮尚往來,他既然問了我,我雖然也並不在意知不知道他的名字,隻是隨意問了一句。

他倒顯得受寵若驚一般,“我叫沈海星,今年剛滿19,假期在這此兼職,至今單身,雙子座,性格……”

“你還有完沒完啊。”這位說出我心裏話的仁兄正是帶我進來的離漠,我向他投以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

可見他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將我從吧台拉到舞台前的一個角落裏坐下,正待我問他這是幹什麼。

他卻徑直走到舞台上,扯過吉他,拿起話筒,“今天我給大家準備的一首歌,叫做《被雨困住的城市》,送給我對麵的女孩。”

他這話一完,這原本就很吵鬧的酒吧更加的吵了,主要是他這話太有歧義了,他對麵的女孩,他此時坐在台上,台下的所有女孩都坐在他的對麵,自然難免爭風吃醋,覆雨翻雲,生靈塗炭。